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溝通,也不好證明這兩人是不是蒙古細(xì)(xì)作,趙不棄于是決定將他們帶回襄陽(yáng)再說。
兩個(gè)色目見到幾名壯漢將他們拎起來押著就走,以為是要將他們推到一旁處決,立刻大驚,嘴里咿咿呀呀亂叫,身體激烈的反抗著。別看他們被繩子捆著,一臉營(yíng)養(yǎng)(yǎng)不良的消瘦,但他們力氣著實(shí)不小,幾個(gè)押著他們的壯漢根本控制不住,一旁的牛二大怒,罵道:“狗賊找死!”,邊說邊拿著棍棒就朝他們沖來。
趙不棄見狀,極其迅速的翻身下馬,并一把握住了即將下落的木棍。眾人都是一驚,兩個(gè)色目人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趙不棄,他們難以想象一個(gè)普通的人類居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也許是被趙不棄的身手鎮(zhèn)(zhèn)住了,他們停止的掙扎。趙不棄拍著其中一人的肩膀溫聲說道:“休要驚慌,跟我們走就是了!”。
雖然聽不明白趙不棄說什么,但這兩個(gè)色目人似乎也感覺到他并不是要?dú)⒆約?,于是便不再反抗了。李文煥一揮手,一個(gè)霹靂營(yíng)的士卒牽著他們?cè)鏡淖T走了過來。這兩匹馬也都是瘦骨嶙峋,似乎是趕了很遠(yuǎn)(yuǎn)的路,他們被眾人扶上馬兒,然后隨大隊(duì)繼續(xù)(xù)朝襄陽(yáng)趕去。
原來霹靂營(yíng)行軍的時(shí)候,李文煥忽然發(fā)(fā)現(xiàn)(xiàn)附近樹林有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窺視他們,于是便帶了幾十個(gè)士卒前去查看。來到樹林,卻見兩個(gè)色目人站在林中盯著他們,又見他們身佩利劍,一臉不善的樣子。李文煥連忙命令戒備,兩方語(yǔ)言不通,幾句話聊不下去便打了起來。
要說這兩個(gè)色目人還真是了得,雖然看上去滿臉滄桑,形同乞丐,但身手倒是真硬,一群武藝高強(qiáng)(qiáng)的霹靂營(yíng)壯士被他們打的東倒西歪,幾十個(gè)人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們擒住。
十日后,眾人回到襄陽(yáng),朝廷論功行賞的官員也已等候多時(shí)。封賞的儀式就在襄陽(yáng)守備府內(nèi)(nèi)進(jìn)(jìn)行,趙不棄并沒有參加,而是來到了霹靂營(yíng)駐地的一處營(yíng)房?jī)?nèi),兩個(gè)色目人正是被關(guān)(guān)押在此處。
恰巧襄陽(yáng)就有不少波斯商團(tuán)(tuán),襄陽(yáng)城中與波斯人做生意的不在少數(shù)(shù),其中一個(gè)常年與波斯人做生意的宋國(guó)人被充做了翻譯。兩個(gè)色目人與宋國(guó)翻譯溝通了一陣后,也大至了解了情況,原本的防備心放下了許多。
經(jīng)(jīng)過翻譯的介紹,這兩個(gè)色目人分別叫威廉與托瓦爾,他們的真正身份是羅馬教廷派來的獵魔人。蒙古大軍肆虐歐羅巴,特別是布達(dá)(dá)佩斯一戰(zhàn)(zhàn),血魔盡出,極大的振動(dòng)了教廷。他們難以想象,遠(yuǎn)(yuǎn)在數(shù)(shù)萬(wàn)里外的東土也有血魔的存在,為了查清這一切的根源,便派出了幾個(gè)由獵魔人與教士組成的隊(duì)伍前往東方調(diào)(diào)查。
