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方久伊穿著苑倉綾給的戰袍十分順利地出了安臨城。在安臨城幾里地外的一個林子里,方久伊看到了一個做了標記的小土坑,她上前去把小土坑挖開從里面拿出一個包裹。
包裹里裝著的正是方久伊自己的衣服,方久伊很快將衣服換好,將脫下來的戰袍放回包裹里,又將包裹埋了回去,然后朝著林子外面走去。
林子外,冷曦文和葉澤正在等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個徐槿釗竟然說要留下來跟著云翊南。
他們昨天就被苑倉綾送出了城。
反正方久伊也不懂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個徐槿釗怎么也是葉澤的師兄也是出自醫學院,再加上看他上次那個力氣,應該也是個練家子,他留在云翊南身邊,方久伊倒是也能安心一些。
至于金朵,她選擇留在云翊南身邊。
只是,和云翊南的這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了。
方久伊回頭遠遠地看著安臨城的方向,五味雜陳。
冷曦文看出了方久伊的留戀,她上前兩步,摟住了方久伊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走吧。”
方久伊戀戀不舍地轉身,跟冷曦文一起上了馬車。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你怎么能把金朵留在云翊南身邊呢?那小丫頭的心思,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上車后,冷曦文小聲說道。
方久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喜歡云翊南,自然是不愿意跟我走的。至于云翊南嘛,這時代本來就是三妻四妾的,他若是喜歡我也攔不住。”
冷曦文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在你們的世界,不是一夫一妻制的嗎?你能忍得了?”
方久伊垂下眸子,過了片刻才看向冷曦文,:“曦文,你知道我的人生如何。我想你也應該能知道我后面要面對的處境,我想,我并沒有時間去糾結這些。他愛我也好,不愛我也就罷了。”
聽著方久伊的回話,冷曦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她認識的那個方久伊嗎?云翊南不愛方久伊,笑話,天大的笑話,怎么可能。冷曦文能看透云翊南的心情,那家伙對方久伊可是寶貝的很。
不過,那家伙的確是三妻四妾的命,如果方久伊真的不介意倒也不是件壞事,只是沒想到方久伊竟然就這么妥協了。也不知怎的,冷曦文能看出方久伊的過去,但是看不到她的未來,也看不到她的心情。但是她能感覺到,最近的方久伊心情很糟糕。
“他很愛你,但是在這個世界,三妻四妾是常態。”冷曦文說。
方久伊點點頭,卻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如果不愛我就好了。”
冷曦文有些擔心地看著方久伊:“你怎么了?”
方久伊看向冷曦文:“曦文,苑倉綾這次是抱著赴死的心情回來的。有沒有什么辦法救下她?”
“救下她?”冷曦文不可置信地說:“你瘋了嗎?你不想活著嗎?她既然已經甘愿赴死了你就讓她去就好了,你們兩個在這個世界只能活下一個,你為什么要去救她?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方久伊無力地搖搖頭:“她活下來,我只要堅持到孩子出生就好了。”
她的眼眶突然就紅了:“這本來就應該是她的人生,是我的出現讓她不能回方家。本來她根本不用再回北倉,安臨也不會失守。她如果要征戰,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帶兵出征。她可以為了云國霍出命去,我不行。這個世界需要的是苑倉綾這個方久伊,不是我。”
“你哪來這么多歪理啊?你這才懷孕一個多月,就開始產前抑郁了?”冷曦文打斷道,“什么意思?苑倉綾想死,你也想死?你明明應該是一個非常樂觀向上,什么困難都打不到你的人,你以前那股拼了命活下去的勁去哪里了?你兩誰留誰走,說白了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哪里輪得到你說話。”
“那這世界怎么也該是優勝劣汰啊,留我這個廢物活著,像什么話嘛。”方久伊吸了吸鼻子說。
“你怎么就是廢物了?”冷曦文反駁說,“我告訴你,就拿苑倉綾這次這個事情來說。能者多勞,這事情只有她能干,她不去難道你去嗎?至于生死問題,這本來就是未知的,只能說她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能說她這次去一定有事吧。”
方久伊蹙了蹙眉,總覺得冷曦文這話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她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冷曦文:“所以你的意思是們可以救她,但是不想救?”
冷曦文尷尬地別過腦袋:“不是我不幫,是我們只能治療一些外傷小病,沒有資格去干涉這個世界人類的生死。這是沒有辦法違反的空間法律。你也別一天到晚想花里胡哨的,只要你的云翊南還愛著你一天,你的存在就有意義。”
方久伊撇了撇嘴,略帶委屈地說:“那你算不算是干涉了我的生死?”
“天地良心,我這頂多只能算是勸解。”冷曦文說。
方久伊點點頭,略帶調侃地說:“我覺得你今天話有點多。”
還不是因為你心情不好,怕你抑郁。
冷曦文閉上嘴巴,不再看方久伊,臉上全是無奈的神色。
在和冷曦文這一番談話之后,方久伊的心情倒是舒服了一些,她賤兮兮地貼到冷曦文身邊,抱著她的胳膊問:“如果,違法了會怎么樣?”
冷曦文別過腦袋,故意閉上眼睛,表示不想再理睬方久伊。
這下方久伊倒是不依不饒起來,抱著冷曦文的胳膊扭動著撒嬌說:“別不睬我呀,你跟我說說嘛,不然我可又要抑郁了,曦文姐姐。”
聽到抑郁這兩個字,冷曦文還是服氣地睜開了眼睛,憤憤地看著方久伊說:“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的發展在所有世界中還是不錯的。還要一些世界呢,還停留在猿人時期,甚至是侏羅紀。如果我們違法,我們就會被放逐,去這些世界,少則待個幾年,多則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