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華對她掐時間的本事相當佩服，以前輔導她時候就能知道什么時候回家，一進門就剛好收到短信，現在還是。

　　工作上本來沒有多忙，可天有不測，陳主任竟然高升了，由副轉正去三室就任了大主任。二室王東林資格有級別夠，補上了副主任位置。就該凡華受累了，沒有多余的人，又回到了他沒來之前的狀態，去衛生間也得小跑著。

　　“小凡，侯主任不在，你把這份文件給廖書記送上去，趕緊的，急等著要。”這天上班不久正忙著的時候，王大主任給他面前放了一個檔案袋。

　　“好的”，這個馬虎不得，領導們的每一分鐘都很寶貴，跟自己不一樣，凡華拿起檔案袋就小跑著上樓。

　　“咚咚咚”站在廖書記辦公室前，輕輕敲了三下，聽到里面傳出‘請進’，凡華推開了門。

　　這么大官辦公室也不是很大，跟當初報到時候侯主任那間差不多，只是里面多出一個套間，想來是臨時休息一下用的。

　　“廖書記，您要的文件。”凡華進了門以后步子加快了一些，走到辦公桌前雙手將檔案袋遞了過去。然后規規矩矩站定，等領導吩咐。這是以前陳主任指點的，見了領導不能放下東西轉身就走，要等等看有沒有別的吩咐。

　　“第一次見你，新來的嗎？”

　　“是的，書記，我最近才考上的公務員。”

　　“哦？剛考上公務員怎么就能分到這里工作，這是走了誰的關系？”

　　沒聽到領導的指示，卻問起了這些，不過聽著語氣挺平靜，凡華倒也沒有膽怯。“報告書記，我是以綜合第一名被分來的，而且這邊正缺擅長寫文稿的。”

　　“這么說這段時間就是你在主筆？我就說跟以前有些不同，寫的不錯，你去忙吧。”

　　等了半天就是這些指示，正要走的時候看見桌子上茶杯快空了。也許領導是不好意思使喚他，自己就主動做吧，不費什么勁。

　　“小伙子挺機靈，好好干”廖書記看在眼里，又隨口說了一句話，低下頭看起了文件。

　　凡華輕手輕腳退了出來，這跟領導接觸可不好，不能又一點隨便，規矩太多，還是辦公室里自在一點。唯一的領導還是一窩里出來的，平時大家也沒把他當領導看待，該怎么開玩笑照舊。

　　“怎么樣小凡？給你提供了一個巴結大領導的機會，巴結上了沒有啊？”一進門王東林就調侃上了。

　　“一個個官迷，領導好巴結你早去了能輪得到我？”大伙聽了哈哈笑了起來。

　　“什么官迷？還北華高材生呢，那叫上進懂不懂！你看看，連小王姑娘都是副科級，就你覺悟差。趕緊給我沏杯茶，先學學怎么巴結領導。”在辦公室里王東林自己也沒領導模樣。

　　凡華聽了也笑著給他把茶沏上端過去了，放下杯子還有模有樣微微鞠了一躬“請領導多多提拔”。說完自己就笑開了。

　　“嗯，小伙子不錯，蠻機靈的，好好干！”

　　凡華一聽王東林裝模做樣說出來的話，怎么跟剛才樓上聽的一樣呢，感情這就是領導的口頭禪？大小領導都會來幾句。

　　笑鬧一會兒，辦公室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打印機的‘吱吱’聲一直不停。

　　下午下班的時候，王小夢提議讓王東林請客，升了官多天還沒有表示一下。提議得到了一致支持，凡華也跟著起哄。

　　“行，那今天就大出血一回。”王東林很痛快，升了職一起慶賀一下就是慣例，他也挺愿意的。

　　王小夢有車，五個人正好。一上車，搶著坐了副駕駛位的劉書風左右抽著鼻子聞聞，最后聞到了王小夢身上了。“我說車里怎么這么香，原來香的是大姑娘。”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還舔了舔嘴唇。

　　“你就是只大癩皮狗，快滾后邊坐去，都當爹的人了臉比鞋底都厚。”被王小夢罵那是天天有，平時在辦公室就愛沒事找人家黏糊。劉書風結婚早，都有小孩了，王小夢人長得漂亮又家庭好，怎么會搭理他。

　　“咱們辦公室就你一個未婚美女，這也怪不得我，不趁著現在嘴上沾點便宜，以后就沒機會了。平時沒事你老瞅人家凡華，哪天你們一結婚，我到哪里再找個美女逗去。”說著就扯到凡華身上了。

　　凡華在后排中間坐著，在頂棚后視鏡中看到王小夢臉一下子紅了。不敢讓他們再胡扯了，趕緊說劉書風：“你那嘴先閑上一會兒，王小夢在開車呢。”

　　都是年輕人，飯桌氣氛熱火朝天，沒多久一起攛掇把負責結賬的給灌暈了。

　　他們四個沒有相互勸酒，張倩倩光急著吃菜，劉書風胡扯上沒完，王小夢一個勁自己喝悶酒。凡華看著也不敢說話，怕引火燒身。

　　不久后張倩倩吃好了想先回去，這下劉書風的聽眾只剩下了凡華這半個，偶爾點一下頭也不應聲。也許覺得太沒勁，劉書風也坐不住了，扶著大領導跑去結賬，臨走說要送王東林去。

　　現在只剩下了王小夢跟他。這姑娘也許心情不好把自己給灌多了，僅僅是清醒著而已，哪敢讓她自己開車回去。

　　“王小夢同志，快別喝了，我把你送回去慢慢喝，躺地上也是在自己家。”

　　“好”她倒也痛快，拿過包取了車鑰匙給凡華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我扶你吧，這還怎么走”

　　扶著上了車，給她把副駕駛靠背也往后放了放。“在前進街機關宿舍十二號樓。”王小夢說了地址就閉上了眼睛。

　　那里是省委省政府家屬宿舍區，姜叔陳阿姨家也在，不過是十六號樓。這倒省事，順路。

　　“到了”，到了十二號樓下，凡華提醒王小夢，回應著的是輕微鼾聲，睡的正香。

　　推了一下也沒醒，也不好意思粗魯地把她弄醒，就是沒問她家幾樓有點失算。

　　手機鈴聲恰在這時想起，估計是玲玲，凡華下了車出去接電話。卻不知當他下車以后，王小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