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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時間海

真最終章.鐵砂之牢

溫柔時間海 陳施豪 5910 2021-04-19 14:16:09

  一座位于離梅諾等人相當遙遠的大陸西部的某座小鎮。這里過去曾是座悠閑和平的小鎮。

  以涌出清流的古代遺跡『水之塔』為起點的美麗庭園,是這里的名勝。小鎮上由第二身份Nobless治理、第一身份Faust監視、第三身份Commons工作。

  這份理所當然的秩序與和平輕易地倒塌了。

  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在這座城市里通常會儼然分為兩種狀態,如今這個界限變得模糊。

  皮膚黝黑、瞳孔白濁的人在外面走著。明顯是活著的尸體在搖搖晃晃地徘徊著。

  它們不僅徘徊著,身為亡者卻依舊活動的尸體盯上了仍舊存活的人類。沒有從它們手上逃走的一切,會被揪著、啃咬。

  悲劇是從一只狗開始的。

  那條帶著原罪魔導的狗咬人后引發了魔導污染。過了幾天后蔓延的流行傳染病,雖然到處都是一片悲鳴,但是仍有著希望。

  有一群團結的人伍正在救出第三身份Commons。這是一支由第一身份Faust和第二身份Nobless組成的隊伍。神官們在教會張開結界守護逃跑的人們,騎士們揮動手中的劍擊退蜂擁而至的亡者。只有教會的周圍還剩下唯一的希望。

  在那里出現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

  藍發的她將麻花辮搭在肩前,身上穿的和服系著腰帶,衣領整齊,透露著高雅的氣質。下垂的外眼角仿佛能體現出她的性格。

  騎士們十分迷惑。她看上去是一位無害的少女,但是這個情況太奇怪了。她一點都沒有逃的想法,而是接近那群亡者。

  「喂!別靠近!」

  騎士制止的聲音和她腳下咕嘟咕嘟的蠢動聲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失禮了」

  只聽見咻的一聲。

  少女面前的騎士身體斜著分成了兩半。緊接著騎士慢慢地倒在地上。

  殺死騎士的就是少女腳邊蠢動著的影子。

  「你他媽!」

  這一看就知道是誰干的好事。見到以人的身姿出現的惡魔,騎士作出正確的判斷,砍了下去。

  穿著和服的少女用扇子抵御了騎士的攻擊。是一把鐵扇?,斵r用作防身的暗器彈開了劍,張開了鐵扇。

  張開的鐵扇的一面上面畫有紋章。

  『導力:接續——鐵扇·紋章——發動【風刃】』

  在揮動扇子的同時,刮起一陣風的刀刃。被卷入其中的騎士被碾成了肉末。

  最后的防線崩潰了。一群亡者涌入防線的空子。

  「干得還算不錯呢」

  穿著和服的少女腳一蹬地,跳了起來。她多少有點傲慢地落在了教會的屋頂上。將信仰的象征踐踏在腳下的少女在教會上方俯視掙扎的人們。

  不知道的人應該不敢相信吧。

  正是她在這座小鎮制造這起慘案的兇手。

  「引起了僵尸恐慌啊。真是有看頭呢。我也能明白那孩子推薦我來的理由了」

  慘劇是由一只狗引發的。

  死者襲擊生者。徘徊的亡者會感知生者并靠近、啃咬,使之成為自己的同伴。僵尸恐慌遍布整座小鎮。

  現在的節點,小鎮已經約有三分之一被侵食。在旋風中旁觀的她并沒有被亡者襲擊。

  那是因為張著扇子的她也是亡者的一員。

  瑪農·貝爾。

  雖然很是美麗動人,但她已經不是人類了。她用原罪概念的儀式出賣了靈魂,已經變成了惡魔。她對自己用原罪魔導創造出的地獄心滿意足,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突然,咚的一聲沖擊讓瑪農身軀為之一晃。

  「哦呀?」

  瑪農愣著眨了眨眼。她確認了一下發生了什么,心臟上有把刀刺了進來。

  她四處張望,可是周圍都沒見到人。

  雖然胸口被刺,但是瑪農的身體沒有流出一滴鮮血。她身體流出的只有黑色的汁液,在和服的胸口位置上滲透出來。

  「啊哈。您總算來了嗎」

  明明她被刺到心臟位置,但是卻很開心地雙手合十。

  她心里知道這個看不見的暗殺者是誰。她拔出插到心臟的短劍,尊敬地遞出短劍給那看不見的暗殺者。

  這誰也不在的空間里,起了一道波紋。

  是導力迷彩。

  對方利用導力強化的磷光進行的光學迷彩?,斵r面對解開了看不見的光學迷彩的赤黑發神官,恭敬地低下了頭。

  「許久不見,導師Master『陽炎Flare』大人。第一身份Faust的黑暗之黑暗。史上狩獵最多的禁忌。躲過企圖掌控世界的【使徒Elder】的耳目,欲令刀刃抵達深淵的挑戰者。我乃是因機緣巧合而有幸成為萬魔中的一員的惡魔,名為瑪農·利貝爾」

