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驀再見到江嶼的時候,來了一場老媽子般的問候:“江少,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你不知道我這一夜是怎么過得,無時無刻不是在牽掛您,您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么向林總他們交代啊.........”
江嶼自知有錯在先,要換做平常,哪能讓他這樣抱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傾倒一番苦水:“梁驀........差不多就行啦。”
梁驀立馬松開了雙手,又摸了摸眼角的濕潤,輕咳兩聲后恢復正常狀態,仿佛剛才丟人的不是他一樣,話語里關切卻出賣了他:“江少,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兒,咱能不能文明點解決?”
江嶼看著一夜之間滄桑不少的他,忽然有那么一點點負罪感,乖乖地點頭說:“我知道了。”
梁驀見到這么聽話的他,瞬間又破防了,眼角的濕潤又起,轉眼見到陶陶走來,連忙擦干眼角,預備著迎接下一輪風暴席卷:“陶陶小姐,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陶陶又怎么忍心去責怪他:“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梁驀立正站好,連連點頭:“絕無下次!”
陶陶得到他的保證,將車鑰匙交予他:“現在就啟程回去,回去后記得警察同志的教育。”爾后又側過頭去訓起江嶼:“雖說是關心則亂,可你這也太亂來,還累得梁驀遭了罪,回去后給我好好的修身養心,等我回去檢查。”
江嶼瞬間委屈巴巴的看著她說:“這也太重了吧。”
陶陶鐵了心要讓他長記性,不由分說的說:“重些,你才長記性。”
梁驀接過鑰匙后,站在一邊吹著涼風,兩耳不聞窗外事。
蘇驍川看著立在原地許久的陶陶,走到她的身邊,感慨的說:“沒想到你真的會那么喜歡一個人。”
陶陶目光灼灼,熠熠生輝,言語輕柔的說:“我也是才發現的……本以為一生步履不停,孑然一身,不曾想有一天,也會為一人停下腳步。”
梁驀與林昀通電話:“嚇了我一跳,沒想到那么溫和謙雅的人,竟會為一人而瘋狂……真是大開眼界。”
電話那頭的林昀卻關心另一面:“這么說江嶼抱得美人歸了?”
梁驀眉眼帶笑地說:“我瞧著倆人是成了。”
林昀頗為惋惜的說:“可惜了,我還沒看夠,戲就落幕了。”
梁驀不知該怎么接話了:“……”
少頃,林昀又說:“陶遂心和江嶼這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一個安貧樂道,枯守星辰大海,一個衣香鬢影,醉看繁華過眼。
可是,江嶼執念太深,深得叫人心疼。
他執著堅定,澄明清澈,就像你年少緋紅的夢,無法彌補的遺憾,微酸帶甜的過往。
你看不見的時候,沒有他,也覺得沒什么不好;可是,你看見了,就誰也替代不了。”
梁驀默了一會,忽然說了一句:“林總,您羨慕了嗎?”
這會,換林昀沉默了。
梁驀繼續作死:“您那么疼江少,不如再想一想別的辦法——”
林昀似乎生氣了:“梁驀,記住你的本分就好!”
梁驀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