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既然成為家庭一員,自然要打聽清楚,于是追問道:“小蝴蝶和小小蝴蝶是什么人?”
“這就要問你和瑕兒的娘啦!?”騶俏詭笑道。
“為什么?”夏雨和韓菊同時問道。
“因為銀花開陽果和金花招來了小蝴蝶啊!”騶俏笑嘻嘻地說道。
夏雨、韓菊聽罷,卻聯想到因“銀花開陽果”、“金花”名號招蜂引蝶而進入天心宮的事,不禁嘆息起來。
騶俏本意跟夏雨、韓菊開玩笑,沒想到會觸動她們的煩心事,于是故作神秘地問道:“你們猜猜夫婿作為南人為何總往北方跑啊?”
這立刻吸引了夏雨、韓菊的注意力,她們想都不想,就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么?”
“因為夫婿早就崇拜金花和銀花開陽果,既想采花又想吃果啊!”騶俏盡量裝作認真的樣子說道。
夏雨、韓菊聽罷,前者認為實現了風火家人卦目標,后者以為完成了雷澤歸妹卦愿望,頓時羞得滿臉緋紅,不禁垂下頭去。
陸賈見騶俏跟夏雨、韓菊拿自己尋開心,突然受到觸動,嘆息道:“我現在明白當年下山時為何師父用明夷卦警示我啦!”
“怎么講?”羋佼問道。
于是,陸賈吟詠明夷卦九三爻辭,道:“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貞。”
驩瑺首先咂摸出味道,訝異地說道:“這么說你師父讓你下山就是為了我們這幫孤寡女人啦!?”
“看來如此。”陸賈答道。
“什么意思?”夏雨問道。
“我們就是夫君下山要獵獲的大野獸啊!”羋佼解釋道。
“啊!”夏雨吃驚道。
“還有這種事!?”狐娀訝異地說道。
“我從大梁來到此地,難道也在師父預料之內!?”韓菊驚異道。
“余音繞梁,當然包括你啦!”田姞說道。
“石公太厲害啦!”騶俏感嘆道。
隨后,陸賈、羋佼、騶俏、田姞、驩瑺、狐娀、韓菊、夏雨離開驪山前往藍田,準備走商洛道,去找“小蝴蝶”王蝶。
由于夏雨提供信息,估計天心宮會派人攔截,陸洛等人護送陸賈前往藍田。
附張俞《游驪山二首》其二:
玉帝樓前鎖碧霞,終年培養牡丹芽。
不防野鹿逾垣入,銜出宮中第一花。
這一年是秦二世二年,趙佗一行人到達番禺縣北面的禺山時,呂樂在此迎接他們。
番禺為秦置古縣。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嶺南設桂林郡、象郡、南海郡。
番禺是南海郡的首縣,并為郡治所在地。
番禺區境內地勢平坦,地勢由北、西北向東南傾斜,北部主要是五十米以下的低丘,南部是連片的三角洲平原。
番禺縣治東南一里曰番山,其山多木棉,其下為泮宮;自南聯屬而北一里曰禺山,其上多松柏。
番禺因二山而得名之說,相沿已久。
附林昉《送秀才歸南海》一首:
歸路番禺遠,蠻鄉島嶼經。
天黃春有瘴,海黑夜無星。
北帖船中看,南歌枕上聽。
遙知到家日,蜩響荔枝青。
自從任囂擔任嶺南首腦后,自己原先統率的十萬大軍就一分為二。其中,樛嘉下轄五萬,以番山為大本營;呂樂統領五萬,大帳設在禺山。
雙方寒暄過后,呂樂說道:“大家是不是到禺山大營歇息一下啊!?”
