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吾家主子與翁主不同路,怕是無法同行。”豈曰謙敬有禮地回道。
讓對方挑不出絲毫錯處。
晴湘尷尬一笑,只好小聲說道:“那真是遺憾。”帶著老媼匆匆回了馬車。
若是再看不出對方不歡迎自己,那便是瞎了。
婢子們收拾了方才帶下去的東西,馬車準(zhǔn)備離開。
馬車內(nèi),老媼不贊同地說道:“翁主何需與其搭話,平白丟了身份,更是召了嫌棄。”她不是沒有看到翁主見到那位公子時的眼神,但翁主未來歸處已定,再這般作態(tài),便是不知羞恥了。
“晴湘再不敢了。”
楚媼雖是身邊的下人,但是因其在宮中多年,才被派來教導(dǎo)自己,平日里也不敢得罪了去。
楚媼像是原諒了晴湘剛才的做法,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苦口婆心說道:“老奴也是為了翁主好,如今已是夏王疆土,說不定附近便有夏王眼線,您要注意自己言行,莫要留下錯處,平白惹了夏王不悅。”
“晴湘省得。”她接了那杯水,不再有其他言語。
不知夏王何種模樣,聽說豐神俊朗,可比得上方才的公子?
忽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坐在馬車?yán)鋃幾杏X得到地面的震動,看來人不少。
老媼也很疑惑,示意晴湘坐好,自己掀了簾子探頭看去。
前方遠遠來了一隊騎兵,舉著夏國旗幟,高頭大馬,氣勢非凡。
莫非是夏王的人。
老媼看了晴湘一眼,心中有了想法,又覺得不太現(xiàn)實。
不消片刻,人已經(jīng)很近了,看樣子確實奔著他們而來。
楚媼說道:“翁主坐好,許是夏王派人來接您了。”
晴湘一喜,尚未見到夏王,便得此恩寵,實在是興無所言了。
更是端正了坐姿,楚媼為其理了理衣袖褶皺。
讓馬車停了,等著對方來接駕。
晴湘清了清嗓子,等著待會兒喊“免禮”。
“駕!”人更近了。
晴湘疑惑,這時候不應(yīng)該牽馬繩減速嗎?若是沖撞了自己等會兒定要拿他們問罪。
剛想到這兒,一陣風(fēng)襲來,馬蹄聲從自己耳邊邁過,使得窗簾隨風(fēng)揚起,吹亂了晴湘額前碎發(fā)。
晴湘端莊笑容,僵在了臉上。
“是一對騎兵,翁主,可有事?”馬車外侍衛(wèi)長關(guān)心問道。
晴湘與楚媼對視一眼移開,幸好此般自作多情只有她們兩人知道,不然怕是要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楚媼回道:“無事,繼續(xù)前行。”
“諾!”
方才翁主叫停,他們以為是有事吩咐,這位新晉翁主一路上可嬌氣得不行,他們實在是怕了。
馬車內(nèi),晴湘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綠,楚媼也不多說什么,噥噥道:“不知這夏軍是去迎接誰了?這般架勢恐是大人物。”
涼亭內(nèi),走了晴湘翁主,大家都更加自在了,姒虞跟佑桉話了會兒家常,叮囑了一些事情,佑桉都一一聽了牢記在心里。
從小到大,還未有人這么關(guān)心過他。
看著姐弟倆有話說不完的樣子,軒轅瑾瑜難得地黑了臉,四周漸漸泛起了酸味。
姒虞正說的起興,余光一瞟,發(fā)現(xiàn)軒轅瑾瑜悶悶地,自顧一想,便猜到了,不由莞爾一笑,打趣道:“這是哪個醋壇子翻了?味甚大!”
佑桉一愣,也轉(zhuǎn)了注意力,側(cè)頭去看旁邊的軒轅瑾瑜。
見眾人都看著他,軒轅瑾瑜微微一抬眸,沉聲道:“何事?”
眾人皆不敢再看。
軒轅家少主豈是他們能隨便打趣的人。
只有姒虞輕拍了軒轅瑾瑜的肩膀,不滿道:“你也太兇了!我把佑桉一直當(dāng)做弟弟,你這是做什么?”
軒轅瑾瑜傲嬌地側(cè)頭。
他才不會告訴她是因為她剛才眼中沒有他,冷落了自己。
“少主連少夫人弟弟的醋都吃,那以后有了孩兒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有人起哄道。
軒轅瑾瑜黑了臉,看著姒虞,等著她回答。
姒虞揶揄一笑:“那自然是孩兒……”
大家等著她說下去,軒轅瑾瑜也默默期待。
“……排在后面。”
其余人皆嘆氣,這夫妻倆眼中除了對方,便舉目皆他人了。
這孩子以后怕也是個意外,得天天看父母恩愛了。
某人嘴角含笑。
佑桉起身,對姒虞抱拳道:“姐姐,時間不早,我該走了,等我辦完事就去找你!”
姒虞看著天色確實不早了,再次叮囑道:“萬事小心。既然貨物許是軍隊插手,或許有詐,楚唯乃小人是也,詭計多端,你莫要中了計去。”
佑桉點頭稱“諾!”,又對軒轅瑾瑜道別。
佑桉翻身上馬,白衣飄飄地離去。
“我們也該走了!”遷安尚遠,也不宜在夏土多待。
豈聽剛扶著姒虞上了馬車,忽聽遠方馬蹄聲傳來。
有暗衛(wèi)趴在地上聽了下,上前稟報道:“來者約千余人,皆騎馬,嚴(yán)整有肅,恐是來者不善。”
軒轅瑾瑜抬手示意劍客們做好準(zhǔn)備。
夏將來時便看到前方一行人未動,似乎就等著他們,策馬上前。
“來者何人?”軒轅瑾瑜近衛(wèi)問道。
夏將翻身下馬,跪下道:“奉夏王之令,請寒澤公子和殷華長公主一敘。”
軒轅瑾瑜冷聲一笑,“夏祁夜派來的?”
夏祁夜當(dāng)初軟禁虞兒,如今還敢來!
夏將恭聲應(yīng)是。
“本宮不去。”馬車?yán)鐓τ菡f道,語氣中帶有幾絲憎惡。
“那請恕末將無禮了!”對方僅僅百余人,自己帶了一千將士,怎么算都不會輸。
“好大的膽子。”軒轅瑾瑜一揮手,劍客們拔劍向前,如收割麥草般,刀鋒所到之處,倒了一片,而對方絲毫近不了身。
但是對方人實在太多,若刀劈水,斷了又涌上來。
姒虞對著暗處暗衛(wèi)傳音,很快,一百暗衛(wèi)也現(xiàn)身加入戰(zhàn)斗,讓夏軍毫無還手之力。
夏將驚恐,來之前,大王并未說對方如此厲害,讓他帶來的親衛(wèi)折損近半。
正想著,一劍朝著他的脖子抹來。
過了幾息,血才從脖頸處流出。
夏將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清理完戰(zhàn)場,暗衛(wèi)們又隱了身。劍客拿布擦完劍上的血,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出發(fā)!”
隊伍向著前方駛?cè)ィ髏韃悔s,速度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