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少輕狂,不懂珍惜,珍惜現在,珍惜未來,珍惜這不可多得的緣分。
后知后覺,校園的早晨竟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風景。
再后來我便愛上了這種感覺,原來霧茫茫時的日出是這般的美好,因為他與朝陽同在。
一大早我便去食堂蹲他了,六點半的天空我很少見,此時月亮還掛在空中,太陽和月亮并肩同行,不知道我和他也能否并肩同行。
我不知道他姓名,班級,也不認識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食堂找尋他的身影。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剛吃完飯抬頭就看見了正在買早餐的他。
就這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見了。
“六點四十五分,好,以后就都卡這個時間點去。”我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里,我每天都能在食堂遇見他。少女時期的暗戀就是這樣,每天都能看上一眼就知足了,不敢奢望太多。
在教室里等待上課的穆之云正發著呆,只見一只手從她眼前劃過。
“?丟魂了?”。同桌林曉西拉著椅子坐了下來。
八卦小組,再次集合。
“哎,我之前不是說過一個帥哥嗎,我在食堂看見了他一個禮拜,可是后來就沒有見過了,有點想他。”我失落的說道。
“喜歡就去追唄”這有什么的?。宋一帆一幅無所畏懼的說。
爺賞了一記白眼給他。“我不是主動的人,再說誰說我喜歡他,我只不過喜歡看帥哥而已。”
原來少年時期的愛情是羞澀的也是嘴硬心軟的。
開學的兩三個月后,我們迎來了第一次校運會。
運動場上隨處可見的cosplay,有洛麗塔,漢服,JK,有扮演動漫人物的花城,還有男扮女裝的女裝大佬,簡直了比女生還要女生。
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絕”。
走完過場的我們升完國旗奏完國歌在校長的致詞下,開始了校運會的項目。
我因身材高挑,體重輕盈,“有幸”的被命運選中,去了女子兩百米和跳高。
不管我再怎么推脫都無法逃脫,于是開啟了每天的鍛煉,每天下午去操場跑步,下完晚自習還拉上同伙去操場跑圈。
據我上場比賽的前兩天,因為緊張又去了操場,因為初中就參加過兩百米和跳高。
當時兩百米比賽她是最后一名,這個還不慘,更慘的是所有人都已經到達了終點,而她在距離七十米的地方,后來跑到了終點,給她計時的還是她最討厭的老師,跑到終點的那一刻,他看見了老師不屑的眼神,還白了她一眼,她頓時有種羞辱的感覺。自此她便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賽前緊張的我跑完圈之后去跳臺階了,因為跳高需要,然后她走神了,跳上臺階的那一刻腳滑了,沒踩住,小腿從臺階上狠狠的刮過,傷口從小腿一直蔓延到膝蓋,手扶在地上,突然有一只腳踩在了我的手上,我眉頭緊鎖,想說話卻又說不出。
前面的楊某人和黃某人正在開懷大笑,等聽到了我的慘叫回過頭來,才發現我在地上。
“手···我的,手~。”我強忍住疼痛,哈哈大笑,擠出了一個很是難看的笑容。
“啊,我說我怎么踩到什么東西軟軟的。”楊某人一邊把我扶起來一邊笑著說。
“我都這樣了你們還笑我。”我一臉委屈的說。
我撩起了我的褲子查看傷口,發現只是破了皮,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一瘸一拐的一蹦一跳上了臺階。他們還想把我抬起來,一人一邊,笑死我了,真的太蠢了,我拒絕了。
過了籃球場,老黃想出了一個餿注意,就是等到了宿舍門口就把我抱起來假裝手她把我抱回來的。
“..........,妙啊。”我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行,你厲害。”
本以為她是說著玩的沒想到到門口她真的把我抱回了門口。
我笑傻了,我從沒有見過比她們倆更缺心眼的人了。
但是跟他們在一起我每天都笑的很開心,我最喜歡和傻子玩了,嘿嘿嘿。
回到宿舍我撩起褲子,發現我的傷口惡化的有點嚴重傷口至少有十厘米都在流血。
容易委屈的我都快哭了,疼啊,疼,啊啊啊啊啊,媽耶。
宿舍里沒有藥,傷口腫脹著。
黃某:“臥槽,這么嚴重,我看你一直笑,我還以為沒什么呢。”
“我不笑難道哭嗎?”我一臉問號的反問她。
她有點內疚,她一路都在開玩笑,還在笑。
明明是我受傷了我還得安慰她:“還好有你在,我笑出來就沒有感覺到很疼了。”
那一個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傷口一直脹脹的,好幾次差點哭出來了。
