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越國
越國的祖先是大禹的后裔,夏少康的庶子,被封到會稽,來傳承大禹的香火。他們紋身斷發(fā),修建著茅草房子居住生活,這樣有二十世。
到允常的時候,與吳王闔閭相怨發(fā)生戰(zhàn)爭。允常去世后,他的兒子勾踐即位為越王。
越王勾踐元年,吳王闔閭聽說越王允常去世,于是帶兵攻打越國。越王勾踐派死士在陣前排成三行,走到吳國陣前,向吳軍大呼挑戰(zhàn)然后自殺而死。吳國的軍士好奇的向前觀看,越國軍隊趁機向吳軍發(fā)動攻擊,吳軍措手不及被打的大敗而回,吳王闔閭也受重傷而死。吳王闔閭在臨終前告誡自己的兒子夫差一定要為自己報仇。
越王勾踐三年,勾踐聽說吳王夫差日夜訓(xùn)練兵士,來報越國的仇恨,想要先發(fā)制人對吳國發(fā)起攻擊。越國大臣范蠡勸諫越王勾踐說:“我們不可以對吳國發(fā)動攻擊。我聽說兵士就像兇器一樣,用他就是逆反德行的事情,這是爭斗中最不好的事情。喜歡逆行德行好用兇器上帝都會禁止他,如果去做的話會對我們不利。”
越王勾踐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于是越王勾踐召集兵馬攻打吳國。吳王夫差聽說越國興師來攻打,于是選取吳國最精銳的兵士與越國作戰(zhàn),在夫椒大敗越國軍隊。越王勾踐帶領(lǐng)五千兵馬退守到會稽,吳國軍隊趁機將越王勾踐圍困在會稽。
這個時候越王勾踐很后悔的對范蠡說:“因為沒有聽從你的話,才有今天這個局面,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范蠡對越王勾踐說:“我們用謙恭的詞語和厚重的禮物去請求和解,如果不同意,我們再以身體去伺候他。”勾踐說:“好”
于是命令大夫文種去到吳國軍營,用膝蓋行走跪拜著對吳王夫差說:“我的君王你的亡國臣子勾踐叫陪臣文種來向你報告:勾踐請求向你稱臣,妻子為妾。”吳王夫差想要同意,這個時候伍子胥向吳王夫差說:“這是老天爺將越國賞賜給吳國,我們不能同意他的請求。”文種于是返回向越王勾踐報告。勾踐聽到后,他想要殺死妻子焚毀國家寶器,然后與吳國死戰(zhàn)到死。
文種阻止勾踐說:“吳國的太宰伯嚭是一個很貪婪的人,我們可以用利益誘惑他,讓他為我們在吳王的面前說好話。”于是勾踐用美女和很多寶物派文種去見吳國太宰伯嚭,伯嚭很高興的接受了這些,然后帶著文種來見吳王夫差。文種頓首跪拜著對吳王夫差說:“希望大王你能夠原諒勾踐的罪過,勾踐愿意將越國的寶器送給吳國。如果大王你不愿意赦免的話,勾踐將殺掉自己的妻子兒女,毀掉國家的寶器,帶領(lǐng)五千越國兵士與你死戰(zhàn),到時候必定會有損傷的。”
伯嚭趁機也對吳王夫差說:“越國現(xiàn)在愿意服從稱臣,如果將他赦免對國家很有利啊!”吳王夫差想要答應(yīng),這個時候伍子胥勸諫說:“今天如果不滅掉越國,以后肯定會后悔的。勾踐是一個有能力的國君,文種、范蠡也是一個良臣,如果讓他們重返自己的國家,到那個時候肯定會叛亂的。”吳王夫差最后還是沒有聽從伍子胥的話,下令赦免了越王勾踐,帶兵返回了吳國。
勾踐在會稽山上被圍困的時候,他對著天嘆息的說:“我的生命還在這里終止了嗎?”
文種回答他說:“商湯當(dāng)初被困在夏臺,文王被囚禁在羑里,晉國公子重耳逃亡到翟國,齊國公子小白逃亡到莒國,他們最后都成王成霸了。所以由此來看,困境也有可能成為福啊!”
