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主被拉著離開盯著劍的男人,也沒對他放什么狠話,而是轉身問陳家家主:“咱們事都沒辦,為什么要離開?”
陳家家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自顧自的登上馬車,掀起簾子鉆進去,同時吩咐車夫:“去陳家客棧,今晚咱們在城里休息。”話音剛剛結束,門簾已經落下。
李家家主也沒去追問,他往后走去,也鉆進自家的馬車,進去后對車夫吩咐:“跟著陳家的馬車。”之后,就閉目養神起來,時不時皺攏的眉頭,表現出他只是在想事情。
雙胞胎姐妹也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也沒對車夫吩咐什么,因為車夫知道,跟著自家的家主大人就行了。
末幾,陳家和李家的馬車離開了府衙門口,朝著南邊的陳李街駛去……
在府衙內,只有一間屋子還亮著光。
只見屋子里,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子盯著自己面前的紙張,看上面,微微泛黃的紙上畫著山、水、城、橋等等,儼然就是一副空中俯覽的地圖。
坐在位置上的男孩子一會用手指在上面畫來畫去,一會又撐著頭想事,最后,他講地圖卷起放回原來的地方,吹滅了靈氣燈去睡覺,儼然就是一副只會紙上談兵的模樣。
府衙門口,盯著劍的男人還是盯著劍,對面的青樓依然有人進進出出,許久之后,青樓的小肆出來關門,青樓里的霏霏之音不再響起,窗戶里的燈火一個接一個的熄滅,青樓再次變成安安靜靜的一棟房子。
在看府衙門口,盯著劍的男人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至此,清華山脈青樹嶺下,商人履諾不絕的淮西城,也進入漫漫的長夜。
時間緩緩流過,今夜發生什么,沒人在意,也沒人會在意,畢竟與己無關。
東邊的天空慢慢變藍,太陽又一次出現,光芒又一次照下,所到之處,黑暗退散,就如同黑夜來臨時,光芒皆被吞噬一樣,緩慢,而又必然。
天漸明,露漸消,人漸忙,本來,一切都應該是這樣子的節奏,但是,府衙門口,五家的馬車基本同一時間到達,此時此刻,五家的家主雖然沒有露面,卻也沒有隔空喊話,府衙門前,除了馬兒時不時發出聲音證明這不是蠟像,就再也沒有聲音。
時間不會因為誰而停下前進的腳步,莫約卯時,伴隨著府衙門“吱嘎”的打開,張瑤從里面走出來,對著五家家主喊:“各位大人,請跟我來,哥哥已經在大堂等候多時。”說完,張瑤沒等他們,就直接回去了,畢竟大堂就在府衙大門后面,誰都能看見,而他過來只是禮貌的請他們進去而已。
五家的家主在張瑤離開后,紛紛下車,整理衣裳,之后以王家家主、劉家家主、趙家家主在前,陳家家主和李家家主在后的位置進去。
被五家家主帶著來到五名少女也識趣的下車跟在五家家主后面進去。
留下的五家的八輛馬車卻被停留在原地,等著自家的家主大人回來。
卻說眾人來到大堂內,見案桌后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年,在其身旁,則是一個持劍而立的男人。
五個家主誰不是人精?自然看得明白案桌后面的是新來的淮西公,而他旁邊的那個昨天在府衙門口盯著劍的男人,應該就是清華門派來保護淮西公的人。
當即,五人先后向張蘭和石央行禮:“見過淮西公,清華門道人。”
在五人身后的五名少女跟著也是一禮:“見過淮西公,清華門道人。”
然而,讓五個人沒想到的是,面對他們的禮節,張蘭和石央竟然是同時出聲回他們。
張蘭:“諸位免禮。”
石央:“見過諸位。”
說完,張蘭看向石央,似乎在問:“怎么回事?”
在張蘭看過來的時候,石央也看了過去。
不同于張蘭的表情,石央面無表情,就這樣看著張蘭,好半天才開口說:“這位是淮西公張蘭張孟克大人。”說完,石央恢復到之前看向大堂的視線,繼續看向五家家族那邊。
張蘭在石央介紹完張蘭自己后,也尷尬的恢復之前看向大堂的視線,左手攤開,四指指向石央,向五家家主介紹他:“這位是清華山上清華門下鳴劍山峰第四代十弟子石央。”
說完,張蘭哈哈的尬笑。
下面的五位家主明白張蘭想化解現在的尷尬,于是就跟著張蘭哈哈的笑著,同時,他們左一句:“兩位真是英年才俊。”右一句:“當真是名師出高徒。”這樣子夸贊張蘭和石央。
夸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詞窮了,這陳家家主打破了恭維的場面,開始為他們今天的目的發話了:“張公可又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