其實(shí)這支隊(duì)伍原本有七個(gè)人,包括四個(gè)獵魔人兩個(gè)教士外加一個(gè)會(huì)說漢話與蒙古話的向?qū)?。他們出發(fā)(fā)時(shí),蒙古的西征大軍還在維也納。為了避開蒙古軍隊(duì),他們這幾個(gè)人繞過欽察草原,從河西走廊再跋涉秦嶺一路東來,數(shù)(shù)萬(wàn)里的路途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超出了他們的預(yù)(yù)期,各種艱險(xiǎn)磨難,七個(gè)人現(xiàn)(xiàn)在只剩下他們兩個(gè)活了下來。由于沒有了向?qū)?,他們翻越秦嶺,誤打誤撞的居然到來河南,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們碰巧的遇到了趙不棄率領(lǐng)(lǐng)的霹靂營(yíng)。
得知這兩個(gè)色目人居然是西方的獵魔人,趙不棄很是驚訝,而威廉與托瓦爾更是吃驚不已,他們想不到東方也有類似獵魔人的隊(duì)伍,并且知道了東方人也制造出克制血魔的工具,甚至還找到了遏制異化的解藥。
威廉向趙不棄展示了自己獵殺血魔的武器,除了銀劍,袖箭之外,水晶瓶里所盛的“圣水”最讓趙不棄感到新奇,如此有效的玩意兒,可惜他們目前卻制不出來。
威廉與托瓦爾在襄陽(yáng)生活了幾個(gè)月,也漸漸學(xué)(xué)會(huì)了一些漢話,趙不棄本想留下他們加入霹靂營(yíng),可是他們卻堅(jiān)持北上,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在一番籌謀之下,他們扮做波斯商人的模樣,向蒙古草原出發(fā)(fā)了,誰(shuí)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兩個(gè)人在幾年后做出了什么樣的驚天大事。
“你說趙大哥到底是個(gè)怎樣的人?”,喜兒躺在床上喃喃的問道。
蕓娘不解的回答道:“這還用說,趙大哥是這個(gè)世上少有的大英雄,是個(gè)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自從蕓娘來到楚州與喜兒相識(shí)后,兩人感情便極好,不是姐妹更甚姐妹,到了襄陽(yáng),他們也隨霹靂營(yíng)的家屬一起都住在營(yíng)區(qū)(qū)駐地,兩人經(jīng)(jīng)常同塌而眠,姐妹間的悄悄話能聊一整夜。
“這個(gè)我自然知道,我是說他為何總是忽冷忽熱的樣子,有時(shí)候真的挺惱人的!”,喜兒幽幽的說道。
蕓娘聽完噗嗤一笑,“姐姐這是怎么了,趙大哥又怎么招姐姐生氣了!”。
喜兒嘆了一口氣了,說道:“今日早上我去給他送早飯,他正在打坐練功,我便不出聲的等著,誰(shuí)知他練完功,只冷冷的說了聲謝謝,我怎么逗他說話,他都是愛答不理的,你說氣人不!”。
蕓娘又是一笑,“就為這個(gè)啊,犯得著讓姐姐從早上氣到晚上嗎?姐姐時(shí)常把李大哥氣成那樣,李大哥還不是天天追著你屁股后頭,蕓兒覺得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哈哈!”。
“小丫頭片子,膽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喜兒便伸手撓向蕓娘的咯吱窩,“姐姐饒我,誒呦,誒呦!你再不停手我就叫趙大哥治你!”“你還敢說...”,兩人嬉鬧成了一團(tuán)(tuán)。
一會(huì)兒,兩人都累的停了下來,蕓娘突然說道:“李大哥似乎很喜歡姐姐,難道姐姐一點(diǎn)都察覺不到嗎,蕓娘聽說有好幾個(gè)嫂嫂都要給他做媒,但全都被李大哥拒絕了!”。
“哎!我怎會(huì)不知道小李哥的心意呢,只是,只是...”,喜兒心里想說自己喜歡的只有趙不棄,但怎么也開不了口。
蕓娘聰明伶俐怎會(huì)不知道喜兒想說什么,不過她也不好開口,只得隨著嘆息了一聲。
喜兒轉(zhuǎn)(zhuǎn)過身,突然問道:“蕓娘覺得小李哥這人怎么樣?”。
“李大哥也是英雄豪杰,這個(gè)還用說嘛!”,蕓娘回道。