吳國赦免越國之后,越王勾踐返回自己的國都,每天苦身思考,將苦膽放在身上,坐下睡著都看看苦膽,吃飯也嘗嘗苦膽。他說:“你忘記會稽山上的恥辱了嗎?”自己親自下地耕種,夫人親自織布,從不吃肉,衣服不加任何顏色,禮賢下士,厚重自己的手下大臣,賑濟貧窮的老百姓,與百姓一起勞動。他向?qū)业恼陆挥煞扼粊砉芾恚扼煌妻o的說:“軍事上的事情,文種不如我,安撫國家人民,我不如文種。”于是勾踐將國家政事交給文種,而派范蠡和柘稽去吳國做人質(zhì),二年之后吳國將范蠡放了回來。
越王勾踐從會稽山回到國都的第七年,勾踐安撫他的國家民眾,想要他們向吳國報仇。大夫逢同勸諫說:“國家才剛剛經(jīng)歷滅亡的危機,現(xiàn)在繼續(xù)國家富足,修整軍備,吳國肯定會害怕我們,到時候就會興兵來攻打我們了。而且鷙鳥襲擊,它必須先要藏匿自己。現(xiàn)在吳國不斷增兵攻打齊晉兩個國家,又與楚國有很深的怨恨,雖然名氣很大,但是實際已經(jīng)危害到周室了。他的德行少功名很多,肯定會驕傲自滿。為我們越國考慮,不如與齊國結(jié)交,與楚國親近,然后依附與晉國,用厚禮去麻痹吳國。吳王的志向遠大,肯定會輕視我們。到時候三個國家一起攻打他的時候,我們趁機攻打吳國肯定能滅掉他。”勾踐說:“好”
又過了兩年,吳王攻打齊國。伍子胥勸諫他說:“不行啊!我聽說勾踐食不重味,與百姓同苦同樂。這個人如果不死,將會成為吳國的大患。越國是吳國的心腹大患,齊國只是吳國的疥甪之疾呀!希望大王你先不要管齊國解決越國再說。”吳王沒有聽從,于是帶兵攻打齊國,在艾陵大敗齊國,俘虜了齊國的高氏和國氏才歸來。他向伍子胥得意洋洋的展示,伍子胥卻說:“大王不要歡喜啊!”吳王很憤怒,伍子胥想要自殺,吳王聽到后派人制止了他。
越國大夫文種對勾踐說:“我看吳王已經(jīng)很驕傲自滿了,我嘗試著去吳國借粟米,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于是文種來到吳國請求借粟米,吳王想要借給他,伍子胥勸諫吳王不要借給他,但是吳王沒有聽從伍子胥的話,還是將粟米借給了他,越國人民偷偷的很開心。
伍子胥看到吳王不聽自己的話,說:“大王不聽我的勸諫,三年后吳國恐怕將成為一堆廢墟了。”太宰伯嚭聽到后,于是與伍子胥爭論對越國的政策,又因伍子胥的話向吳王進讒言說:“伍員這個人表面上很忠順實際上是一個很能忍受心中事情的人,他連自己的父親兄弟都可以不管,他怎么會在乎大王你呢?大王前段時間攻打齊國,伍員力諫,現(xiàn)在我們立有這么大的功名,他反而怨恨大王。大王你不防備伍員,伍員肯定會叛亂的。”于是伯嚭與越國大夫逢同一起合謀向吳王進讒言陷害伍子胥。吳王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聽從,于是哦他派伍子胥出使齊國,聽說伍子胥將他的兒子托付給了齊國的鮑氏,吳王很憤怒,說:“伍員果然要欺騙我呀!”等到伍子胥回國,派人送給了伍子胥一把劍叫他自殺。
伍子胥看到吳王派人送來一把劍,大笑著說:“我?guī)椭愕母赣H稱霸,我又擁立你即位。當(dāng)初你的父親要分吳國一半的土地給我,我都沒有接受。現(xiàn)在你卻用我謀反的罪名來殺我。啊呀!啊呀!我一個人怎么自立呀!”他又對使者說:“你一定要將我的眼睛放在吳國東門上,我要看看越國是怎么進來的。”從此之后吳國的政事全部落入到伯嚭手中。
又過了三年,勾踐召來范蠡說:“吳國已經(jīng)殺死了伍子胥,而他的身邊全部是一群阿諛奉承的人,我們可以攻打吳國嗎?”范蠡說:“還不可以。”
到了第二年,吳王北上與各諸侯在黃池會盟,吳王帶領(lǐng)的精銳軍隊來到黃池,只留下了一些老弱病殘的軍士與太子留守吳國。勾踐再次詢問范蠡,范蠡回答說“可以了”
于是勾踐發(fā)兵二千水軍,四萬普通兵士,六千敢死隊,一千戰(zhàn)車攻打吳國。吳國的軍隊很快就敗退,吳國太子也被殺了。吳國向吳王告急,吳王剛剛與各諸侯在黃池會盟,害怕各國會知道這件事情,于是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等黃池會盟結(jié)束后,他派人用很厚重的禮物與越國和解,越國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實力滅掉吳國,于是同意了吳國的和解。
又過了四年,越國再次發(fā)兵攻打吳國,這個時候的吳國兵士民眾都很疲勞,大量的精銳軍士戰(zhàn)死在齊國晉國,所以越國很快就大敗吳國的軍隊,吳國國都被圍困了三年,最后被攻破。越王勾踐想將吳王夫差安置在姑蘇山上。吳王派公孫雄赤身膝行的對越王說:“孤臣夫差不敢違抗大王的命令,只是以前在會稽山下曾經(jīng)得罪過大王。現(xiàn)在大王你誅殺我,我唯命是從。只請求你能夠像當(dāng)初我在會稽赦免你一樣,赦免我好嗎?”勾踐有些不忍心,想要答應(yīng)他。這個時候范蠡對勾踐說:“吳國圍困會稽的時候,天下將越國賞賜給吳國,吳國沒有收取。現(xiàn)在老天爺將吳國送給越國,越國怎么可以逆天行事呢?而且大王你臥薪嘗膽,難道不是為了吞并吳國嗎?我們一起謀劃了二十二年,今天全部放棄,這可以嗎?而且老天爺送給你,你卻不要最后一定會收到懲罰的。難道大王你忘掉了會稽的恥辱了嗎?”
