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搖了搖頭,盯著百里堯開(kāi)口道:
“現(xiàn)(xiàn)在的你,還沒(méi)有能夠幫助我的實(shí)(shí)力,我希望你能夠回去浜水亭,將那里經(jīng)(jīng)營(yíng)(yíng)好,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機(jī)(jī)成熟的時(shí)(shí)候,那里就是我們的開(kāi)始。”
百里堯眉頭微皺:
扶蘇的意思,不就是讓自己回去做“臥底”么?
“當(dāng)(dāng)然,我不會(huì)(huì)讓你一個(gè)(gè)人去冒險(xiǎn)(xiǎn),丁獅和丁狼兩兄弟,會(huì)(huì)跟著你一起回去,他們負(fù)(fù)責(zé)(zé)你的安全,另外,在浜水亭,同樣會(huì)(huì)有人幫你……”
離開(kāi)了房間,百里堯走得時(shí)(shí)候,丁獅兩兄弟也跟在他的身邊。
出了院落,郡丞正等在府門前,看到百里堯三人出來(lái),郡丞上前來(lái)到百里堯的身邊:
“天色不早了,不如去我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也不遲?!?p> 這一晚,百里堯三人就在郡丞家暫住,晚飯時(shí)(shí),郡丞單獨(dú)(dú)將百里堯叫到一邊:
“大公子交代過(guò)了,你回去浜水亭之后,有什么麻煩事,盡可以來(lái)找我?!?p> 百里堯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現(xiàn)(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剛好就有一件不好解決的麻煩:
“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會(huì)(huì)成為囚犯,就是因?yàn)槲伎h的縣令和縣丞,想必他們?nèi)羰塹彌抑孬@自由的消息,一定不會(huì)(huì)放過(guò)我?!?p> 郡丞笑了笑:
“這點(diǎn)(diǎn)你放心,我已經(jīng)(jīng)派人告知渭縣縣令,百里堯在岐山時(shí)(shí),就已經(jīng)(jīng)因?yàn)楦腥疚烈叨觶瑥慕裉炱穡閽謁麄兊男鬧芯褪且粋€(gè)(gè)死人,至于你如何讓浜水亭的人不要走漏消息,那就是你的事了?!?p> 第二日一早,郡丞并沒(méi)有送百里堯,三人就這么獨(dú)(dú)自離開(kāi)了膠東郡。
看著膠東郡的城門,百里堯心中感慨良多:
自此一別,下次再來(lái)膠東郡的時(shí)(shí)候,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但下次再來(lái),百里堯一定會(huì)(huì)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當(dāng)(dāng)天傍晚之前,百里堯三人就回到了浜水亭,但他們卻沒(méi)有第一時(shí)(shí)間去找裴林,而是進(jìn)(jìn)行了簡(jiǎn)(jiǎn)單的“偽裝”。
說(shuō)是偽裝,其實(shí)(shí)就是將他們的衣物弄得臟一些,再把泥土擦在臉上,裝作是從岐山逃回來(lái)的。
在這幾個(gè)(gè)月的時(shí)(shí)間里,裴林等人早就以為百里堯定然沒(méi)有了活路,沒(méi)了百里堯,浜水亭的“發(fā)(fā)展”,也就陷入了僵局。
這不,擺在眼前的難題就是:亭中的糧食又不夠用了……
裴林在院子里來(lái)回踱步,碰巧此時(shí)(shí),院門處傳來(lái)了敲門聲。
裴林疑惑地走到院門前,將院門打開(kāi),當(dāng)(dāng)他看到百里堯三人時(shí)(shí),那表情就如同活見(jiàn)鬼了一般:
“你、你們這是……”
百里堯三人沒(méi)有給裴林任何發(fā)(fā)問(wèn)的機(jī)(jī)會(huì)(huì),直接就跌倒在地,“昏迷”了過(guò)去。
裴林將百里堯三人扶到百里堯原本的屋子躺下后,第一時(shí)(shí)間就去找了清風(fēng)(fēng)先生。
……
“郡里前些日子傳來(lái)消息,說(shuō)百里堯已經(jīng)(jīng)因瘟疫而死,難不成消息有誤?”
這一消息,自然是扶蘇派人散出來(lái)的,清風(fēng)(fēng)先生微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百里堯:
“依我看,應(yīng)(yīng)該這他想了什么法子,從哪里詐死后逃了出來(lái)?!?p> 聽(tīng)到清風(fēng)(fēng)先生的猜想,裴林心頭一驚:
“那郡里的官兵該不會(huì)(huì)派人來(lái)尋他們吧?”
