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始，節氣由霜降轉為立冬，近一段溫度持續走低，似是在為入冬做準備，但立冬那天溫度殺了個回馬槍，比以往都要暖和。

　　臨近期中聯考，班里氣氛愈發緊張。在其他同學奮筆疾書時，李文博則走出了課堂，遮遮掩掩地看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課外書。

　　海鷗見狀還勸了兩句，“課外書什么時候都能看，考完也能看，現在好好復習先把期中考完。”

　　李文博笑瞇瞇地說：“富貴險中求。”

　　說完又埋頭繼續看著手里的課外書，海鷗見勸說沒用也就沒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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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期中考試或許是因為多校聯考，顯得比以往都要重視。學校按照高考的規格把每個考場的人數都規定在了三十人，甚至還把沒有用過的實驗室以及空教室都清理出來用做考場。

　　每個考場的老師還都配備了電子件檢測設備，用來檢查考生入場是否攜帶手機之類的設備。

　　看這陣仗不少同學心里都很緊張，海鷗也不例外，但當真正站到考場的那一刻，她發現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懼。

　　考試的這兩天時間過得尤其快，考完回到班里的那刻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教室里鬧哄哄的，都是在討論著答案，偶爾還穿插著幾聲哀嚎。

　　郭子陽有些坐立難安，最終扭過頭對海鷗說：“咱們去找班主任吧，問問答案出來沒，現在討論的答案也不知道對不對。”

　　海鷗點了點頭，同郭子陽一起去了辦公室。辦公室里也不安靜，但凡辦公位上有老師的都被學生們團團圍住，似乎也是在問答案。

　　海鷗原本是想等人少點之后再問老師有沒有答案，但郭子陽忍不住，硬是擠了進去，過了會出來時手里拿了張紙，驕傲地朝海鷗揮了揮手中的紙，說：“答案這不來了！”

　　各科答案都緊跟著都出來了，海鷗這次發揮得不錯，英語選擇全部正確，李文博眼睛都瞪大了，感慨道：“你這卷子就是標準答案啊！”

　　海鷗只是笑笑沒接話。

　　因為多校參與聯考人數眾多，成績出來的比往常慢了些許。

　　最近天氣很冷，供暖剛好是在考試那天，但是教室里沒有暖氣，因此門窗緊閉著以防冷風灌入。

　　聯考成績出來的讓人猝不及防，上午第二節下課海鷗就去了個廁所的功夫，回到班級時本應安靜的班級卻吵吵鬧鬧的，同學們圍在講臺周圍嘰嘰喳喳在討論著什么，根本不需要猜這一定是聯考成績出來了。

　　說不好奇一定是假的，海鷗也湊了過去想知道自己的成績。講臺正前方站了很多人，海鷗擠不進去就站在外圍看著，講臺側邊人不多——江河就站在那，看見海鷗后叫了對方，讓海鷗站在自己身邊。

　　只有一張成績單放在講臺的中央，周圍伸出的手這拉一下那拽一下，海鷗根本看不清成績單上的名字。

　　“第一。”

　　周圍聲音嘈雜，一道清朗的聲音鉆入海鷗的耳朵。海鷗扭過頭看向身側，少年身體頎長，手撐著講臺邊緣，鼻子上架了副黑框眼鏡，此刻正努力看著講臺中央被拿來拿去的成績單。

　　“你是第一。”

　　江河說完側過頭看向海鷗，兩人眼神猝不及防對視上。海鷗似乎是第一次距離這么近打量江河，對方單眼皮，眼角微微下垂，瞳色略深蕩漾著細碎的光，讓海鷗不禁想到了小狗的眼睛。講臺猛地晃動一下海鷗晃過神，眨眨眼不自然的看向別處。

　　“謝謝。”

　　海鷗干巴巴地說。

　　“沒事。”

　　江河聲音染上了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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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考成績出來后，比起上次月考的成績整體名次變動略大，有人歡喜有人憂。讓人最為吃驚的是江河，由月考的十幾名一舉考到班里第三，不少人都在暗中嘀咕說他黑馬。而李文博則因為考前沒認真復習退步到了二十出頭的名次，被班主任請進辦公室喝茶。

　　這次聯考總得來說整個年級考得都很不錯，從年級主任原本不茍言笑的臉到現在壓抑不住的笑容就可以輕易看出。而考得最好的要屬海鷗，不僅是班里第一，也是年級第一。在十四所學校中，雖未拔得頭籌，但僅次于第一名兩分，位居第二。

　　班主任看到成績后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連連稱贊海鷗是不可多見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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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鷗在中午吃飯時告訴了母親成績。

　　母親知道成績后，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驚喜，眼睛里的激動與狂熱讓海鷗看不懂。母親一下又一下撫摸著海鷗的頭，喃喃自語：“我就說嘛，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

　　海鷗低頭順從地吃著飯，母親在耳邊呢喃著“乖孩子”。

　　它是乖孩子，是母親聽話的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