  「好久不見了啊,小鬼」

  好久不見。

  這句不合時宜的臺詞令瑪農心中充滿了喜悅?,斵r和『陽炎Flare』確實以前曾經見過?,斵r的母親是『迷途之人』,被作為禁忌處理了。在年幼的瑪農面前殺死母親的處刑人,正是導師Master『陽炎Flare』。

  這件事對于瑪農來說是改變她人生觀的大事,但沒想到『陽炎Flare』竟然還記得。

  「不賴嘛,給我這么折騰的」

  「嗯。我想要找到您是不太可能的。我讓『第四Forth』幫我調查了一下,只知道您大概在這附近而已。因此在下才制造出讓你不得不出現的舞臺」

  她甚至通過調查知道了導師Master『陽炎Flare』在什么地方。但是不知道具體場所。

  正因如此她才引發這場大悲劇。

  要是有毀滅小鎮的禁忌,身為處刑人的她是不可能無視的,因此發動了僵尸恐慌?,斵r在『萬魔殿』的幫助下,引發了可以讓亡者擴大感染到生者的魔導污染。

  「『萬魔殿』在哪里」

  雖然是對方單方面的提問,但是瑪農也沒有特別不開心,她食指抵著嘴唇。她像是年輕少女一樣,為了戲弄大人惡作劇般微笑道:。

  「是秘密」

  「這樣啊。也沒關系。那我就切開你的身體讓你從嘴里吐出來咯?」

  「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要問您的?!好酝局恕换氐疆愂澜绲姆椒ā簿褪顷P于從這個世界回到日本的儀式的事情」

  「沒有那種東西」

  「不對吧?有的對吧」

  瑪農對對方的回答不屑一顧。以有回去的方法為前提繼續進行對話。

  那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了。

  「正是因為有,才導致了千年前的古代文明期的崩壞」

  四大人災和『白』之勇者。

  這五個人毀滅了處于人類巔峰期的古代文明,為了想要回去原來的世界,決定背叛世界。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說,瑪農·利貝爾」

  她長吁一嘆。

  深深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瑪農不是裝裝樣子,而是真的知道,便對瑪農說:

  「因為我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沒有那種東西哦」

  「啊哈」

  瑪農笑了出來。

  果然是有的。通往異世界的方法。對于瑪農來說,她有了去母親故鄉的手段了。

  「啊哈哈,嘿嘿嘿嘿嘿!『陽炎Flare』大人。我決定了。我剛剛決定了!」

  瑪農艷麗的笑容美得讓人入迷。她高聲宣布自己將要制造的混沌:

  「我要去異世界——去日本。為此,我要令這個世界陷入混沌,獻上活祭品」

  『陽炎Flare』一言不發。她將導力流向手中的短劍,發動紋章魔導。

  『導力:接續——短劍·紋章——發動【導枝】』

  從『陽炎Flare』的短劍擴散出導力的樹枝。這個樹枝不僅能攻擊到瑪農的肉體,還能攻擊身為她本體的影子。

  「這個是……」

  導力的、樹枝。

  運用紋章魔導從『陽炎Flare』的短劍中形成的導力化作樹枝,從內部刺穿瑪農。

  一般人的話,甚至連抵抗的余地都沒有就死了。

  瑪農受到攻擊也沒死。她驅使影子砍斷導力的樹枝。在砍斷樹枝枝干的同時,瑪農身體內部的導力的樹枝也消失了。

  樹枝的強度雖然沒有特別強大,但是也是個很全面的紋章魔導。

  「真的好嗎?你在對付我的這段期間,小鎮的受災范圍可是越來越大了哦」

  瑪農故意轉移話題。

  這次的災害不管瑪農在不在都會持續?,F在亡者也還在不斷襲擊生者。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了啊」

  對方的回答甚至談不上是冷淡,可以說是毫不關心。明明她有幫助遭遇悲劇的人的實力,但是卻沒有一點想要阻止周圍的災害的想法。

  「處刑人優先進行的是處理禁忌,保護人民并不是我的任務。不管死了多少人,只要殺死將他們殺死的禁忌,我的工作就結束了。也就是說,殺死你就行了」

  她甚至對小鎮的災害不屑一顧。

  瑪農心想,她的想法還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啊。就算慫恿她處理周圍的亡者,自己還是會被『陽炎Flare』短劍里伸出的導力的樹枝攻擊吧。面對可以保護全方位的紋章魔導的對手,以數量攻擊是沒有意義的。