喜兒轉(zhuǎn)(zhuǎn)回過身去,微微的搖了搖頭,“我與小李哥離開大同府時(shí)就認(rèn)(rèn)識(shí)了,相交多年,說實(shí)話,我一直拿他當(dāng)(dāng)大哥哥,你說他是英雄豪杰,那倒不假,只不過他的鬼主意太多,遇事先想到的只會(huì)是自己,他少了趙大哥身上的那點(diǎn)當(dāng)(dāng)擔(dān)(dān)!”。
“誒,這世上又有幾個(gè)人能比得上趙大哥呢!”,喜兒情不自禁的說道。
喜兒連忙又轉(zhuǎn)(zhuǎn)過身,面向蕓娘說道:“我知道蕓娘也喜歡趙大哥,對(duì)不對(duì),你為何就能這樣淡然呢?”。
蕓娘臉上一紅,隨后淡淡的說道:“不瞞姐姐,蕓娘確實(shí)喜歡趙大哥,在建康城時(shí)就喜歡了,但是蕓娘是個(gè)苦命的人,自幼隨著阿爺四處賣唱,根本配不上趙大哥這個(gè)大英雄。蕓娘不敢奢望趙大哥能喜歡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能永遠(yuǎn)(yuǎn)留在他身邊,做個(gè)使喚丫頭我也心甘情愿!”。
喜兒聽完蕓娘情真意切的言語(yǔ),眼眶瞬間濕潤(rùn)了,他一把摟住蕓娘說道:“傻丫頭,你說的是哪里話,為何總看輕自己,你這么美,又這么的溫柔可人,哪個(gè)男人會(huì)不喜歡你呢,你看趙大哥每次見到你,笑的多么開心,有時(shí)候我還嫉妒你呢!”。
蕓娘也淚濕了雙眼,片刻后輕聲輕語(yǔ)的說道:“姐姐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趙大哥一直拿我當(dāng)(dāng)妹妹,而蕓娘心里知道,趙大哥喜歡的是你!”。
“怎么會(huì),她要喜歡我就不會(huì)對(duì)我不理不睬了!”,喜兒不解的問道。
“趙大哥的心思,蕓娘最清楚,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之所以對(duì)你這樣冷淡,其實(shí)是怕耽誤了你!”,蕓娘依舊輕聲輕語(yǔ)的說道。
喜兒立刻坐了起來,“這是真的,蕓娘沒有騙我?”。
蕓娘見到喜兒如此激動(dòng),瞬間笑了起來,“你看你還像個(gè)女孩子家嗎,羞不羞??!”......
第二日一大早,喜兒又端著早飯來到了趙不棄的房間,經(jīng)(jīng)過一夜的思考再加上蕓娘的鼓勵(lì),她決定今天就跟趙不棄把話挑明。
“麻煩喜兒了,不是讓你不要送了嗎,練完功,我自己會(huì)去飯?zhí)貿(mào)燥埖?。”,趙不棄淡淡的說道。
喜兒也不回答,只等趙不棄練完功。過了一會(huì),趙不棄打坐完了,見到喜兒未走,也不管她,端起稀飯便吃了起來。
“趙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喜兒突然開口問道。
“咳,咳,咳!”,趙不棄一口飯嗆住,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你,你說什么?”。
喜兒見到趙不棄嗆到,情不自禁的上前,幫他扶胸順氣,趙不棄一把推開喜兒的手,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也太......”。
“喜兒是北方來的女娃娃,不似南方女子這么扭捏,我就想知道趙大哥到底喜不喜歡喜兒!”,喜兒堅(jiān)定的說道。
趙不棄見到喜兒如此直白,一時(shí)間也不知所措起來。良久之后才淡淡的說道:“喜兒,你是好女孩,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了,我也不值得你喜歡,真的不想辜負(fù)(fù)了你!”。趙不棄知道總是閃躲也不是辦法,不如就此坦白,斷了喜兒的心思,以免耽誤她。
“喜兒不管什么值得不值得,喜兒只想知道,趙大哥到底喜不喜歡我!”,喜兒倔強(qiáng)(qiáng)的說道。
