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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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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蕨 羊柒丶 3064 2021-04-18 10:30:00

  時間輪盤轉(zhuǎn)(zhuǎn)動,避免不了這是一場夢鄉(xiāng)(xiāng)。

  秋末的天氣更加濕潤,似乎在做足給予冬天的饋贈。大地其上的余溫逐漸冰冷凍結(jié)(jié),某個人的靈魂也因而被囚禁。空寂的校園內(nèi)(nèi)部,霜降似乎覆蓋了那些血滴,冷漠的還有他人一體的無事發(fā)(fā)生。薈槿,她一時之間消逝于此,往來只剩蝴蝶。

  早間,精神百倍的十耀于宿舍門走出。這天天氣微寒,不過他狀態(tài)(tài)最佳,他手揣筆記本電腦和畫紙,向著校立圖書館邁去。

  他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因為今天是薈槿的生日,他想好好準備一番,好討得女孩的歡心。

  首先,他經(jīng)(jīng)過一晚上的思索,最終想好了畫紙蝴蝶的故事。他想要請教郭曉峰關(guān)(guān)于寫作方面的事情,可郭曉峰仍在外游玩。他告訴十耀,若要請教,可以去校立圖書館的三樓文學(xué)區(qū)(qū),那里有很多對文字有考究的專業(yè)(yè)人員,這也是他早起前往圖書館的原因。

  其次,早在前些天,他主動結(jié)(jié)識了同班的樸錫杰。他需要一段音樂,當然,歌詞自己已經(jīng)(jīng)寫好了,編曲想要托付給值得信賴的人,而樸錫杰是首選。他是校園有名的歌手,在他們倆未有接觸的那段時間,樸錫杰便以《降月》做為新人歌手出道了。出乎意料的,他接受了十耀的請求,人很熱情和客氣,沒顯得多大牌面。

  最后,他準備了一條王冠項鏈,希望可以博得薈槿的喜悅。

  凄涼的街道上散漫腐臭的落葉,人群零落,沒人愿意欣賞悲劇。他低著頭,思索著生日那天的每一步驟,若完全如同所想的那樣,那他也不會帶著遺憾和失落離開。

  雖然世界的心在漸寒,可圖書館卻是溫暖。他緩步走入,目標明確的轉(zhuǎn)(zhuǎn)入電梯內(nèi)(nèi)部,前往三樓文學(xué)區(qū)(qū)。

  空蕩蕩的桌子上,沒有半個人影。他找去靠窗的位置,便開始了寫作。

  為了復(fù)(fù)刻那篇畫紙背后的故事,他重樣著在空白中描繪,以便等待著前來這里的學(xué)生,好做請教。

  他認真地描繪每一筆,希望一線一描都精準無誤。在他不覺之間,早有一人坐到了他前方的位置。時候不久,他便起身前去請教。

  “打擾一下,請問你現(xiàn)(xiàn)在有時間嗎?”

  那是一個懷抱雙手,苦惱著眼前書本的少年,他比十耀更顯成熟。十耀注意到他在忙于手頭的工作,于是又改口道。

  “啊!對不起,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你在忙,抱歉!打擾到你了。”但十耀又不想怠慢下去,少年好似讀懂他急切的心智,或者他能同十耀感悟,他回應(yīng)(yīng)道。

  “沒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可以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一籌莫展呢,我叫十耀,我從朋友那里聽說,如果要問關(guān)(guān)于寫作方面就來圖書館三樓,你是中文系的學(xué)生嗎?”十耀非常期待。

  “我叫林夕,你想了解關(guān)(guān)于寫作的哪方面呢?”林夕也很易近。

  十耀興奮且激動,他直面的道言。

  “我想寫一段關(guān)(guān)于蝴蝶的故事,關(guān)(guān)于苔娜黛眼蝶。”說罷,他將電腦和畫冊搬至林夕旁邊,“你不介意吧?”

  “沒事,苔娜黛眼蝶?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是一種喜歡腐肉尸體的蝴蝶,是吧?”雖然十耀對眼蝶的認知是臨時科普,但好似林夕很懂的樣子,這樣也好。

  “我想請教你,關(guān)(guān)于描寫事物的一些方法,我想很巧妙地寫一段文字。”他真心如此。

  林夕凝視著十耀電腦上細琢拼打的幾段文字,猶豫片刻,便接著說道。

  “如果你想寫出一種意境的話,單純的角色帶入是不行的,還有周圍環(huán)(huán)境或者說是世界的呼應(yīng)(yīng)襯托,加上關(guān)(guān)于側(cè)(cè)面蝴蝶的含義,或者是暗示和隱喻,這樣不僅能深化眼蝶,還能使它變得有幾分內(nèi)(nèi)涵...”他的干貨分享,聽得十耀不免需要深思幾分。

  啟發(fā)(fā)由心而來,十耀仿佛覺悟了什么,很快便沉淪于眼前敲擊的每一個鍵帽,隔絕了世界。他不曾察覺,自己的面部是如此歡悅,幸福已然在字里行間,滲透了他的骨骸。

  ...

  樸錫杰于下午三點帶來了十耀的樂譜,其名——《爛闕賦》

  他不知道薈槿會不會喜歡這樣的調(diào)(diào)調(diào)(diào),他只是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若薈槿彈奏古箏歌樂,那么他也想伴曲賦兼。

  看著書桌上面的三種物件:樂譜、故事和項鏈。他準備好了。

  他向薈槿發(fā)(fā)去消息,以贈予故事的理由邀約。意料之外,薈槿竟然答應(yīng)(yīng)了他,于傍晚五點,在茶陽路獨有的山崖上交接。薈槿選擇那里,是因為她前去陪同小果觀看球賽。茶陽路就在體育場外側(cè)(cè),是另一條缺人照顧的主路。

  ...

