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那位人類商人派人來傳信了。
說是要我中午過來拿我之前訂下的貨物,但是傍晚就要回地上去,希望我記得來拿。
“意思就是中午就要去到他那里,然后傍晚就把你送到地面上去,過時不候的意思嗎?”
阿普頓估摸著內(nèi)容向我問道。
“沒錯了,這樣的話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fā)去拜依特跟他匯合。”我回答道
“那就趕緊出發(fā)(fā),我陪你走一趟打下掩護,就當送你一程吧,我現(xiàn)在就跟管事報告,說今天我和你要去拜依特買些材料。”
“真的?老頭我太愛你了,這樣的話去拜依特就變得名正言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fā)吧。”
“嘿,一邊去,我才不要一個大男人的愛,走開走開。”
跟管事報告之后,我們兩人開始出發(fā)(fā)到拜依特。
另一方面。
在工作房外的遠處,從昨晚開始一直蹲在遠處監(jiān)(jiān)視著瓦克和阿普頓兩人的黑衣人交談了起來。
“他們出去了,要跟著嗎?”名為布爾沃的矮人對身旁叫漢特的同伴說道。
“難怪剛才那個老頭跑去管事的房間,看來是找管事拿外出申請了。”漢特回答道。
漢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向兩人離開的方向,對布爾沃說道:“先讓他們走遠點你再跟上吧,我先把他們外出的消息匯報給顧客。”
“絕對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漢特,我會好好盯緊他們倆的。”布爾沃拍了拍胸口。
“希望如此吧。”漢特嘆了口氣。
“我說漢特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會失手被他們發(fā)(fā)現(xiàn)嗎?”
布爾沃帶著些許怒氣質(zhì)問漢特。
“你可別給我忘了,上一次的任務(wù)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的沖動和大意導致的。”
“上次只是意外而已,我——”
“老板說了這一次如果你不能將功補過,你就等著被扔進腐靈群被腐靈吃光吧。”
聽到漢特這樣說,布爾沃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那種懲罰他曾經(jīng)目睹過,當時被罰者被腐靈啃食而發(fā)(fā)出的慘叫聲到現(xiàn)在他也難以忘懷。
諾圖工會沒有道歉可言,只要老板認為你‘不適用’了,那下場就就只有被廢棄,所以每一個人都很認真的干活。
畢竟出差錯的都被拿去喂腐靈了。
“好好的給我盯著他們兩個去哪,看看他們要做什么,視情況行動,明白嗎?”
“傳信給顧客之后我會先去翻一遍他們的工作房,看看目標物品在不在,他們?nèi)チ四睦锬愕綍r候就找人來工作坊告訴我,我會過來跟你匯合。”
漢特沒有給布爾沃解釋的機會,開始轉(zhuǎn)身離開。
布爾沃也只能一臉噎著的表情開始向瓦克兩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在前往拜依特的路上,阿普頓一直跟我說個不停,都是關(guān)于他以前在城里的事跡,例如因為自己太過沉迷古代器械制作的升降平臺,偷偷爬上去看然后被抓住之類。
還有就是在受處罰的時候和那位負責行刑的女官好上了等等。
“照你這樣按你說的你和那位女罰官還不錯嘛,怎么現(xiàn)在還是孤單只影的?”我向阿普頓問道。
“唉,還不是那時候我太年輕氣盛,回去了之后只顧著研究,忘了找人家了。”阿普頓嘆了聲氣。
“好家伙,你這是吃完嘴抹了抹就跑了啊,這些功夫你為什么不教下我?”我嘲笑他。
“教你個頭!我這不是剛好時機不對嘛……而且人家后來也來找我了。”
“哦~~然后呢?”我很感興趣的發(fā)(fā)出了提問。
這種情感八卦太讓人興奮了。
阿普頓稍微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
“可以不說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啊阿普頓先生。”
“……當時我回來之后大概半個月后她就來找我了,那時候她的父母也來了。”
“難道是知道了寶貝女兒被負心漢阿普頓辜負,上門理論來了?”我問道。
“哼!我才沒有辜負她!她父母來的原因是因為她懷孕了。”
阿普頓我敬你是條漢子,你比我還狠。
“……那不就是負心漢的標準模版嗎?跟人家好上了,還在牢房來了個激情之夜,還留了點小禮物給人家,好讓人家想你。”
這時候的阿普頓樣子已經(jīng)尷尬得想跳到深淵底部了。
但是作為聆聽著的我覺得很爽,正所謂別人的尷尬就是我的快樂嘛。(笑)
“我已經(jīng)開始把你和某個人的身影重疊了負心漢阿普頓先生。”
“別把我跟那個只會用奸計的放在一起好嗎?你看我像一個負心漢和失格的父親嗎?”他稍有不滿的說道。
“看著有點像。”
“哼!”
