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慕容卿身邊,恰逢慕容卿回頭。
慕容卿與葉瑾年相視一笑,拱手默然。
朱允昕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直接道,“慕容大人,本縣主的禮物呢?”
“殿下想要什么?”慕容卿淡淡道,一如之前般恭敬,卻多了一分笑意。對于朱允昕任何大人都一向寵意滿滿,連久居高位,冷淡如斯的慕容也是如此。
朱允昕想了想,也沒想出來自己要什么。金枝玉葉,貴衣尊裳,從小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什么,此刻說道禮物自然有些費腦子了。
正當她絞盡腦汁時,回頭便一眼看到了葉瑾年身上掛著的一枚玉佩,靈光一閃——“玉佩……”
朱允昕說道,“我要玉佩!”
“縣主……這……玉佩……”慕容卿有些愣神,遲疑不決,“玉佩不能隨便送人的。”
“本縣主就要玉佩。”朱允昕咬定青山不放松心態,指明自己鐵了心要玉佩。
葉瑾年啞然失笑,“慕容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葉大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何不把你身上的給了縣主?”慕容卿饒是也沾染了朱玉辰的一絲皮氣,笑著說道。
“縣主要的你的玉佩,又不是要我的玉佩。你看著給就好了,難不成還有傻子以為縣主看上你了?”葉瑾年聲音不小,其實卻是說給在座的每一位聽的。這是暗自給朱允昕和慕容卿臺階下,可謂言簡意賅,用心良苦。
“那……”慕容卿常年宦海沉浮,焉能不知葉瑾年話里話外的意思,便說道,“那就送福祿壽玉佩,三星報喜恭賀縣主吉祥如意,平安喜樂。”說完,便喚來一個小斯,耳語了一番,便讓他離開了。
“縣主殿下,玉佩隨后送來,您別急。”
“那就多謝慕容大人了。”朱允昕點點頭,十分滿意。
葉瑾年敲了敲朱允昕的頭,“少不更事,以后不要隨便要別人身上的玉佩。記住了沒?”
“作甚……疼!”朱允昕摸了摸自己的頭,想來老葉子說這話應該有什么緣故,問道,“為什么不能要?”
“隨身玉佩是定情之物,你怕不是玩物喪志,傻了。”葉瑾年皺起青眉,接著搖了搖頭,咋舌道。
“啊?我哪兒知道啊,也沒人說過啊。”朱允昕一臉茫然無措,心里卻是“不知者無罪,不知者不怪,不知者無畏……”。
“皇家的人,怎能私相授受,自然得三書六禮齊全才能送的,你不知道,也該算正常。”葉瑾年揚了揚袖子,看著朱允昕,雖然有些慍怒,但是形色間并無顯山露水。
“那好吧,下次不要了。”朱允昕隨口答應道,心里卻又在想著怎么拿走葉瑾年的玉佩,嘀嘀咕咕什么。
話落,宴席差不多也開始了。
有道是“玉兔榮升金虎藏,俗塵洗去沐新陽。春風故里吹疏柳,喜氣朱聯張滿堂。舉酒同歡辭舊志,開懷共議拓宏章。隆隆禮炮普天慶,萬紫東來盛世昌。”
王府內外張燈結彩,觥籌交錯,一時之間,朱允昕看著這紅紅火火,歌舞升平的場景,卻不知為何覺得這番景象迷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