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王爺,您息怒,息怒!”常晴攔在他和趙孺人之間。
息怒,息個屁怒,李泰狠狠瞪了趙孺人一眼,想到同樣被偷竊了的八駿圖,這刻他真心再想踹她一腳。
“這個是王爺的寶貝,您拿走出去等我一會兒,這兒暫時先交給小女行么?”常晴將手中沉甸甸的瓔珞塞給李泰,同時跟他商量道。
李泰氣得都有點喘了,他站在那兒急促地呼了好幾口氣,隨后拿著那個金飾真的就出去了!
房內此刻就剩下了常晴和趙孺人兩個人,看著趙孺人頹在一側,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常晴走過去蹲在地上安慰道:“王爺不是傻子,你應該明白做了這件事他是不可能再容你的,所以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做,這樣即便出了王府你也能生活得很好,明白么?”
趙孺人眼淚汪汪,對于常晴,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敵視,她委屈道:“張孺人嘲笑我說這么長時間王爺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賞賜過我,我是真的也想要一個,他那么多,多到不計其數為什么就不能賞賜我一個呢?”
”他再怎么多那也是他的,這件事你確實做錯了!”常晴目光誠摯。
趙孺人看上去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被人嘲笑,尤其是被一個位份跟她一樣的人嘲笑,想必她是很難接受吧!
事情既已被拆穿,趙孺人已無力改變什么,她低著頭,慢慢地開始有了些悔意,“其實一開始我是沒想拿的,是藏書閣那刻正好沒人,我一時也是鬼迷心竅就進去看了看臨時放在那兒的珠寶箱!”
常晴神經一緊,“你說藏書閣那刻沒人?”
趙孺人點了點頭,“是!”
“門口不是有一直值守的侍衛么?侍衛呢?”常晴緊接著問。
“我看那兒有一扇門壞了,可能找人修去了吧!”
門壞了?常晴想了想,早些時候她去藏書閣,那里的門開合的時候有些發澀,看來確實是修理或者是更換過了,不過既然那個時間她能去那,并且偷拿走了存放在那的一條瓔珞,那么別人就也可以,常晴追問:“你在那看見過其他人么?”
“其他人?”趙孺人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她漂亮的大眼帶著一絲狐疑之色回道:“除了出來的時候看見陳伯在院子里掃地,我誰也沒看見!”
陳伯?常晴不認識這個人。
趙孺人偷拿瓔珞,也不可能在那久留,估計她知道的也就只能是這么多了,眼下她被李泰拋棄已成定局,常晴想了想之后說:“王爺最喜歡你什么你應該清楚,現在跟我出去,只要你能讓他看見你再發不出火,那你就贏了,能做到么?”
這個時代的女子依附男人而活,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趙孺人調整了一下呼吸,“我……試試!”
兩個人一前一后從房內走出來,李泰手里拎著那條零落正負手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樹下,常晴朝邊上讓了讓,意思她該問的已經問完了,有什么事情你倆該解決解決吧。
趙孺人從常晴身后走出來,憑良心說,趙孺人確實是一個美人胚子,總之她必定是具備旁人無法企及的個人魅力才能讓李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從一個奴婢變成一個孺人,要知道孺人可是具有品級的,這絕對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男人,尤其是像李泰這樣的男人,歸根結底能看上她什么呢,除了嬌好的容貌,剩下的不外乎就是乖巧聽話、聰明懂事。
趙孺人當然懂得如何在不利的時候利用自己的軟弱和渺小來博得對方的同情,她走過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深情地望著李泰,李泰憋了一肚子火,一看見她那招人疼的樣子,他那一股火頓時就像被安插了一道閘門再也發泄不出來。
不過無論如何,這樣的女人他是不能留的,在這方面,李泰十分清醒,他需要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必須要百分百的忠實于自己,一件小事就有可能演變成一件大事,這點他不能不警惕。
李泰是不會容忍一粒沙子像這樣一直硌著他的眼的,它抓握了一下拎在手中的那條瓔珞,隨后從身后拿出來直接就丟給了她,“那么喜歡是么?那就拿著它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讓本王看見你,否則別怪本王不念及過往情分讓你再也沒機會戴首飾!滾!”李泰最后一聲怒斥。
常晴在旁邊一直看著,當她看到趙孺人接住那條瓔珞握在手里,有那么一瞬間唇角邊竟然似有若無浮現出一絲欣喜之色,這刻她就明白了,趙孺人與李泰之間哪有什么情分,他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的互相利用,在趙孺人看來,與李泰相比,錢、金子顯然更重要。
有了這條可謂價值連城的瓔珞,趙孺人后半輩子可以說什么都不用做也夠了,看著她都沒往她這邊看一眼,兩手護著那件寶貝就那么走了,常晴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李泰的視線更沒往那邊落,他走過來對著常晴問了一句,“找到有關八駿圖的線索了?”
他們之間也是互相利用,她知道,常晴呼了一口氣看了看西斜的太陽,半晌,她目光轉向李泰說了一句,“王爺若是想盡快查出八駿圖的下落,那么今夜就請好好想想那日出門之前都發生了什么事吧!”
發生了什么事?常晴說完匆匆行了一個禮緊接著也走了,李泰目光跟著轉了過去。
常晴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回到吳王府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李墨言正在跟府內的幾位官員議事,常晴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待他們結束有人從里面出來,她才一個個地跟他們彎身示意打招呼邁步走了進去。
這女人又是一天不見人影,李墨言起身走過去剛要張嘴說她兩句,常晴來到他近前雙臂一攏直接鉆進他懷里。
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李墨言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時而像一只小貓,時而又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讓他橫也不是,豎也不是,牽的緊了怕她難受,牽的松了又怕她跑了,所以啊,他這輩子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