阿普頓被我損了之后就不理我,也不說話了。
此時礦車已經(jīng)走了一半路程,沿途除了洞窟巖壁之外沒有什么風景,我們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小段路。
或許沉默讓人很不耐煩,稍微消了點氣的阿普頓又繼續(xù)(xù)開始說了下去。
“那時候我知道她懷孕了之后,我也沒想什么,就直接向她父母說“請讓我負責她一生”,然后就轉(zhuǎn)過頭來向她求婚了。”
“那人家答應了沒?”
“她當然答應了,我和她那可是真感情,之后沒過多久我們就舉辦婚禮了。”
阿普頓說到這里表情也變得很柔和,看的出來那時候他真的很開心。
其實我很想說“你確定你不是奉子成婚嗎?”,但是怕被他打沒敢說。
說真的,我和他作為師徒一起生活了這么久,這樣真情流露我還真沒看過。
但是給我一種說不出,又很奇怪的異樣感,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那后來呢?怎么現(xiàn)在只剩你一個人了?老婆孩子去哪了?”
“還不是那寫該死的權(quán)力斗爭,她父親的對手為了成功,花了大價錢找人想殺她們一家,我們一家人為了躲諾圖工會的殺手東躲西躲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為了隱藏蹤跡真的花了好大的力氣。”
諾圖工會是一個由矮人組成,品格極為雜亂的盜賊工會,明面上稱之為商會,干著些許商人的勾當,背地里實際是只要有錢就是無惡不作的一群家伙,據(jù)說是背后有王族支撐才會這樣肆無忌憚,說白點就是王家的黑手部隊。
“諾圖工會……他們的話這樣估計是隱瞞不了多久吧?”
這時候阿普頓嘆了口氣,繼續(xù)(xù)說道:“對,我們大人能忍耐,肚子里的小孩可忍不了啊,我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需要找接生士,就是那時候暴露了。”
“那最后怎樣了?”
“我花了大價錢通過諾圖聯(lián)(lián)系到了雇主,也就是她父親的那個對手,我以提供古代武器設(shè)計作為交換,讓那位雇主才取消了刺殺合約。”
“一個古代設(shè)計就取消了,肯定沒那么簡單吧?”
“當然不會,人家還要讓她們一家答應以背叛者的身份到地面上生活,永遠不再回到王國作為代價才放棄繼續(xù)(xù)刺殺,畢竟確保自己的對手沒得再翻身的機會才是最主要的。”
阿普頓深深地嘆了口氣。
“從送她們到地上那天開始到現(xiàn)在應該有八十年左右了,當時我就來得及給孩子起了個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她們就被帶走了。”
“就這樣?那你確定她們安全到達了嗎?”我關(guān)切的說道。
“當然了,我有透過商隊和妻子書信來往,生活沒什么大礙,她父母在幾十年前都已經(jīng)離世了,她托人把兩位老人的骨灰運了回來讓我按照傳統(tǒng)(tǒng)下葬了,現(xiàn)在母女兩人在地上經(jīng)營著一間工坊,幫顧客制作法術(shù)符文。”
阿普頓拿出了紙條,然后用筆在紙條上寫了些字,遞給了我。
“這是她們的住址,有機會的話,就幫我看看她們兩母女過得如何吧,如果你混得好了,就替我關(guān)照下她們母女兩人。”
“放心吧。”我接過紙條后看了看內(nèi)容后,便把紙條放到了貼身口袋里。
沒過多久,負責控制礦車的礦工走了過來告訴兩人,說拜依特到了,可以下車。
兩人沒多說什么,給了錢之后就匆匆下了車,往城區(qū)(qū)走去,而早已在他們后面跟著的布爾沃也跟著他們一起下了車,躲在暗處里一路跟蹤著他們。
走了一小段路后兩人來到城里的交易區(qū)(qū),地上各路商人來到地下后的聚集地,各種的生意和貨物交易就在這里進行。
兩人穿梭于人群之中,然后走進了一間酒館里面。
布爾沃見狀便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但是奇怪的是他進去酒館后卻發(fā)(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不見了,酒館并不大,一眼望去就只有幾張普通桌子還有一個吧臺而已。
他走到吧臺詢問老板是否看到兩人進來,老板則是說那兩人進來以后各自脫下了外套后就隨著其他顧客一同離開了。
“該死,他們兩個早就發(fā)(fā)現(xiàn)我了。”布爾沃立馬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