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小崽子們后,老解打電話給白璐的家長,一說曠課之事,二說打架之事,電話里白璐爸爸一直向老解致歉,不多久趕到學校的白璐媽媽,卻是完全截然的畫風。“你們學校怎么搞的?我姑娘多漂亮一孩子,你們給整成那樣,這萬一要是破個相、毀個容你們負得起責嗎?”白璐媽媽先是絮叨著,指責學校沒有照顧好她的閨女。白璐卻并未同來,老解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了事情的經過,白璐媽媽卻只管拍桌子要老解交出“傷害我女兒的兇手”,要“兇手”家長“賠償精神損失費。”
老解忍無可忍:“白璐媽媽,請你注意措辭。白璐跟同學打架,是她先動的手,另一位同學還本來就有傷在身,現在傷得不比白璐輕。我現在跟你談的是學生曠課、打架的違紀處理問題。你如果對傷情有什么疑問,大可以去醫院進行檢查取證,我們也會通知另一位同學的家長,去走同樣的程序,至于誰賠償誰?相信到時候派出所會有公允判斷。”聽見說要走派出所程序,白璐媽媽這才小聲了些:“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當父母的嘛,看見自家好好的孩子送到學校,結果給傷成那樣,能不傷心嗎?”言語間已經轉換了一副慈母面孔。
看到被老解叫來,滿頭滿臉涂得花花綠綠,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球球時,白璐媽媽縱使戲再多,也不太好繼續撒潑了,老老實實地跟著老解去了校長辦公室,替女兒補辦了請假手續。辦完手續又親熱地拉著球球,一起請求校長和主任:“你們看看,孩子這么點大,哪懂什么事?你們就再給她們一次機會,千萬不要給她們記過處分!”老解一邊裝死,冷校長摸著半凸的腦袋,立馬表示:“不記,不記!”及時阻止了她即將開鑼的“唱念做打”。
最終冷校長還是決定,不對任何學生做記過處分,但白璐做為挑起事端者必須接受懲罰——強制其參加學校組織的志愿者活動,并且對她在活動中必須參與的內容做了具體要求。另一名被動參與者事端者仇月,也受到了同樣的懲處,所不同的在于她們必須參加志愿者活動的時長不一樣。“柳一”多年來都有和當地民政部門共同組織的志愿者活動,每周學校都會有志愿者,去定點探望城市獨居老人,活動內容包括陪伴、照顧老人的生活起居,以往都是同學們志愿報名參加,白璐和仇月這次卻是被動強制參與,白璐是必須一直參與到高中畢業,仇月是一直到這學期期末。至此,打架事件才告一段落。
運動會結束,學生的生活重心回學習上。對于高三學子而言,校運會算是忙碌學習中的一小段緩沖,緩沖過后則是更加迅猛地沖刺。而對他們努力學習最好的檢驗,大約就是即將迫近的期中考,先前在校運會狠狠得瑟過的一眾學渣們,由此陷入了集體恐慌。比如谷曉宇的某些室友:前一刻朱穗子還在把她收藏的,鄰班同學拍攝的“球球大戰白璐”的小視頻,安利給當時因故沒能親歷現場的谷曉宇,后一刻在被提醒“期中考將至”后,整個人迅速萎靡。而一戰成名的球球,也難得的有了羞恥感(因打架)與緊迫感(因中考)交織的復雜心理活動,以至于連最愛的零食都覺食之無味。二個學渣苦大仇深地討論了半晌,終于討論出一個最迅捷的解決辦法——打小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