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那個(gè)李捕頭一直沒有再來,反倒是孫德勝,跟他說的那樣每天中午都會(huì)過來送飯,飯菜的花樣從來沒重復(fù)(fù)過,陳桐只是撿些愛吃的吃了幾口,剩下的都進(jìn)(jìn)老頭肚子里了,幾天下來,老頭的臉色都紅潤(rùn)了不少。
陳桐跟孫德勝的關(guān)(guān)系也拉近了不少,閑聊時(shí)還能時(shí)不時(shí)的開幾句玩笑,偶爾問出一些稍微敏感的問題,陳桐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一樣照實(shí)(shí)說。
偶然間陳桐問起孫德勝一些修行的事情,孫德勝只是搖頭說自己沒那資質(zhì)(zhì),陳桐嘆了口氣,再?zèng)]說過這個(gè)話題,只是當(dāng)(dāng)時(shí)孫德勝看陳桐的眼光很是感動(dòng)。
這天晚上,陳桐正跟老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老頭朝外邊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今兒個(gè)多了個(gè)人,看生機(jī)(jī)朝氣蓬勃,年紀(jì)(jì)不大,看靈力虛浮無力,應(yīng)(yīng)該是被酒色掏空了,嘖嘖,現(xiàn)(xiàn)在的年輕人啊,怎么一個(gè)個(gè)的都沒點(diǎn)(diǎn)兒毅力啊!”說著還搖了搖頭。
陳桐目光閃爍了一陣,隨后取下戒指一把塞到老頭手里,見此老頭揶揄道:“怎么?才挨了一次就硬氣不起來了?”
“這次不一樣,老實(shí)(shí)說還真不一定挨得住!”陳桐臉色有些發(fā)(fā)白,老頭嘿嘿一笑,拿著戒指把玩了一下,隨后悄悄瞅了他一樣,見陳桐沒注意他,手中閃過一絲光亮,只是這一下,老頭頓時(shí)怔了,隨后將戒指收了起來,目光奇異的看著陳桐。
不一會(huì)兒李捕頭帶著一群人就走了過來,陳桐看著那群人里不少都有些熟悉,都是那個(gè)李公子的狗腿子,頓時(shí)臉色冷了下來。
那群人搬了把凳子放到一邊,之后李捕頭就坐了上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拿了把衙役的佩刀修起了指甲。
“哈哈哈,小子!這幾天不見怎么弄成這幅德性了?沒被弄傻吧?可還記得我?”那個(gè)李公子大笑著走了過來。
“外邊兒的這層皮我倒是有些印象,不過藏里頭的那只畜生我就記不得了,畢竟人看畜生,要沒個(gè)特點(diǎn)(diǎn)的話還真記不住!”陳桐冷笑道。
“哼,現(xiàn)(xiàn)在就先由你囂張一會(huì)兒,待會(huì)兒我就把你的牙給一根根拔出來,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再長(zhǎng)出來!”李公子一臉狠厲。
聽了這話陳桐臉色頓時(shí)一變,他還真擔(dān)(dān)心牙會(huì)不會(huì)長(zhǎng)出來,他也沒試過。
見此李公子頓時(shí)笑了起來:“哈哈,小子你也會(huì)怕?不過我現(xiàn)(xiàn)在倒是改主意了,你肉既然能愈合,我今天打斷你骨頭,看看能不能長(zhǎng)好,下次再割掉塊兒肉,看看能不能長(zhǎng)出來,再下次我就直接剁你手腳!你可得給我忍住了,千萬別求饒,我到要看看你這體質(zhì)(zhì)到底是不是不死之身!等你忍不住了告訴我想要的東西之后,說不定我也能擁有你這種本事呢!”