沒想到啊,熬過了夜晚沒熬過白天。醫務室十點開門,醫務室的老師看了我的傷口給我涂了清涼油,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清、涼、油】,那一刻我是絕望的,痛上加痛,但是竟然有點爽是怎么回事。
雖然僥幸的躲過了兩百米,但是在運動會的最后一天,我被拉去了跳高,是的,沒錯,我一殘疾人士去了跳高。沒有人替我去跳我只能硬著頭皮上。
班長同我說:“老師叫你跳不高你就推過去,這是你的號碼牌。”我驚呆了,目瞪口呆。
“行吧,上就上吧。”我去跳高了,不過我這么愛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這么丟臉推過去呢,我縱身一越,很好,特別好,腳崴了,哈哈哈,我對自己無語了,幸好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
跳完之后我發現剛有點回轉的傷口裂開了,還進沙子了,真的特別棒。
后來我得知,我們班有一位男子跳遠的男生進了總決賽,大家都去看他比賽了,所以沒有人來替我。
于是我拖著我快半殘的腿走到了醫療站,這個醫療站是學生會設立的,他們的技術不知道比醫務室好多少倍。
我走到了醫療站,大家被我的傷勢所驚到,眼光都投放在我的身上,他們紛紛投來了對我表示可憐的目光。
當時我覺得我就像是動物園里的熊貓,被人圍觀。
為我處理傷口的是志愿者會長,剛開始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傷在腿上,然后幾乎沒有異性這么近距離的看我的腳,唉,這該死的突如其來的嬌羞。
我看著他為我處理傷口,一邊處理一邊問我怎么受的傷。
我說有幾天了,然后剛才去跳高了,就又裂開了。
他問我這個傷口是怎么處理的,距離我上一次上藥是醫務室的清涼油,我沒有說。就看見他拿了一包醫用棉簽,先把沙子洗了出來,兩個棉簽為一組輕輕碰了一下就丟了。
而后傳來了一句聲音:“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了啊。”
我提高右邊的眉毛、眉頭一皺:難道我的腿還沒有一包棉簽重要嗎?
這什么人呀,思維邏輯厲害了,不關心傷勢,關心棉簽。
這時志愿者社長為我們講解了原因:因為沙子會進傷口這樣才不會感染。”最后用了一包半棉簽才拯救了我的傷口。
他真的特別細心輕輕的為我擦拭傷口,我頓時感悟到,一個好男生就應該是這樣的。
那一幕在我心中印象深刻,三年了,我仿佛歷歷在目。
處理完傷口后我就走了,后來那天下午我又再次碰上他了。
我對他微笑,他也禮貌回應,順便問我的傷口如何。
我還以為他不會記得我了,大概是看見了我腳上的傷口才想起來吧。
是呀,我這種平平無奇長相也不是特別出彩,人家憑什么記住我呀。
后來我得知原來醫療站上藥是要收費的呀,可能當時人太多了,關注點都在志愿者會長又帥又細心的點上,竟然沒有人找我收費,我竟有種逃吃飯單的感覺。
再后來第二次校運會時,我想起了這一幕,同舍友們說起,她們才知道那個人是我。她們只記得有個女生受傷了蠻嚴重的,志愿者社長在幫他處理傷口,那個社長特別特別細心,長得好看身高也特別高。
那個女生當時還想泡他呢,但是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也快畢業了,只好作罷了。
能當志愿者的社長,成績、人品又能壞到哪里去呢?
你一個下意識的舉動,溫暖了我,即使素未相識,但是對于那一刻的我來說是無比溫暖的。
我是一個極度缺愛的人,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給過我溫暖,我想我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我想我對他更多是感激吧,不應該上升為執著。到現在每每想起,總覺得有點遺憾,少了點什么,心里總是空空的。
我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每一個曾幫助過我的人,他們在未來的道路上一帆風順,希望他們能無比幸福。
好了,時間回到正軌,校運會第一天,前面只是個遺憾而已。
校運會不排除一些不參加活動的和不愛熱鬧愛打游戲的,其他的基本都在田徑場上。
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看什么比賽,一開始我的視線就在田徑場上每個人的臉上。
我在找尋,找尋他的背影。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呢。
查看報名冊嗎?可是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耶.....
