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碰到平日里萬事不上心的球球,原本就是覺得她是個“面人兒”,沒事找事渲泄情緒;要是球球跟她吵一陣、鬧一陣,她大概率也就平復了;可沒想到球球居然直接撲倒了她,她一下子給撲得摔在塑膠跑道上,手背和膝蓋均被挫傷,痛意鉆心;心里的怒氣值瞬間就飆升到頂,不管不顧地開口就罵,一時間臟話、粗話渾不忌口,只為泄憤,儼然白母附身,把那點市井“精粹”克隆得半點不差。原本想去勸拉一下的女同學一個個聽得愣在原地,驚得全然忘了勸架的事。
白璐一口咬定,球球“偷吃”班里給運動員準備的食物。球球怕老解說她,于是專門避開班里給運動員準備的食物,再去挑選的零食。她花自己的錢,買自己的零食,憑什么都不讓她吃?這回球球是真生氣了,氣得搶到零食包后,還只會像個小傻子似的,大聲反復強調:“我自己的、我自己買的”。也不理會白璐滿嘴亂噴什么“豬”“賊”。零食搶回來,索性球球也不戀戰,很快就跛著腳爬回了自己的座位,對于白璐莫名的舉動她并無深究之意,反正她一直覺得白璐這人有毛病。
白璐沒了球球壓制,隨后也爬起來,發現自己除了手背和膝蓋,左手臂外側也有些微擦傷,原本被水珠濺濕的淺粉色裙擺,這會兒皺得不成樣子,還沾上些灰黃的塵灰,不照鏡子也自知灰頭土臉,這下不回家也不行了。一抬頭,就對上隔壁班幾雙不可思議的眼睛,她后知后覺地感到羞恥難堪,后悔一時沖動,只是悔意很快又轉化成對球球更深的遷怒。
有個面生的女生走過來,輕聲問了句:“你要不要緊?”白璐咬唇憋著,越發覺得羞辱,而這一切都是拜球球所賜,倒是全然忘了是自己挑釁在先。她猛地推開面前的女生,回身就直奔著球球而去。盛冰最先察覺到白璐的異常,見她正沖著球球的方向殺氣騰騰而來。伸手碰了一下球球,低聲提醒:“那孽蓄又來了?!?p> 球球對危險一無所知,轉頭看盛冰,全然沒聽懂她說的是“孽蓄”是何物?還是盛冰伸手一把握住白璐沖球球揮過來的手,球球這才后知后覺,白璐仍是沖她而來?!澳銐蛄?,犯賤也要有個限度。”盛冰眉眼一肅,沖著白璐低吼道。她是著實不想再跟白璐這個神經病有交集,可也總不能看著她就這么往球球那張小胖臉上扇去。
白璐的點卻和一般人不同,全然不覺得盛冰攔這一下子是為她好,被攔后越發怒火攻心,連平日里對盛冰的畏懼都拋卻腦后。右手被制后她又猛地揮出左手,還是朝著盛冰的,盛冰本能的后仰躲過了這一下。倒是一旁的球球傻了眼,不知道白璐怎么又跟盛冰打起來?全沒料到白璐下一腳,就沖著她本就扭傷的腳來,痛得她抱了傷腳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