陳桐聽了這話臉色有些發(fā)(fā)青,盯著李公子的目光越發(fā)(fā)的冷了,隨后幾個(gè)人將陳桐吊了起來。接下去的情景讓人心寒,就不多說了,最后陳桐被他們?nèi)踴鼗\子,隨后就離開了這里。
陳桐躺在地上一陣抽氣,他的肋骨被打斷了幾根,每次呼吸都跟針扎似的,一只腿也被他給打斷了,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著。
一旁的老頭看著地上的陳桐一臉不忍,伸手朝他招了招,陳桐就被一股力量給拖到了他身邊,這老頭伸手在陳桐身上的幾處斷骨出細(xì)(xì)細(xì)(xì)的捏了捏,使得陳桐發(fā)(fā)出一陣慘叫,老頭說道:“忍著點(diǎn)(diǎn)兒,長(zhǎng)生術(shù)(shù)雖然神奇,可不管再怎么高明的長(zhǎng)生術(shù)(shù)也只是生長(zhǎng)愈合,倘若肉或者骨頭的位置沒有對(duì)好,是會(huì)長(zhǎng)錯(cuò)位的,那時(shí)候就有些麻煩了。”
將斷骨正好之后,老頭又跟陳桐說了幾句,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yīng),愣了一下,隨后才看到陳桐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jīng)暈了過去,嘆了口氣:“這當(dāng)(dāng)?shù)氖裁磶煾蛋。嬉詾楣鈶{個(gè)長(zhǎng)生術(shù)(shù)就真能不死了?”話里頭滿是對(duì)陳桐師傅的抱怨。
第二天晚上時(shí),當(dāng)(dāng)李公子看到一切安好的陳桐時(shí),臉上一喜,笑道:“如此才好!這樣我也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多說,這次比上次還慘,身上基本上沒剩下幾根完整的骨頭,陳桐早就暈了過去,那老頭再次將骨頭擺正,不停的搖頭。
到了白天時(shí)陳桐的身體還沒好,這次是真的有些嚴(yán)(yán)重,中午時(shí)孫德勝伸手摸著陳桐的頭一陣眼紅,罵道:“這些人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吧!真以為延安城是李家的了?惹急了我我就托人去都城面圣去!這些天殺的狗賊!”
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陳桐躺在地上對(duì)老頭說道:“昨晚我可是用了靈力擋了不少的力量!你覺得那個(gè)李公子用了幾分力?”
“七分!”老頭一臉篤定。
“七分?”陳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深吸口氣道:“如此倒也差不太多!”
“哦?莫非你要趁機(jī)(jī)制住那個(gè)姓李的小子?這對(duì)你可有些難啊!”老頭搖了搖頭。
“也不是不可能,今天我聽說昨晚那個(gè)李公子回家的時(shí)候遭到了刺殺,雖然不知道結(jié)(jié)果如何,可那個(gè)李雜碎的狗腿子們倒是被人給宰了好幾個(gè)!”孫德勝忽然笑道,臉上一陣解氣。
“哦?竟有這事兒?如此更好!”陳桐眼睛一亮。
“莫要高興太早,莫說他沒受傷,即便真受了傷,就是只剩下六分力量,你對(duì)上他估計(jì)也討不了好!”老頭說道,聽到這話陳桐只是笑了笑,沒吭聲。
等到晚上時(shí)那個(gè)李公子并沒有來,反倒是鄭偉來了,仔細(xì)(xì)的檢查了一下陳桐的身體,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看樣子你要是再被打幾頓,這個(gè)小衙役估計(jì)就要劫獄了!”老頭笑道,看鄭偉離開的方向,眼里滿是贊嘆。
“唉,我就猜是他!”陳桐嘆了口氣。
第二天中午時(shí)孫德勝又帶了個(gè)消息,說是城里似乎來了什么人物,去了李家那里,李家家主都親自迎了出來,至于是什么人什么樣子他就不清楚了。
“希望別影響到我!”陳桐皺眉道。
到了晚上時(shí),陳桐正在修煉,忽然皺了下眉毛,睜開眼盯著一個(gè)方向,開口道:“為何會(huì)這樣?這下可麻煩了!”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老頭問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說,只是低著頭想事情,弄得老頭很是無奈。