  山崖一方,薈槿站立在那里,昔日好友似乎先離去一步。她孤獨地面向海面,懸日落幕于云角,粘連天界的水平線。

  十耀猶豫中前進,他背著背包,將所有的禮物放于其內(nèi)(nèi)。

  邁入一步,他會不會已經(jīng)(jīng)消失人間了呢?山崖底下仿佛散發(fā)(fā)著尸體的惡臭,好似鏈遞著他的心臟;邁入一步,她會不會接受告白?背離世界的身影外輪勾勒出凄清,好似隱藏安慕;邁入一步,若這個世界是被虛構(gòu)(gòu),請創(chuàng)(chuàng)造者多一分溫柔,好讓那無辜可憐的少年少女,得到心往的幸福。

  他邁步的聲響如同薈槿此時的心跳,她能感受。回眸被海風(fēng)撫摸放浪的短發(fā)(fā)下,是她紅暈的面容,瞇起的一對珍珠在此刻散發(fā)(fā)璀璨微亮,她細膩迷人的微笑,多么令人心往。

  十耀靠近她的身邊,當他即將開口的一刻,薈槿伸出了纖細的食指,停放于他的嘴唇。他的喉嚨就此無法發(fā)(fā)聲,只有眼淚滴落。面對薈槿的笑容,他竟無法說出內(nèi)(nèi)心的話語。

  可惜,一切都晚了。

  隨著眼淚滴落地面,他眼中的整個世界支離破碎。遠處的夕陽海景,巨大的黑色裂痕蔓延至水面全身。眼前的薈槿,她的雙腳底部開始發(fā)(fā)光,顆顆渺小的微粒四散開來,慢慢攀升至腿部。

  薈槿就快要消失了,而十耀也是如此。

  他們倆散發(fā)(fā)的光亮逐漸超越周圍的黑暗,即使世界粉碎凋零,被光芒照耀的角落,仍還有他們。

  溫暖包裹著軀體,十耀的感覺是對。

  或許他已經(jīng)(jīng)消逝了,一切都是夢境。他不過是被創(chuàng)(chuàng)造出來的可悲人物,永遠活在書本之中,這樣的安排,是自己永遠無法逃離的命運。

  他在反擊,拼命的想要抓住薈槿,可是,他也失去了雙臂,終要化為灰燼。

  為什么!生來依然為夢,那干嘛還要努力而活!

  原來詩雨啊,她能夠反抗悲劇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攜帶笑容、心懷幸福告終。

  其實啊,相遇了朋友大家是十耀的幸運,機緣于薈槿,是他的幸福,他從邂逅的時刻就明白。

  是啊,為何非要抱著遺憾離開,知足常樂也不錯啊!

  他的嘴角漸漸掛起了微笑,以及那一刻,不知是造物主的良心發(fā)(fā)現(xiàn)(xiàn)?

  他發(fā)(fā)聲了。

  “我喜歡你啊!”

  ...

  于醫(yī)(yī)院角落的一處。

  告白很好的傳達進了,位于光明的對象。

  ————————————————

  當那瞬間的余溫消失,我知道我接受了分別的冷淡。

  循環(huán)(huán)在各種枯竭的干路,我不知道這荒涼的景象是否可以獲得新生,但仰望頭頂?shù)囊磺懈嬖V了我答案,于是我便選擇了重生的機會。

  當世界昏暗的時候,我已在那溫暖的蟲蛹之中蘇醒。破繭而出的霎時,光強烈的刺激著整個世界。枝頭的雨露觸動我的體感,粗糙的枝干體驗我的力量,而我只看到那片片色彩斑斕物象,令我失去知覺,向往那遍自然,此時虛偽的天空早已失去一切的價值。風(fēng)流祝我順暢舞動翅膀,隨風(fēng)漂澪的香氣吸引我去的方向。

  在那殘風(fēng)之中飛行,伴隨陣陣味道,如實使我陶醉,如同優(yōu)(yōu)雅的音律,我為之舞蹈。靠近美好,那是一朵綻放的鮮花,如蜜一般的汁液流淌而下,如糖一般的甜膩使我迷戀。

  但是我錯了,我是一只眼蝶,一只只會戀腐的亡蝶。但是又為何,花它沒有拒絕我的介入,沒有拒絕我如癡般的思念。也許它的美太過耀眼,收不住香味;也許它的姿太過溫柔,婉不了愛慕;也許啊,是它的容太過氣魄,不會在意弱小的我。

  伸出的曖昧又收之回初,抬起的視野也漸漸低下。我不懂啊,是什么讓我迷迭花香。我不懂啊,是什么讓我孤獨深往。我不懂啊,是什么讓我選擇重生。那份香氣是我無法去玷污的美好。我扭曲折彎翅膀,落向凋零腐敗的臭潭,從此漸漸遺忘,忘記了仰望一開始最初的味道。

  當我陳腐歸去,飄落下枯萎的花瓣,它遮蓋住我,壓抑了我將要飛翔的翅膀。我在黑暗中撫摸它的塵埃,一樣的柔軟和溫暖,但我卻記不起它的顏面,無法想象殘留的一絲鬼魅。我只有慢慢的、輕輕的去感受,感受離別時我曾經(jīng)(jīng)的擁有。

  迷茫于尋求之際,忘記了意義。我只想祈求那份溫暖,可以像未曾破蛹的保護體溫。想去了解,我是如此渺小無知。

  撫亡片刻,落蝶終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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