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翩翩,起舞盈盈。
許樂(lè)不會(huì)(huì)跳舞,但青公主是個(gè)(gè)嬌弱的人兒,從小就練舞是個(gè)(gè)大家。
想要在鳳皇面前表現(xiàn)(xiàn)得像青公主,許樂(lè)就必須跳一段舞蹈。
舞蹈不僅得過(guò)得去,還得跳得唯美跳得詩(shī)(shī)情畫意。
許樂(lè)無(wú)(wú)法,只好花了經(jīng)(jīng)驗(yàn)(yàn)在眾多戰(zhàn)(zhàn)利品當(dāng)(dāng)中臨時(shí)(shí)三刻挑了一本名叫移花接木的武學(xué)(xué)。
名喚移花接木,內(nèi)(nèi)涵卻是窮圖匕現(xiàn)(xiàn)后的荊軻刺秦。
這本武學(xué)(xué)是個(gè)(gè)復(fù)(fù)仇故事,主人公以舞和傾城美貌為武器刺殺敵國(guó)(guó)皇帝。
而移花接木,本意就是指代替本來(lái)的舞娘被替換成了刺客。
氪金學(xué)(xué)舞事半功倍,
副作用除了許樂(lè)見(jiàn)到少了整整五格的經(jīng)(jīng)驗(yàn)(yàn)值心痛得不行,其他就是初舞時(shí)(shí)的感覺(jué)略顯僵硬。
好在感情的表達(dá)(dá)對(duì)(duì)這些天演慣了戲的許樂(lè)并不算太難,入了情感的舞不過(guò)是跳了一圈便順滑了起來(lái)。
裴棟被侍從帶到璃公主的宮殿的時(shí)(shí)候許樂(lè)剛好正在跳舞,而她身上的傳影石剛好她的樣子拍在了里面。
裴棟隨身攜帶的傳影石是一顆寶石的樣子,平時(shí)(shí)便鑲嵌在她的頭飾之上,倒也隱蔽。
不過(guò),
畫面的那一頭,
剛剛見(jiàn)完荀鴻,正打算安安靜靜的泡一壺茶暫且享受一下沒(méi)有案牘勞形日子的文曜帝君見(jiàn)到鏡中美人。
驚艷到了的一霎,
手中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淡然忽然頓了一手。
茶壺依舊在杯中注水,漫過(guò)了杯沿潺潺流落在桌面,茶的主人卻渾然不知。
青公主平日里跳舞自不會(huì)(huì)是獨(dú)(dú)舞,立刻有綠衣、青衣的舞配從她的身側(cè)(cè)身后迎上來(lái)。
雖第一次配合這段舞略顯生疏,但許樂(lè)花錢買了技能使用出來(lái)自然配合舞配是足夠的。
山不來(lái),我便去就山。
動(dòng)(dòng)作各跳各的,我就給你們來(lái)一個(gè)(gè)個(gè)(gè)互動(dòng)(dòng)。
一主一輔,便逐漸相得益彰了起來(lái)。
一雙深邃的眼眸追逐著傳影石那頭的翩鴻,只恨煉制的傳影石界面太小,看不清美人起舞的全部。
憾,
甚憾。
文曜帝君深知許樂(lè)之心,
以她不愛(ài)女妝愛(ài)武裝的性子,專門給他跳一段舞,下一次還不知道在什么時(shí)(shí)候。
移花接木本就是傾城誤國(guó)(guó),紅顏亂政的舞。
不要說(shuō)傳影石后面的文曜帝君,哪怕裴棟是女人亦被許樂(lè)的嫵媚妖嬈給捕獲了一顆芳心。
只想著,這樣的絕色,若她是男人亦想娶之為妻。
裴棟已至,帶領(lǐng)(lǐng)她而來(lái)的侍者本想打斷青公主的表演,卻被她一手揮退。
再之后,
裴棟自然面見(jiàn)了許樂(lè)。
她覺(jué)得許樂(lè)有些不同,無(wú)(wú)論是相貌上的差異還是舉手投足間的溫靜嫻雅都同記憶之中的她不太一樣。
但許樂(lè)卻很有些自來(lái)熟的問(wèn)她最近怎么樣,前線怎么樣。
是不是缺少醫(yī)(yī)藥,她可以供貨。
許樂(lè)會(huì)(huì)煉制丹藥的事情只在很少一部分人里面流傳,既然那公主能說(shuō)出這一點(diǎn)(diǎn),自然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她?
裴棟是來(lái)公干的,并不是采購(gòu)(gòu)。
再說(shuō),之前在結(jié)(jié)界之中,幾乎所有人都被玄璃掏空了口袋,也再?zèng)]有余錢可以揮霍。
但若有丹藥當(dāng)(dāng)作物證,必然是更有說(shuō)服力,便拿出文曜帝君給的經(jīng)(jīng)費(fèi)(fèi)向許樂(lè)買了一瓶。
藍(lán)(lán)瓶入手,不管對(duì)(duì)面的公主如何故意裝扮得不怎么像她,東西卻是做不得假。
確定了是本人,
裴棟把文曜帝君的意思問(wèn)出來(lái),許樂(lè)自然是答應(yīng)(yīng)的非常痛快。
“自然是愿意的,帝后是九重天一人之下的尊位,又有誰(shuí)(shuí)會(huì)(huì)不愿意呢?”