  那樣的話,就發動瑪農事前準備好的召喚儀式。

  『導力:祭品供牲——原罪之惡傲慢·肉體·精神·魂——召喚【天獄餓鬼】』

  緊接著,小鎮上的亡者的肉體開始融化。她將小鎮上徘徊的亡者當作活祭品,發動召喚魔導。黏糊糊融化腐爛的尸體向瑪農和『陽炎Flare』,逐漸聚成不知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雖然祭品的質量相當差,不過有數量可以彌補呢」

  和活著的人相比,亡者的肉體、精神、靈魂的質量要差得多。不過如果數量很多,還是可以召喚出強力的惡魔的。

  這場僵尸恐慌只是增加祭品的儀式而已。這也是瑪農從『萬魔殿』那學習到的手法。

  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肉塊。這個軟乎乎肥大的嬰兒比小鎮上的建筑物都要巨大。就好像它只是一揮手,就能摧毀這個小鎮的一部分。如果讓它暴躁起來哭喊的話,聲音會污染普通人的精神。這樣的惡魔要怎么對抗才好呢。普通人的話肯定已經絕望了。

  活傳說處刑人要怎么樣對付這么一個巨大的怪物呢。

  充滿了期待的瑪農的眼里是冷酷的『陽炎Flare』的身姿。

  「還真是太感謝你幫我將這些小蟲子聚在一起」

  她擲出短劍。

  瑪農皺了皺眉。

  現在召喚出來的惡魔并不是短劍可以輕易打敗的。正當瑪農在思考她要做什么時,看見那從手邊發動的魔導才明白真正的用意。

  『導力:自動接續(條件要項·了)——導力枝·紋章——』

  是需要條件發動的魔導。從短劍的劍柄處形成球形的導力樹枝繪成立體的紋章。

  『發動【槲寄生之劍】』

  導力樹枝一下就膨脹了起來。

  它吸收了對方的導力成長,光輝熠熠的導力擴大了樹枝的生長?,斵r召喚出來的巨大嬰兒變得干癟,身體被不斷成長而侵食它的導力樹枝蹂躪。

  惡魔的巨大身軀煙飛云散。外形像槲寄生的導力樹枝不僅在成長,而且還刺穿了身為召喚者的瑪農。

  「我給你三十秒。給我叫『萬魔殿』」

  真是直截了當的要求。

  原來如此,本來還在想為什么不直接攻擊要害,原來她真正的目的是萬魔殿?,斵r和萬魔殿互相締結了召喚契約??磥懟宏栄譌lare』是打算痛擊瑪農,讓她叫出萬魔殿。

  瑪農裝傻將視線挪開,問了一個等待『陽炎Flare』回答的問題:

  「機會難得,您可以聽我說一件事嗎?」

  「我現在開始讀秒。還有三十秒」

  『陽炎Flare』的力量沒有絲毫的動搖。她開始計時。

  「其實我在葛里薩利嘉王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資料」

  「二十五秒」

  「那是一部分關于包括大司教以內的人違法禁忌的實驗記錄。更悲慘的是,他們還犯下了將一個村莊徹底染白的禁忌」

  「還有十三秒」

  「我其實有一個出生于那個村子的朋友……我本來想著一定要去追悼一下我的朋友,然后去確認了一下村子的戶籍姓名。接著我發現了一件事!在那個村子的犧牲姓名中竟然沒有一位叫『梅諾』的少女」

  「還有五秒」

  「所以我有個疑問」

  「還有三秒」

  「梅諾她是從哪里來的呢」

  導力樹枝擴散開。

  瑪農的肉體灰飛煙滅,連影子也被蹂躪殆盡。這威力十分驚人,攻擊范圍毫無死角。

  「真是的,這多危險啊」

  「得救了。真是太嚇人了,要是這樣下去我就被碎尸了」

  在導力樹枝夠不著的地方傳來了天真的聲音。

  然而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逃走的。在導力樹枝的攻擊范圍外,『萬魔殿』抱著毫發無損的瑪農。

  「來了啊」

  導師Master仿佛在說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較量,面對這樣的對手,瑪農溫柔地撫摸萬魔殿的頭

  「那么我們一起全力逃跑吧。那個人做鬼」

  「嘛—玩捉迷藏呢!我會好好躲起來的」

  瑪農得到了萬魔殿幫助果斷選擇逃跑,導師Master見狀皺了皺眉頭,將手放在導力樹枝上。

  『導力:接續(經由·導枝)——短劍·紋章——發動【迅雷】』

  導力從蹂躪了巨大的惡魔的一片樹枝整個變成了雷電。驚人的熱量襲擊瑪農所在的位置,粗大的閃電從地貫穿至天際。

  「……讓她給跑了啊」

  導師Master環顧四周?,斵r已經消失不見了。讓她給逃走了。

  這倒沒有關系。要是差點動了萬魔殿一根手指頭的話,還不如讓瑪農逃跑比較好。在萬魔殿身邊有個有目的的瑪農,總比她不按常理地到處胡鬧要好控制得多。

  這個地方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她走了起來,有個聲音對她說道:

  『知道了將來的事情,也并不都是好事。正是因為你知道了,要做的義務就增加了』

  是導師Master抱著教典傳來的聲音。

  『說起來導師Master。鄙人拙見,【使徒Elder:魔法使】應該快隱瞞不過去了』

  「聽好了。是你太沒用了。像你這么沒用的,一不小心就一直錯過了通訊的接收,也是情有可原」

  『這也是沒辦法的呢。我可是很優秀的,導師Master把你的過分請求交給我吧』

  「這就夠了。畢竟正好那個笨蛋該背叛了。不管【時】怎么改變也沒關系——」

  她張大了嘴笑了出來。

  「只有【白】的再臨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的」

  在沙漠上經歷了半天的行軍,梅諾回到了燈里本應所在的旅館。

  梅諾現在非常想休息。全身上下都是細小的傷口以及摔傷。更重要的是,猛烈的疲勞感席卷而來,倦怠感揮之不去。

  但是并不只有一個人。

  不對,確實是梅諾一個人。她一個人回來了。

  『……好想死』

  教典說話了。

  那是憂郁陰沉的聲音。梅諾戰戰兢兢地打開教典,形成了一道導力光。

  從教典里產生的導力光形成的人像是手掌大小的撒赫菈的投影。抱著膝蓋的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梅諾。

  當然這不是梅諾用立體投影技術的自娛自樂。

  梅諾捂著臉說: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才想問這話』

  令人驚訝的是,撒赫菈的精神和靈魂寄宿在了教典之中。似乎是那場戰斗不知什么緣故產生的結果。大概是在她憑依梅諾中途時,自己的身體全部流入了教典之中的錯吧。又或者是被【器】附著的撒赫菈的精神和靈魂已經得很特殊的原因吧。

  『我不想活著丟人了??彀盐覠税伞?p>  「現在的你,可以算是活著嗎?」

  『生命的定義就是集齊肉體、精神、靈魂這三要素。我是很不想承認,我現在應該是以教典作為身體的導力生命體,是這么一回事沒錯吧』

  這是人體的導力生命體化現象。

  也就是舍棄人的肉體,通過導力技術,將精神和靈魂轉移到別處的現象。

  順便一提,人為地使用這個技術是一種禁忌。雖然說這是次偶然現象,但是梅諾默認寄宿在教典里的撒赫菈就不好了。

  梅諾繃著臉陷入了沉默。她知道應該要燒掉教典。雖然知道,但是要是在這里不能使用教典,會大大削弱自己的戰斗能力。

  「……你等著到下一個城鎮能夠換教典的時候吧」

  如果是剛遇到燈里的梅諾絕對是不會作出這樣的判斷的。

  『媽的。日哦。我真想死。為什么我得跟你一塊啊』

  「要我殺你兩次也有點太殘忍了」

  『……為什么是到教典里有能夠裝下人的精神的冗長的魔導構造啊』

  梅諾一臉不高興。

  正如撒赫菈所說??梢贊D移人的精神的冗長性就意味著教典原版就擁有可以產生接近人類的導力生命體的魔導構造。

  『說不定知道了什么奇怪的秘密。你是不是差點就要做什么壞事了?要不在別人知道之前把我燒了?』

  「這個我慢慢想。你的話就別在燈里面前吱聲。畢竟事情變得有點棘手」

  『我的話比起茉茉還是更喜歡燈里醬,可以的話我想再幫幫她』

  「還有,從剛才開始,與其說是聯絡不上茉茉的通訊魔導,倒不如說是我不能很好地構筑教典魔導」

  『因為我要全力阻止你和那個人型暴力裝置聯絡……!』

  「這方面還真是堅決……」

  果然這也是BUG的一種。

  恣意妄為地阻止自己使用魔導,簡直就像是病毒的行徑。梅諾一邊威脅著就算變成了導力生命體也還是我行我素的撒赫菈,讓她給自己使用魔導,一邊回到了房間。

  房間里空無一人。

  「燈里……?」

  梅諾環顧四周才發現,這里一個人也不在。在旅館的桌子上,放著一本茉茉的教典。上面放著燈里的發箍,夾著一張便條。

  ——時任燈里就由我帶走了。

  茉茉就寫了這句話。

  『啊—啊』

  從教典里發出了聲音。撒赫菈的這個聲調,要是她有肉體的話,肯定已經在聳肩了吧。

  『所以我都說了讓你注意下茉茉了』

  「為什么」

  梅諾的輔佐官后輩、茉茉。

  梅諾想都沒想過會被自己最信任的少女背叛,茫然地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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