一連三天,李公子等人一直沒出現(xiàn)(xiàn),陳桐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卻始終什么也不說,只是見到孫德勝時(shí)問了李公子的動(dòng)向,聽說他晚上在延安酒樓跟李捕頭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時(shí),臉色才好了一些,只是眉毛始終沒松,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此時(shí)在離延安城不遠(yuǎn)(yuǎn)的另一座城里,有一座雅致的庭院,院子里,一個(gè)風(fēng)(fēng)姿綽約的妙齡女子正立在魚塘邊上,手里拿著些魚食投入池中,安靜的看著魚兒爭(zhēng)搶,在其身旁,一直渾身雪白的狐貍在那里蹦蹦跳跳的跑個(gè)不停。
“小姐,沒想到一個(gè)偏僻小鎮(zhèn)(zhèn)之中,竟然還有風(fēng)(fēng)月狐這種稀罕的靈獸!小姐能得到它的青睞,真可謂是。。。。。。呃,是。。。。呃。。。。”一個(gè)臉色黝黑的大漢恭維道,只是說到最后,腦子里始終沒能想出一個(gè)合適的詞語,不由得臉色一陣通紅,看起來更黑了。
那女子轉(zhuǎn)(zhuǎn)過身來,大漢只覺得這天地間一陣清明,連有些慌亂的心都停了下來。
女子輕聲笑了一下,臉上蒙著一層輕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使得這滿園的風(fēng)(fēng)景都失色了不少,其氣質(zhì)(zhì)更可用一詩(shī)形容:綽約多逸態(tài)(tài),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fù)(fù)恃傾城姿。
“彭叔,你不是最討厭那些酸腐儒生的嗎?今天怎么還學(xué)(xué)起他們來了?”女子取笑道,這話說的大漢都快抬不起頭了。
“彭叔,你說我是幫那位凌老先生一把呢,還是幫這個(gè)小陳桐?”女子忽然問道。
“呃,他們不是師徒嗎,幫誰不都一樣嗎?”被稱作彭叔的大漢一臉茫然。
“既然是師徒,那就是兩個(gè)人,既然是兩人,幫誰自然是有區(qū)(qū)別的!”女子笑道。
見大漢不理解,女子也不再多說,轉(zhuǎn)(zhuǎn)而指著大漢手里拿著的血色長(zhǎng)刀說道:“你說我要是帶著它回去的話,這個(gè)陳桐多久可以尋來?”
“呃,小姐就確定一定是陳桐過來?萬一是他那個(gè)師傅呢?”
“嘿嘿,我就是確定,怎么,彭叔不信?要不賭一把如何?”
“還是算了吧!誰不知道小姐您算無遺策的,給您賭,我還不如直接認(rèn)(rèn)輸?shù)暮茫 貝鬂h連忙搖頭,見此女子又是一陣笑。
“對(duì)了,小姐,剛才老祖宗傳話過來,說是要調(diào)(diào)一筆財(cái)款,需要征得您的同意。”大漢躬身道。
“唉,又是為了我那個(gè)哥哥吧!大同商會(huì)本就是為了收集錢財(cái)支持家用的,既然老祖宗都開口了,我這個(gè)管賬的小女子還能說什么呢!”女子嘆了口氣。
“在下堅(jiān)信,小姐絕不會(huì)只負(fù)(fù)責(zé)(zé)商會(huì)之務(wù)(wù),以后必然會(huì)君臨天下,做出一番千秋萬代之偉業(yè)(yè)!”大漢單膝跪地,臉色鄭重。
女子只是笑了笑,看著大漢問道:“雖然老祖宗派你來是保護(hù)(hù)我的,可彭叔你終歸不屬于大同商會(huì)一脈,此時(shí)說這種話你就不怕傳到老祖宗耳朵里?”
“不怕!只要是小姐您吩咐的,即便是當(dāng)(dāng)面跟老祖宗說,我也敢!”大漢沉聲道。
“哈哈,彭叔你不用這么嚴(yán)(yán)肅了,我只是開個(gè)玩笑而已。”女子笑道,只是看著大漢的目光卻是有著一絲喜意,也只是一絲而已。
“既然老祖宗都開口了,那就撥給他們吧,撥給他們兩倍!”女子開口道。
“呃,小姐您這是。。。。。。”大漢疑惑道。
“既然要錢那我自然得給了,不過嘛彭叔你幫我給老祖宗帶句話,就說如果是要錢的話,下次讓他親自跟我說,老祖宗既然把家主傳給他了,就得有家主的樣子,若是連話都不敢說的話,那我可真得找老祖宗好好聊聊了!”說這話時(shí),女子的眉毛立了起來,一時(shí)間竟讓跪在地上的大漢有些喘不過氣來,心中對(duì)這女子更為順服。
“是!”大漢沉聲應(yīng)(yīng)道。
轉(zhuǎn)(zhuǎn)過身,女子抱起玩耍的狐貍,看著遠(yuǎn)(yuǎn)處的景色,自語道:“大同商會(huì)既然交給了我,那自然就是我的!老祖宗,你的決定錯(cu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