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寂,沒有姓,今年十七歲就讀高二。沒有任何戀愛經歷,一個人住,不過從主觀上來講我大概可以算是被所有家人拋棄了吧。
十歲那年父母離婚了,我選擇了跟隨母親,但是沒過多久母親便因病去世,由于母親家庭特殊所以也沒有親人能來接替母親來照顧我。
父親雖然有回來,但在我十三歲之后他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往后的每月僅僅只是寄錢給我。這使得剛剛步入青春期的我又不得不開始撐起自己的一切日常起居。
再往后幾年,父親寄來的錢越來越少,母親留下的遺產也十分有限,這使得十六歲的我又不得不在趁著空閑去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在學校,我的成績一般,又因為基本不和同學說話的緣故,不知不覺中,我在班里成了那種被所有人忽視的對象。
即使如此,我依舊堅持努力地活著。雖然途中也幾次試圖想要放棄,但每次我總能挺過來。
要問為什么的話……
或許是因為我相信這一切,相信這一切都是應該發生,相信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相信這些都不是意外,相信,不!是堅信,堅信這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七點零五分,此時的我早已下班并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身邊也僅有冷風相伴。
『每天放學后我總會到離家不遠的一家便利店打工,一直到七點才下班,當然,回到家以后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又或者是已經放好的洗澡水,獨居的生活想要過得整潔可比想象中的要難得多。』
家附近的街道在天剛黑的時候顯得十分地冷清,街上幾乎沒有什么人。
前面不遠處那棟有些老舊的房子便是我的住所,那里曾經是我們的家,而現在成了母親留給我的為數不多的遺產之一。
不知不覺中,我便已經走到了自家的門口。
昏暗的燈光下,那老舊的木門前擺放著一塊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紅地毯,紅地毯上則是坐著一位淡黃色頭發的少女。
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幕,著實是為我的心中增添了幾分對生活的厭惡感。
“唉~這種生活到底有什么意義呢?真的是搞不懂啊……”
“啊……”
看了一眼低著頭坐在門前地毯上的少女……
少女也抬頭看了看我……
“……”
“……”
『誒?坐在門前地毯上的少女是什么鬼?我不記得家里以前有過這東西吧?』
“hi~”
少女突然向我打了一聲招呼。
在長達幾十秒的反射弧過后,我總于反應過來,然后緩緩地問道:
“那個……你坐在這里做什么?”
“太涼了,這里暖和一點,所以坐這里。”
少女用十分平靜地語氣回答著,仿佛一切并沒有什么不妥。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用回家嗎?”
“哦,沒錢,被婆娘趕出來了?”
“呃……你是想說沒交房租被趕出來了?”
“嗯,大概就是那樣。”
少女點了點頭,但依舊十分冷靜。
『看她穿著學校的校服應該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吧,估計是鬧矛盾了家里人不給錢,現在大概是在等家里來人接她回去吧。』
“那你現在應該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吧?”
“不知道,所以現在正在想。”
少女說完,便低下頭開始沉思。
“呃……原來你是在發呆啊……”
為此我感到有些無語。
“那你不打算聯系家人嗎?”
“沒有家人”
“那朋友呢?”
“你。”
少女再一次抬頭看著我。
“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和你成朋友了……”
“和我說話的不就是朋友嗎?”
少女望著我,感到有些奇怪。
“那你對朋友的定義還真是有夠淺的啊……”
“嗯,大概吧。”
為此我再一次感到無語……
“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幫你對吧?”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再一次向門前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女發問道。
“有。”
少女看著我,平靜地說道。
“誰?”
我一臉期待地盯著少女,眼神里仿佛有光。
“你。”
“呃……”
少女冷笑話一般的回答瞬間就澆滅了我內心剛剛燃起的希望。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
“嗯。”
少女再一次低下了頭。
“最后再問一次,這一次請你好好回答不要再開那種無聊的冷笑話了好嗎?”
我的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以至于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嗯。”
少女依舊只是談談地答到。
“那好,也就是說你現在是處于那種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遇難狀態了對吧?”
我盯著少女,眼神里滿是認真。
“嗯,大概是了。”
面對我的問題少女終于沒有再開玩笑,而是如實又冷靜地回答。
“嗯……那――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暫時先住在我家吧。”
我微笑地看著少女,臉上滿是和善。
而少女卻反而用奇怪地眼光看著我,一言不發。
在幾秒的延遲過后,我這才反應到我剛剛的行為所暗示的意義,便急忙解釋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說住在我家里,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少女看著正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向自己解釋的我,少女收起了眼神,站起來撲了撲屁股上的灰,平靜地說:
“我知道,因為你看起來并不像能想的出那種注意的人。”
此刻我的內心雖然也明白了少女并沒有對我的剛剛所說話的用意產生誤解,但我依舊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