沉默片刻之后,趙不棄冷冷的說道:“我對(duì)喜兒就像對(duì)妹妹一樣,談不上喜歡,你明白了吧,再說等到天下太平我還是要回全真教的!”。
“你......”,喜兒感到天旋地轉(zhuǎn)(zhuǎn),他傷心的淚流滿面,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喜兒一連幾日都把自己關(guān)(guān)在房?jī)?nèi),誰(shuí)勸都不肯出來,“原來我在趙大哥心中只是妹妹,他還要再回全真教做道士!”,喜兒越想越覺得心如死灰。
幾日后,蕓娘要去建康為死去的阿爺上墳,公孫穆之覺得如今天下不安穩(wěn)(wěn),蒙古大軍隨時(shí)會(huì)到來,他希望蕓娘可以在襄陽(yáng)遙祭,但是即將要到蕓娘阿爺去世的第六個(gè)年頭,家鄉(xiāng)(xiāng)的傳統(tǒng)(tǒng),蕓娘怎么也要親往建康一趟。
公孫穆之考慮之后,也不好太過阻止,只好安排護(hù)(hù)送。喜兒自從向趙不棄表白之后,心情一直不佳,所以也要求同行,順便散心。李文煥自告奮勇?lián)嗡麄儌z的護(hù)(hù)衛(wèi)(wèi),公孫穆之還是覺得不妥,便再讓呂和尚和幾個(gè)霹靂營(yíng)的弟兄陪他們一同南下。
為了加快行程,幾人選擇從淮水順流而下,再取道京杭運(yùn)河,在常州登岸后,驛站換乘馬匹,如果快馬加鞭一日之間就能到達(dá)(dá)建康,然而就是因?yàn)檫@樣的行程安排,給他們帶來了慘痛的后果。
河南之地盡被宋國(guó)占領(lǐng)(lǐng),遠(yuǎn)(yuǎn)在蒙古草原,剛剛登上汗位的貴由再也坐不住了,雖然如今主力尚未從西方趕回,貴由仍然打算發(fā)(fā)兵奪回河南。
其實(shí),南宋雖然奪取了河南,但是蒙古在洛陽(yáng)、孟津,潼關(guān)(guān)以東還是留下了不少蒙古騎哨偵查宋軍的動(dòng)向,而宋國(guó)雖然名義上收復(fù)(fù)了河南,但是在河南的駐軍也并不太多,南宋的主力部隊(duì)仍然在南方。
端平元年四月,貴由命手下親信將領(lǐng)(lǐng)劉亨安率兵兩萬(wàn)渡過黃河,直逼洛陽(yáng)。劉亨安雖是漢人,但很早就隨家族歸降了蒙古,其父劉世英、其兄劉仁德都在蒙古為將,劉仁德隨木華黎伐金,官至絳州節(jié)(jié)度使、行帥府事,劉世英死后,其兄劉仁德襲官爵。后來劉仁德戰(zhàn)(zhàn)死,木華黎便讓劉亨安并領(lǐng)(lǐng)原屬兵馬,再授鎮(zhèn)(zhèn)國(guó)上將軍。窩闊臺(tái)繼承大汗之位后,劉亨安歸于窩闊臺(tái)麾下,隨后又成了其子貴由的心腹將領(lǐng)(lǐng)。
劉亨安偷渡黃河之后,宋廷立刻派遣宋將楊義前往截?fù)簦瑮盍x奉命后,從淮北出發(fā)(fā),經(jīng)(jīng)過六日的急行軍,到達(dá)(dá)了洛陽(yáng)北邊的龍門鎮(zhèn)(zhèn)。
楊義命令全軍就地休憩。宋軍官兵剛散坐進(jìn)(jìn)食,附近的山頂上卻頃刻立起了兩把紅、黃大傘。蒙古騎兵頓時(shí)從四處疾馳而來,劉亨安一馬當(dāng)(dāng)先率領(lǐng)(lǐng)蒙古騎兵,擊殺宋軍。宋兵以弓弩手為主,在這猝不及防的攻擊下根本來不及列陣,劉亨安又橫槊沖突于宋軍中,致使宋軍全軍大潰。大部分人被擁入洛水溺死,只有主將楊義和少部分殘兵逃入到洛陽(yáng)城中。
龍門之戰(zhàn)(zhàn)后,蒙古趁機(jī)(jī)逼近,前鋒到洛陽(yáng)城下扎寨。宋軍無援無糧,而洛陽(yáng)城大人少,守城也是不可能的。于是監(jiān)(jiān)軍徐敏子決定趁著蒙軍主力未到,突圍回師。洛陽(yáng)的宋軍一面襲擊蒙軍前鋒掩護(hù)(hù)宋軍主力的行動(dòng),一面渡過洛河,背水列陣。