這句話,同她和文曜帝君預(yù)(yù)想著的都不相同。
裴棟以為聽見(jiàn)了帝君只娶她一個(gè)(gè),玄璃無(wú)(wú)論如何都該會(huì)(huì)流露出來(lái)一絲絲感動(dòng)(dòng)。
卻沒(méi)想到,
對(duì)(duì)面的人非但沒(méi)有露出欣喜,還恰到好處的表達(dá)(dá)了無(wú)(wú)所謂的態(tài)(tài)度。
連面對(duì)(duì)傳影石那頭的文曜帝君說(shuō)的也是頗為官方的回答。
“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裴棟覺(jué)得異樣,卻想不出哪里不對(duì)(duì)。只好對(duì)(duì)面前的璃公主說(shuō)清楚文曜帝君對(duì)(duì)她的囑咐。
“一入后宮深似海,”
“你若不想嫁,不愿意入這個(gè)(gè)華貴精美的籠子,你可以選擇放棄。”
“鳳族的其他宗室之女可以代替你成為天妃,而你自然能安安穩(wěn)(wěn)穩(wěn)(wěn)在這片梧桐林度過(guò)平安喜樂(lè)的一生。”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帝君的意思?”
“自然是陛下之意。”
裴棟疑惑的看著許樂(lè)有點(diǎn)(diǎn)抓不到眼前美人話中的點(diǎn)(diǎn),
“陛下說(shuō),無(wú)(wú)論前路如何,他都尊重您的想法。”
“若我不嫁,他就要另娶他人?”
許樂(lè)恰到好處的撇了裴棟頭上的配飾一眼,
嗔怒的小表情明明白白的展現(xiàn)(xiàn)在傳影石的那一頭。
文曜帝君下意識(shí)(shí)心中一凜,他知道她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他,卻沒(méi)想到她會(huì)(huì)直接就在他面前故意把自己的不滿表現(xiàn)(xiàn)給他看。
“當(dāng)(dāng)真霸道得很吶。”
“帝君沒(méi)有子嗣,大婚乃國(guó)(guó)家大事,既然出口便無(wú)(wú)法再做變動(dòng)(dòng)。”
再怎么木納的人也能聽出玄璃的小脾氣,更何況做月下仙子不少時(shí)(shí)日的裴棟。
“陛下也難,望仙子海涵。”
“我,
自是會(huì)(huì)體諒他的。”
說(shuō)完這句話,她望另一邊的方向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
看完之后,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務(wù)(wù)一般,璃公主就對(duì)(duì)她很抱歉的說(shuō),
“我…累了。”
“我這里還要準(zhǔn)(zhǔn)備明日一早出嫁的事情,請(qǐng)(qǐng)迎親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見(jiàn)。”
“好。”
如此明顯的送客,裴棟也不好再留。既然達(dá)(dá)到了目的,自然要把迎親的儀式都準(zhǔn)(zhǔn)備好的。
裴棟從玄璃的宮中出來(lái),急急用鏡子法器開始布置明天的婚事。
宮內(nèi)(nèi),
侍女給許樂(lè)遞上茶,
“青公主,你說(shuō)這迎親使者會(huì)(huì)信嗎?”
“我出馬,她自是信的。”
許樂(lè)說(shuō),
“還愣著干什么?
君上那邊,你速取稟報(bào)(bào)吧。”
“公主殿下。”
侍女一聽,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卻聽頂上的那人在說(shuō),
“我沒(méi)有任何怪你的意思,順便替我同君上討一些侍從來(lái)。”
“今日一見(jiàn),我有些許心得,那原本的玄璃公主多半是迎親使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人。”
許樂(lè)對(duì)(duì)拆穿了身份的侍女說(shuō),
“聽說(shuō)璃公主的貼身侍女還在,請(qǐng)(qǐng)君上替我向君后討個(gè)(gè)人來(lái)。
省得我到了天宮沒(méi)扮好玄璃公主失了文曜帝君的寵愛(ài)。”
“是。”
侍女得了青郡主,也就是剛剛新鮮出爐的青公主的令,立刻離開去往容芷姑姑那里復(fù)(fù)命。
許樂(lè)的話也很快被容芷傳到了鳳皇口中。
“倒是個(gè)(gè)聰明的。”
玄璃死后,鳳皇依舊大智若愚,寵辱不驚。
之前一見(jiàn)所謂的青公主,只一眼,便認(rèn)(rèn)出了她。
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鳳后蒙在鼓里,不存在的。他是真心實(shí)(shí)意不想讓孫女入那個(gè)(gè)火坑。
不是親情,而是他需要一個(gè)(gè)合適的接班人。
既然玄璃執(zhí)(zhí)意如此,臨行前還特意給他留了鳳后的把柄算是給他留了一個(gè)(gè)交代。
小丫頭連自己后路都斷了,他還能怎么阻止?
“那便依她。”
鳳皇高深莫測(cè)(cè)的說(shuō),
“事情定了,有些人是不是該出現(xiàn)(xiàn)了?”
當(dāng)(dāng)夜,
宴秀公主便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躺在了自己的閨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