運動會舉行的第三天,我和黃總和楊某人(我親切的稱呼她梅總)坐在草坪上為班級同學的四乘一百、四乘兩百接力賽和男子一千五加油。
在草坪上一坐就是一上午,正當無聊的時候遠處走來了一群男生,領頭的就是他,這是我們距離兩三個月之后的第一面。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懶懶散散的一幅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攤開藍白色的校服拉鏈,露出了白色打底衣,整個人一幅慵懶的模樣。
他和他朋友盤腿坐下,我們坐在同一水平面上,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朝我望來,我急忙躲開他的目光,與朋友交談大笑。
太久不見,我真的太想他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時我們班的接力開始了,我裝作在看他們的比賽,坦然的轉了過去,我斜了斜身子保持著笑容,看了過去。
他的朋友就坐在我的旁邊,不知怎么的他歪過頭朝了我這個方向微笑,我的微笑對著他的笑容,我們對視了。沒錯,鎮定。
啊啊啊啊,我的內心十分欣喜,在這一刻他的笑容擊中了我的心。
如果說前面對他是好感的話,那么這一刻就是喜歡。
后面我們總在不經意間對視,我和我的朋友們聊天,他和他的朋友聊天。
比賽結束了,他們起身離開了,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漸漸遠行。
找了這么多天,都找尋不到,在不經意間就遇到了。
真是對應了一句話:“刻意的相遇,不如緣分的安排。”有緣分的話上天自會安排相遇。
過了校運會,生活又恢復了正常。
在食堂的路上他回宿舍,我去吃飯,偶而會碰面。
好遺憾啊,還是沒能知道你是誰。
少年時的愛意隱藏在心中,似乎是個禁忌不得觸摸,也不得提起。
我的校園生活很規律,四點一線,吃飯、上課、宿舍、快遞站。除了他沒有什么能讓我提起興趣。
一月一日,迎元宵,順便把我們新生的迎新晚會一起舉行了。
“迎新晚會,都進來了這么久了,還迎什么新,都不新了,一群老油條了。”宋一帆不滿意的說。
“你以為就你不想嗎,我們也不想好嗎,這么冷的天,看什么表演,還不如我的被窩實在。我好沒脾氣的說。
傍晚我們拖著椅子下到廣場,按照地上的排序找到了班級座位。
我們在冷風中等了好一會節目才開始,開場舞是女生舞蹈,霎時觀眾席傳來宅男和直男的一片尖叫。
因為號數的原因宋一帆坐我前面,陰魂不散,可真是煩人啊。
不知道是眼睛小的原因還是看不見,他竟沒有半點激動,反而是我和我后面的女生很激動,全程目不斜視。
比起近視我更相信他是眼睛小看不。“啊,哈哈哈哈,我這人奪筍啊。”
漸漸的表演來到了尾聲。
接下來是模特社的表演,在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望到了他。
那個在舞臺上熠熠生輝的他,不可觸摸,可望不可及的他.....
晚上回到宿舍,我聽見了舍友在議論。
很快學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一夜之間他似乎成了我們學校的名人。
“挺好的”。
同樣是這段時間我們宿舍流傳著一段有關于“藍寶石”的故事。
每當宿舍熄燈之后便有舍友便拿起手機打了一個男孩子的手機號,大概內容就是
“你誰呀?”對方。
“賣藍寶石的。”室友說。
“請問你要買嗎?”.....
大家都覺得挺有趣的,這個游戲便流行了起來。
自此以后我便睡覺都不得安生。
然后他們就聊起來了。這種狀態持續了好久,其中也成了幾對。
舍友的瘋瘋鬧鬧是常態,但是這樣的生活才有意思,才更加有趣。
天天與老鼠斗智斗勇,凌晨起來枕頭大戰,半夜看鬼片講鬼故事,因為我特別膽小被下哭過。
現在想想真的特別蠢,哈哈哈哈。
但是這種有趣只持續了一年,后來換宿舍了,人也就不在了,然后再宿舍就是三點一線,洗澡、洗衣服、上床睡覺。
各做各的。
在我的生活里,宿舍和舍友占據了大部分,他們有的為情所困,有的正在談甜甜蜜蜜的戀愛,有的持續顛風,但是我們很團結,當一個女生受到欺負的時候,我們一群人打了個電話一個宿舍十二個人,一起“圍毆”他。
現在想想還是段挺有趣的經歷。
人類好像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喜歡活著回憶里。
但是記憶終有一天會忘記,而我們能做到的就是留下這個人留下這個記憶,要么就創造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