蒙古軍率先發(fā)(fā)起攻勢(shì),多次沖擊宋軍陣營(yíng)。宋軍作戰(zhàn)(zhàn)頑強(qiáng)(qiáng),屢次擊退蒙古軍,雙方勝負(fù)(fù)相當(dāng)(dāng)。
蒙古軍以步兵執(zhí)(zhí)盾牌前進(jìn)(jìn),把宋軍的陣勢(shì)切斷成三部分,再以騎兵沖擊。宋軍則以步兵大陣為依托,戰(zhàn)(zhàn)至中午,在自身付出巨大代價(jià)之下,再次擊退蒙軍的攻勢(shì)。
盡管宋軍在正面戰(zhàn)(zhàn)斗中不落下風(fēng)(fēng),但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jīng)斷糧四天了,形勢(shì)非常不妙。徐敏子認(rèn)(rèn)為東面蒙軍是主力,于是率宋軍向南方突圍。蒙軍知道宋軍突圍后,以騎兵射手在后面追殺。宋軍的絕大多數(shù)(shù)是步兵,紛紛被殺死在逃跑的路上,宋軍戰(zhàn)(zhàn)將幾乎全部戰(zhàn)(zhàn)死。徐敏子僅帶三百殘部,狼狽逃回了南宋光州境內(nèi)(nèi)。
得知洛陽(yáng)陷落,宋理宗慌了,他急授趙范為京河關(guān)(guān)陜宣撫使、知開封府、東京留守;趙葵為京河制置使、知應(yīng)(yīng)天府、南京留守;全子才為關(guān)(guān)陜制置使、知河南府、西京留守。
趙葵、全子才得到洛陽(yáng)失守的消息后,雖各擁兵數(shù)(shù)萬(wàn),但以糧草未集為由,遂決定放棄應(yīng)(yīng)援洛陽(yáng)宋軍,并立即從汴梁退兵。由于在撤退之前,他們沒跟士兵們交代清楚,所以士兵們都以為是去增援洛陽(yáng)的,結(jié)(jié)果出城之后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是率軍撤退,頓時(shí)人心大亂。宋軍在撤軍途中極無紀(jì)(jì)律,致使后軍潰散,全部輜重遺棄在了中原。
南宋用了幾年的時(shí)間奪取的河南,在一個(gè)多月的時(shí)間里全部再次陷于蒙古之手。宋理宗大怒,他將趙葵、全子才官階各削一秩;徐敏子削三秩、放罷;楊義等停職,但這一切又于事何補(bǔ)(bǔ)?
貴由見到宋軍如此不堪一擊,于是湊集各族兵卒,共五萬(wàn)大軍由宗室王子塔察爾率領(lǐng)(lǐng),準(zhǔn)(zhǔn)備入侵宋境報(bào)復(fù)(fù),而首當(dāng)(dāng)其沖的正是襄陽(yáng)。
為了配合襄陽(yáng)的進(jìn)(jìn)攻,劉亨安奉命利用散兵渡淮騷擾,牽制宋軍援救襄陽(yáng)。而就在這時(shí),蕓娘一行人的船只剛剛行到壽春府。
身在淮河的蕓娘等人根本不知道蒙古兵已經(jīng)(jīng)逼近,他們靠岸進(jìn)(jìn)城就食,誰(shuí)知就在吃完飯,來到渡口之時(shí),突然前方一片混亂,慘叫之聲連連,放眼一看,數(shù)(shù)百蒙古兵正在渡口追著百姓砍殺。
李文煥一看此景,立刻保護(hù)(hù)著喜兒蕓娘往壽春城的方向跑,但是蒙古大軍見到他們那肯放過,大叫著舉刀追來,幾個(gè)騎兵已經(jīng)(jīng)騎馬趕到他們身后。
呂和尚大叫一聲:“文煥,你快帶著兩個(gè)丫頭快逃,我來斷后!”,說完便領(lǐng)(lǐng)著幾名霹靂營(yíng)的兄弟迎著蒙古兵殺去。
一個(gè)蒙古騎兵看見一個(gè)五大三粗漢子提著長(zhǎng)刀朝自己奔來,連忙一槍刺去,這個(gè)漢子身體一歪,避過刺來的一槍,然后一刀猛砍在馬腿之上,戰(zhàn)(zhàn)馬一聲嘶鳴,跌倒下來,蒙古騎兵也被甩出很遠(yuǎn)(yuǎn)。這個(gè)漢子正是呂和尚,只見他快速上前,一刀砍下了蒙古騎兵的首級(jí)。
