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先生未將欠我的睡前故事講完,我沒想到原來我們之間的故事那么短,沒人會喜歡我的做作,矯情。我總有一絲自以為是,以為來日方長,他總會有一天將睡前故事講給我聽,那時的我并不著急。
我很想有一個人給我講睡前故事,那故事可以很短,短到寥寥幾個字,不用很好聽,不用過程極其漫長,可惜,我沒有等到。
他告訴我,你那么干脆的答應和我見面,那樣的果斷,不怕……
我那時打斷了他的話,我反問,你不怕我是壞人?
他朗朗一笑,說,不怕。
他說,我進過你的空間,搜過你某寶轉賬上顯示的也是你的真實姓名,但凡你有一點欺騙,我都有些許防備。
是的,在這一切上,我都沒有欺騙。
我突然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單純的人,你居然是個白切黑。”
我這時又問了一句,你不會是個壞人吧?
他急了,給我發了他的身份證上他的名字,畢業證……
Z先生是我在說出不后悔三個字后,仍然告訴我晚安的人,在那一瞬間我才明白,十里春風的溫柔也不過如此。
是吶,Z先生是個個很溫柔的人,可惜我把他弄丟了。
抱歉。
星星不睡我不睡,月亮是我的小寶貝。
那晚我打游戲打到凌晨,我方水晶大多數時候都在爆炸,我也一直沒停手。
這一晚,打了不知道多少把,只知道戰績很慘,死了很多次,一片紅,那個星期穩的市標被我打掉了。
有一把和隊友罵了起來,射手說我中路不支援,不給信號,當時怒氣就上來了,開局蔡蔡就跟著他,我一個人清兵線,給了信號,一血射手還是送了出去。
我當時也沒在意,這時候他一直點我,發干的漂亮,我那一瞬間就明白了,突然感到委屈,沒忍住。
我打字問候他,給你發信號你又不走,沒了,你怪我?
他說,你就是不會玩。
我說,你會?
隨后他從下路來,一直吃我的線,我打字罵,我用了我會的所有罵人的話去罵他,然后比賽結束后,我收到了第一封來自天子工作室的警告,說我言語不當。
游戲打的不開心,標也丟了……
和隊友吵架我并不后悔,相逢再錯過,下一把就有可能再也遇不見了,委屈就要還回去。
我們肯定不會在遇見,十幾億人口里,只要不是刻意,人潮涌動,你發現不到我,我也見不到你。
和學姐約著去吃飯,她說她耳機壞了。
我愣了一笑,隨后笑嘻嘻的說,我耳機也壞了。
我和學姐說過我耳機一直存在雜音,她就問了我一句,現在你的那個耳機打電話還有雜音嗎?
她無意中的一問,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笑著說:“沒有哦。”
我并不知曉那耳機打電話是否有雜音,那耳機自從買了后,我就沒有拆開盒子,因為那個我想接的那個電話,從未打過來,那個耳機也就沒有什么用了。
我笑笑。
后來我無聊的時候我又用那交友軟件打電話,他們總是說,吵,或則一個字都沒說就急匆匆的掛斷。
吶,Z先生,你忍了我多久。
和一個盆友聊天,我想起了Z先生欠我的睡前故事,那個盆友就是我之前和Z先生說過的和他聲音很像的人。
我:(和我講個故事唄。)
我發了很多個拜托的表情,我突然想聽,很想,特別想。
他打了一行字,很長,我直接掠過,發了三個字,用語音。
他:(你似乎好像有那個大冰。)
我說:(語音。)
他說:(晦氣。)
但我知道他會發,會的。
他過來許久才發過來,我并不在乎那個故事,也不在乎其他,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點開語音,只是手指停在手機屏幕前放了很久,點開。
是的,那時我才發現少年的聲音和Z先生的不一樣。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Z先生亦是。
故事的開頭是你好,故事的結尾是晚安。
你沒有堅定的選擇我,我也沒有好好喜歡你。在你離開后,我的荒原里偶然開出的花苗驟然枯萎。
親愛的Z先生,我的世界荊棘遍布,對不起,讓你感到難堪了。
故事開端時結局就早已注定,你的未來沒有我。
(完)
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