勾踐聽到之后,說:“我想要聽從你的言語,但是我不忍心他的使者。”范蠡于是擂鼓進兵,對吳國使者說:“越王已經(jīng)決定將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不然我就要得罪你了。”吳國使者傷心的離開越國軍營去向吳王夫差報告。
越王勾踐很可憐他,他派人對吳王說:“我將你安置在甬東,給你一百家來奉養(yǎng)你。”
吳王謝絕的說:“我已經(jīng)老了,不能再侍奉君王你了。”說完就自殺而死。臨死前他掩面的說:“我沒有面目去見伍子胥了。”越王勾踐于是派人厚葬吳王夫差,并殺死伯嚭。
勾踐滅掉吳國之后,于是帶兵北上渡過淮河,與齊國晉國一起在徐州會盟,并派人向周天子進貢。周元王也派人向勾踐賞賜祭祀祖廟的祭肉,封他為方伯。勾踐離開之后,渡過淮河來到淮南,將淮上的地全部歸還給楚國,將吳國侵占宋國的地還給宋國,將泗方百里的地給了魯國。當(dāng)時越國的軍隊在長江、淮東地區(qū)橫行無阻,各諸侯都派人來向越國祝賀,號稱霸王。
范蠡趁這個機會于是離開了越國,來到了齊國。他在齊國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大夫文種說:“蜚鳥打完了,再好的弓箭也該收藏起來了。狡兔沒有了,就該輪到吃走狗了。越王這個人長得長頸鳥一樣的嘴巴,只可以與他共患難,不可以與他共享樂,你為什么不離開呢?”文種看到這封信后,于是稱病不去上朝。這個時候有人在越王勾踐的身邊說文種想要叛亂,于是越王勾踐派人送去一把劍給文種說:“你教我滅亡吳國有七種辦法,而現(xiàn)在我只用了三種辦法就滅亡了吳國,其他四種你就去跟先王說說吧。”于是文種就自殺而死了。
到越王無疆的時候,越國派兵攻打齊國,又派兵西面攻打楚國,想要與中原各國爭霸。當(dāng)時楚國是楚威王的時候。越國攻打齊國的時候,齊威王派人跟越王說:“越國不攻打楚國,大了不能稱王,小了不能稱伯。我想越國之所以不打楚國,是因為得不到晉國的幫助。韓國魏國不攻打楚國,是因為韓國攻打楚國,如果戰(zhàn)敗就會威脅到葉城和陽翟。魏國如果攻打楚國,戰(zhàn)敗了就會威脅到稱陳城和上蔡。所以如果這兩個國家侍奉越國,就不會戰(zhàn)敗。我?guī)湍愕玫綍x國的幫助怎么樣?”
于是越國放棄了攻打齊國,轉(zhuǎn)而攻打楚國。楚威王于是派兵抵抗越國軍隊,將越國軍隊打得大敗,越王無疆也被殺死。楚國將吳國故地到浙江之地全部占領(lǐng),并在徐州打敗齊軍。從此之后,越國內(nèi)部分裂,越國各家族相互爭斗,有些人割地稱王,有些割地稱君,或者有些逃到海上,他們不得不都臣服于楚國。
過了七代到閩君搖,幫助各秦末起義軍一起滅亡秦國,到漢高祖時期封他為越王。東越和閩君他們都是越國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