“到了番禺不進城,對郡尉大人不敬,還是以后再來拜訪吧!”趙佗說道。
“那么,我們就進城吧!”呂樂說道。
呂鴻擔心呂樂不高興,就打趣道:“我看禺山風水不錯,定是出將相的地方。”
“那就多謝師弟吉言啦!”呂樂說道。
“師哥為何謝我?”呂鴻問道。
“因為,禺山是我的轄地啊!”呂樂說道。
“師哥快說來聽聽。”呂鴻說道。
于是,呂樂一邊解說,一邊帶領大家朝番禺北門走去。
大家進入番禺城后,不僅沒有遇到任何麻煩,而且任囂還出人意料地全部召見了他們。
原來,南海郡尉任囂得病將死,故而把龍川令趙佗召來,并對他說:“聽說陳勝等發動了叛亂,秦朝推行暴虐無道的政策,天下百姓對此感到怨恨,項羽和劉邦、陳勝、吳廣等都在各自的州郡同時聚集民眾,組建軍隊,象猛虎般地爭奪天下,中原地區擾攘動亂,不知何時方得安寧,豪杰們背叛秦朝,相互對立。南海郡偏僻遙遠,我怕強盜的軍隊侵奪土地,打到這里,我想發動軍隊切斷通往中原的新修大路,自己早作防備,等待諸侯的變化,恰巧我的病重了。再說番禺這個地方,背后有險要的山勢可以依托,南有大海作屏障,東西幾千里,有些中原人輔助我們,這也能當一州之主,可以建立國家。南海郡的長官中沒有誰值得我同他研究這些事,所以把你召來告訴你這些事。”
任囂當即向趙佗頒布任命文書,讓他代行南海郡的職務。
于是,趙佗就向橫浦、洭浦、陽山、湟谿關傳布檄文,說:“強盜的軍隊將要到來,要疾速斷絕道路,集合軍隊,保衛自己。”
趙佗洞悉番禺(廣州)防御要領,為了防止北方戰亂南延、加強對嶺南的控制,嚴封五嶺的四關——橫浦關、洭浦關、陽山關、湟溪關;斷絕四條新道——江西入廣東南雄一路,湖南入廣東連州一路,湖南入廣西賀縣一路和湖南入廣西靖江一路;構筑了捍衛番禺的三道防線:樂昌——仁化——南雄防線,英德——清遠防線,石門要塞防線。
北兵要逾五嶺攻南越,不破這三道防線,是到不了番禺的。
附汪藻《過五嶺·蜀道如天世路稀》一首:
蜀道如天世路稀,那知五嶺與云齊。
登臨直上凌霄去,仰視何妨穩步躋。
仁杰思親聊稅駕,王尊念國欲鞭蹄。
往還勿謂茲山險,更有無窮萬丈溪。
趙佗借此機會,成立以朱心、秦麈為正副首腦的稽查隊,統領呂鴻、趙鸞、呂鵠、日炎、秦鹿、蘭馨、譯吁鵲、桀茜、衛琬,偵緝異己分子。
由于任囂老部下樛嘉、呂樂發誓效忠趙佗,前者被任命為太傅,后者晉升為郡丞。
另外,趙佗仍讓任囂、伍嫻夫婦住郡尉府,自己另擇辦公地點。
然而,仍有異動分子,內史騰于嬴政二十九年(秦始皇四年)在陳邑考核的四十六武魁之一、四會縣令傅番就是其一。
傅番自恃正統和資歷深厚,又有“郁水芝麻劍”郁浪、“溱水思賢矛”北溱、“滑水落花槍”滑綏、“三合水蛭刺”合歡四水異人的輔佐,準備擒獲任囂、趙佗,取而代之。
可惜,他的陰謀被呂鴻等偵緝人員發現后,不僅“四水異人”被誅殺,甚至傅番也遭遇羈押。
隨即,趙佗用法律殺了以傅番為代表的秦朝安置官吏,而用他的親信做代理長官,比如趙光部將傅禹代替傅番任四會縣令。
附陳子升《吊南越王佗》一首:
霸圖曾與海天賒,真定南來號帝家。
未得攀龍空左纛,何須逐鹿向中華。
笙鏞報本推任尉,劍履專權笑呂嘉。
一自高臺稀漢使,樓船幾度咽金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