身后的騎兵大怒,兩匹戰(zhàn)(zhàn)馬同時(shí)向他跑來,呂和尚依然故技重施,橫刀就往馬腿上砍,但是這次蒙古騎兵已有防備,他見呂和尚舉刀,立刻一提韁繩,戰(zhàn)(zhàn)馬前蹄抬起,呂和尚砍了個(gè)空。一旁的騎兵,見呂和尚來不及收刀,趕緊一槍刺去。
呂和尚余光瞥見,趕緊身體一趴,躲過了槍刺,但先前差點(diǎn)被砍馬腿的騎兵乘機(jī)(jī)一拎韁繩,馬兒前蹄便踏在了呂和尚的背上。
呂和尚不及躲閃,被戰(zhàn)(zhàn)馬踏在背上,瞬間一口鮮血吐出,沒等他慘叫,蒙古騎兵的長(zhǎng)矛已經(jīng)(jīng)把他釘在了地上。其他幾個(gè)霹靂營(yíng)的弟兄也在跟蒙古兵的力戰(zhàn)(zhàn)中慘死。
李文煥一手一個(gè),牽著喜兒與蕓娘的手,快速的朝壽春城方向狂奔,沿途只見逃命的百姓,根本見不到官兵,原來知道蒙古兵登岸,官兵早就逃進(jìn)(jìn)了城里。
眼看城門在望,后面馬蹄聲也漸漸逼近,突然一聲尖叫,李文煥的右手一緊,蕓娘便朝后飛去。李文煥轉(zhuǎn)(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名蒙古騎兵扔出套馬索拽著蕓娘離地而起。
“蕓娘!”,喜兒大喊道:“快去救蕓娘!”。
李文煥聞言,松開了握著喜兒的手,拔出佩劍向蕓娘追去??墑莿傋穾撞?,幾個(gè)蒙古騎兵就已殺到。
李文煥二話不說,縱身躍起,一劍結(jié)(jié)果了其中一個(gè),另一個(gè)捻槍來刺,卻被李文煥一把抓住,然后用力一拽,蒙古騎兵反應(yīng)(yīng)不及,竟被拽下馬來,李文煥上前一劍刺他個(gè)透胸而過。
就在這時(shí),幾匹快馬,已經(jīng)(jīng)繞過李文煥朝喜兒奔去。李文煥大驚失色,立刻返身追擊。
“唰、唰”兩劍,呂文煥跳在空中,連殺兩名騎兵。這時(shí)的李文煥經(jīng)(jīng)過趙不棄幾年的教導(dǎo)(dǎo),武藝已然很高,特別是劍術(shù)(shù),已經(jīng)(jīng)有了頗高的造詣。
喜兒見到蕓娘被虜,悲傷萬(wàn)分,此時(shí)她已經(jīng)(jīng)忘了逃跑,李文煥見到蒙古騎兵大至,而蕓娘已經(jīng)(jīng)消失不見,他顧不上傷心,抓起喜兒的手就往城門處奔跑,喜兒就這樣被拖拽著往前跑去。
此時(shí)的城門早已關(guān)(guān)閉,逃難的百姓紛紛絕望的大哭,就在這時(shí)城頭上萬(wàn)箭齊發(fā)(fā),原來壽春守軍不敢迎戰(zhàn)(zhàn)蒙古兵,但又怕他們攻城,只得紛紛放箭阻止他們靠近城墻。
其實(shí)數(shù)(shù)股渡淮的蒙古兵,也就是為了襲擾淮南,順帶劫掠人口,并不打算攻城略地,他們見到城上放箭,就打算退兵。
蒙古兵邊退,邊回身向逃到城下的百姓射箭,許多百姓中箭倒地,壽春城外一片悲嚎之聲。
一個(gè)女娃娃正趴在被箭矢射死的母親身上哭泣,突然一支勁箭再次射來,站在一旁的李文煥立刻躍出,只聽“叮”的一聲,勁箭被李文煥佩劍撥開。
“嗖嗖嗖”又是數(shù)(shù)道破空之聲,李文煥怕喜兒有失,趕緊奔向她,可是一箭正好朝喜兒射來,飛奔而來的李文煥來不及撥箭,只得大叫一聲,一把推開喜兒,而那桿頸箭則從后射穿了李文煥的身體。
李文煥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喜兒這時(shí)才回過神來,她撲向李文煥,趴在他身上大哭,“小李哥,小李哥,你不能死?。 ?。李文煥虛弱的摸了摸喜兒的頭發(fā)(fā),然后昏死了過去......
而就在蕓娘一行人遭遇不測(cè)的時(shí)候,襄陽(yáng)也迎來了塔察爾的五萬(wàn)大軍和草原僅存的三千血魔軍團(tuán)(tuán)!

南朝著作郎
蕓娘不慎被虜,她的故事就這樣結(jié)(jié)束了嗎?蒙古大軍向襄陽(yáng)攻來,趙不棄出道以來第一次面臨如此巨大的挑戰(zhàn)(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