清風(fēng)(fēng)先生搖了搖頭:
“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這消息已經(jīng)(jīng)傳出來(lái)有段時(shí)(shí)間了,若是要來(lái)尋他們,早就來(lái)了,不管怎么說(shuō),當(dāng)(dāng)初他落了難,終究是我們虧欠于他,這次他能死里逃生,也算是他的造化?!?p> 一個(gè)(gè)時(shí)(shí)辰之后,百里堯漸漸“清醒”過(guò)來(lái)。
看著床榻旁的裴林和清風(fēng)(fēng)先生,百里堯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dòng)(dòng):
“裴大哥!清風(fēng)(fēng)先生!”
裴林上前扶住百里堯,一邊開(kāi)口安慰道:
“百里兄弟,這段時(shí)(shí)間,可是苦了你了?!?p> 百里堯從眼睛里硬擠出幾滴淚水: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jiàn)不到你們了!”
情緒平復(fù)(fù)之后,百里堯?qū)⑹孿認(rèn)牒玫惱f辭,向裴林二人講述了一番,而在另外的屋子里,姜維也聽(tīng)到了從丁獅兄弟口中說(shuō)出的“同版”。
聽(tīng)完百里堯的講述,清風(fēng)(fēng)先生最先表態(tài)(tài)道:
“你放心,渭縣那邊,我們一定不會(huì)(huì)讓消息透露出去,但為了安全起見(jiàn),你還是暫時(shí)(shí)改一個(gè)(gè)名字吧?!?p> 這點(diǎn)(diǎn),也正是百里堯準(zhǔn)(zhǔn)備提出來(lái)的:
“不如這樣,以后你們就叫我韓堯,如何?”
之所以是韓堯,也是百里堯要時(shí)(shí)刻用這個(gè)(gè)名字提醒著自己,現(xiàn)(xiàn)在雖然不知道韓信的下落,但終有一天,他一定會(huì)(huì)再次遇到韓信,等到那時(shí)(shí),他不希望自己向先前一樣,被韓信步步算計(jì)(jì)在內(nèi)(nèi)。
得知百里堯回來(lái)的消息,就連本睡得正香的王彥,也匆忙趕了過(guò)來(lái)。
孩童的性情,終究是純真無(wú)邪的,王彥趴在百里堯的懷中:
“堯哥,我以為、以為你死了呢!”
百里堯笑了笑,輕輕拍打著王彥的后背,比起他走之前,王彥的身子又長(zhǎng)(zhǎng)了不少,已然有健壯青年的跡象: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我這不是回來(lái)了么?”
經(jīng)(jīng)過(guò)了前半夜的“折騰”,一直到后半夜,百里堯才得以休息。
他所在的屋子,自從他走后,便沒(méi)有了人住,而現(xiàn)(xiàn)在百里堯回來(lái)了,自然又再次屬于他,另外,丁獅兄弟兩也與他同住。
第二日一早,吃著裴林妻子做的飯菜,百里堯聽(tīng)著裴林的講述:
“眼下,亭里的糧食就只夠半月不到,各里已經(jīng)(jīng)有了不同的聲音,尤其是私,他一直都帶著他那一里的百姓獨(dú)(dú)自過(guò)活,眼下所剩的糧食倒是不少,前幾日我聽(tīng)人說(shuō),已經(jīng)(jīng)有其他的里長(zhǎng)(zhǎng)去向死示好,這事若是再不解決,恐怕會(huì)(huì)出大問(wèn)題?!?p> 百里堯的眼睛微瞇,片刻后笑著道:
“裴大哥,這事就交給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保證糧倉(cāng)(cāng)里的糧食再次裝滿!”
聽(tīng)到百里堯的承諾,裴林幾近笑開(kāi)了花,這件事最近可是把他給愁壞了,現(xiàn)(xiàn)在百里堯回來(lái)了,他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對(duì)(duì)了裴大哥,我們初到浜水亭的時(shí)(shí)候,我曾讓你帶著百姓們?nèi)ド繳峽蔥?shù)膬糌來(lái),現(xiàn)(xiàn)在那些樹(shù)木還在么?”
此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接近年關(guān)(guān),再過(guò)不久,恐怕就要下起雪來(lái)。
“在倒是還在,但我正準(zhǔn)(zhǔn)備將那些樹(shù)木給各家各戶發(fā)(fā)下去,也好在寒冬里面燒火取暖?!?p> 百里堯笑道:
“這可不行,那些我留著有大用處的,你還是帶著人再去砍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