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兩次考核需要間隔12小時，湯川便跟著琴酒等人回了據點。

　　相比上回，這次的衛生工作做得更好一點，堆積的資料被分門別類地整理到書柜里，露出據點的部分原貌。

　　琴酒總是能很快地get到湯川的疑惑：“這里之前是射擊場，現在被改造成了文職工作的地方。”

　　“但在這兒工作效率不會很高。”

　　伏特加笑著拆下墻邊的一面玻璃：“你聽。”

　　賭徒們叫罵、歡呼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湯川沒想到組織的產業牽涉如此之廣，未來若真要洗白算起來還是筆糊涂賬嘞。

　　伏特加得意地彈了彈那塊深黑色玻璃：“這是組織的最新成果，號稱是20世紀最佳的隔音玻璃。”

　　“是宮野她們小組弄出來的。”

　　宮野...聽上去好熟悉，應該是個很重要的角色。

　　琴酒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啊~雪莉。她的確是個奇女子。”

　　伏特加對此也贊不絕口。

　　兩個殺手就雪莉發色到底是棕色好看還是黑色好看這一論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湯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說的正是宮野志保，灰原哀的原名。

　　“我想，還是棕色好看吧。”

　　反正他是挺喜歡小哀的發色。

　　“2比1，伏特加你輸了。”

　　琴酒的興致出乎意料的高昂：“實習生，不如我們去隔壁放松放松？”

　　“好。”

　　“伏特加，記得多帶點槍。”

　　湯川頓時就不想去了，看來琴哥已經做好惱羞成怒掀桌的打算。

　　因為涉及聚眾賭博等內容，此處自動省略十幾局牌局。

　　琴酒沉下臉來，他的黑色風衣已經在最后一輪賭局的較量中輸給了湯川。

　　但底褲還在...

　　“琴哥，算了算了。”

　　伏特加看出琴酒有些上頭，連忙開口勸阻。

　　但這種事是越想越氣，怎么就把把能遇上這種冤家牌。

　　我拿葫蘆，你就是同花；我拿同花，你就是四條；最可氣的莫過于有局同花順撞上了皇家同花順。

　　反正荷官在發完牌后已經是躺得挺挺了。

　　“你！”

　　琴酒甚至不用實習生來稱呼湯川：“是不是老早就準備好詐唬我。”

　　湯川欲哭無淚，我真的只是想給領導送錢啊。

　　但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步加注都恰到好處地戳在琴酒的痛點上，直到最后的all in徹底擊碎了琴酒的心理防線。

　　伏特加雖然輸得也不少但他竟是笑出了聲，連帶著身旁的湯川也不禁噗嗤一笑。

　　“嗯？是你在笑？”

　　琴酒轉而找起湯川的麻煩，但他看見的是一張poker face。

　　湯川肅然道：“我們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

　　伏特加補充道：“除非忍不住。”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琴酒也只能放放狠話這樣子，因為組織需要完好無損的湯川參加考核，而假如他以后成了正式成員...

　　可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今天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射擊，我們比賽射擊！”

　　他一把拽過數著鈔票的湯川，氣勢洶洶地關上賭場和據點的間的鐵門。

　　湯川看著25m外的移動靶面露難色，打槍他是真的不行。

　　嗯，他可沒有優作那樣的父親，也沒有去過夏威夷。

　　但激發了勝負欲的琴哥二話不說朝著靶子就是一頓猛射：“伏特加，你去數數。”

　　“一共95環！大哥你又破記錄了。”

　　琴酒顯然對成績也很滿意，終于是重新換上冷峻嚴肅的表情，這下總能小勝一籌了吧。

　　湯川打得很慢，但卻是一槍一槍射在伏特加的心上：“一共98環...”

　　接下來，暴怒的琴酒在思政考核前的十二個小時與湯川比試了十來項，差點被剃了個光頭。

　　唯一勝出的還是“知識問答”，屬于可以放水的那種...

　　剩下的游泳，搏擊，跑酷，反偵察等項目都是湯川做得更好。

　　“正是江山代代催人老，湯川學。”

　　琴酒神色悵然，獨立窗邊：“未來是你們的，不要辜負我們老一代的...”

　　說到這，他竟然有些哽咽。

　　湯川連忙把伏特加拉到一旁：“琴酒老大今天是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留了幾瓶殘酒在小賣部么，老大特意喝了幾口壯膽。”

　　原來還是二鍋頭搞的鬼，讓琴酒那生人勿近的形象瞬間崩塌。

　　湯川覺得如果再待下去，可能琴酒就要老淚縱橫地把著他肩膀，說起酒廠創業的故事了。

　　“那我先走了，老大再見。”

　　.....................

　　據點外的天空是陰沉沉的。

　　自己能在搏擊、射擊等項目上勝過琴酒？拜托，湯川根本不會有這方面的想法。

　　作為黑方的門面擔當，琴酒可是把各種技能都點到最滿才能和各方臥底周旋，沒道理一個實習生都能打敗他...

　　就算湯川是穿越而來的鎖子哥。

　　其實琴酒的異常，湯川自一開始就隱隱有感覺。

　　嘴角時不時泛起的笑意，刻意而又狂放的音樂品味，矯揉造作的感慨，以及提議賭博、喝酒壯膽。

　　這些統統和琴酒沒有關系吧。

　　如果方才考核他的就是琴酒本尊，那無疑在演技方面琴哥也拿捏得死死的。

　　但更有可能...

　　湯川想起了最關鍵的一點，琴酒在考核中屢屢提到朗姆的名諱并且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實習生，你怎么回來了。”

　　伏特加有些驚喜地打開據點的門，看來這小子腦袋反應夠快啊。

　　琴酒還站在窗邊，背對著兩人。

　　難道是我想錯了？

　　但湯川還是勇敢地說出了猜想：“朗姆大人，我的思政考核過關了么。”

　　是的，湯川有充分理由相信這個琴酒是朗姆偽裝而成。

　　或許那段感傷的說辭正是人們認為朗姆有些女性特質的印證。

　　“所以，你還是認出我來了。”

　　轉過身來的“琴酒”露出了他標志性的假眼：“time is money，你想好代號了么。”

　　“想好了。”湯川回答得異常斬釘截鐵。

　　“我的代號叫舍得。”

　　朗姆沒有在意這個怪異的名字，他緩緩取下皮套：“我再最后這樣叫你一次。”

　　“那位先生說，你會帶來變革、帶來希望，所以我才會如此看重你。”

　　“你——湯川學”

　　他冷酷的左眼直勾勾地看向湯川：“是異數，是預言，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