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客
“我們石鋪村里有石匠二十幾人,這手藝都沒得說。要說這手藝最好的那肯定是孫天賜。他家的手藝那可是祖?zhèn)韉摹K氖炙囀鋨肅l(xiāng)誰不知道。”村長向身旁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高興地介紹著石鋪村里石匠的情況。顯然年輕男子并不滿意。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手中的手機。
“你看,那個小院子里擺著很多石材的那戶就是孫天賜家。”村長用手指著前面的房屋。
男子這時才放下了手機,神情平淡地看著那個小院子。可心里卻是異常興奮,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村長帶著男子推開了孫天賜家的大門,一條小石子砌成的小路直通到后面的房子。小路的旁邊擺著各式各樣等待加工的石材。
孫天賜正在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破舊的茶壺。
“孫老漢,來客人了。”村長剛進門就大聲地喊道。
孫天賜瞇縫著眼睛瞧了瞧,將身體側(cè)(cè)過去,又將身上蓋著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村長見此情景,連忙滿臉堆笑向身旁的男子說道。“這孫老漢就愛和我們這些晚輩開玩笑。您等等。我過去說說。”
村長走到孫天賜的身邊蹲下小聲說“孫叔,我知道錯了。這個可是大客戶,你可不能怠慢啊。”
孫天賜起身看著村長,端起了桌上的茶壺。“我說這還沒到夏天呢,我怎么就聽見蚊子叫啊。”
村長沒辦法,站起身大聲地喊“孫叔,對不起。我不該這么沒禮貌,我給您賠禮道歉。”說著就給孫天賜捏起來肩膀。
孫天賜趕緊放下茶壺起身,“行了,沒病都能讓你捏出病來。你父親見我都要恭恭敬敬的,你小子這么沒大沒小。以后在這樣,非收拾你不可。說吧,什么事。”
村長這才將男子介紹給孫天賜。
“這是市里飛火集團的張董事,他來跟您做一個大買賣。”
男子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孫天賜,孫天賜接過來一看,“飛火集團董事張京。”孫天賜心里一緊。這個的名字讓他想到了以前發(fā)(fā)生的事。
“對,是我。”張京連忙答道。
“說吧什么事?”孫天賜不動聲色地將名片放到了茶桌上。
“是這樣的,孫師傅。我聽人說你這里有一塊鎮(zhèn)(zhèn)山石。我想買下來。”
孫天賜聽到鎮(zhèn)(zhèn)山石三個字,更是一驚,頭上已經(jīng)(jīng)開始有冷汗留下。他強裝鎮(zhèn)(zhèn)定坐到椅子上。“鎮(zhèn)(zhèn)山石,我怎么可能有那種東西。”
“孫師傅,你也不用藏著掖著。我不調(diào)(diào)查清楚了也不會來找你。有沒有您心里清楚。”
“我老孫也活了七十幾年了,和石頭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什么石頭沒見過,但這鎮(zhèn)(zhèn)山石我是真沒見過。”
孫天賜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身軀向蝦一樣弓著。長年累月的刻石和粉末接觸,早已經(jīng)(jīng)讓他患上了嚴重的肺病。每次說話太激動,都會引起劇烈地咳嗽。
村長見狀連忙向屋里喊著孫天賜兒子的名字。“阿浩,阿浩。”
張京見此情況,也有些慌了。“好了,孫師傅。我不逼你,我就住在鎮(zhèn)(zhèn)子里的旅館中,你想通了就打我電話,我還會再來的。不過,我提醒您一句,鎮(zhèn)(zhèn)山石可不是石頭那么簡單。”說完,匆匆地離開了。
孫天賜重重的幾聲咳嗽后,終于直起身,用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擺了擺手。“別喊了,阿興今天沒在家。我不要緊的,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孫玉,去找你父親讓他趕緊來我這里。快,人命關(guān)(guān)天。”說完孫天賜躺到椅子上喘著粗氣。
看著孫天賜的樣子,孫玉再次詢問孫天賜的狀況,孫天賜躺在椅子上并不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孫玉趕緊去。
孫玉見此狀況,安慰了幾句,就向家趕去。
十幾分鐘后,孫玉和他的父親孫天易趕了過來。孫天賜看見孫天易急忙坐起來向他試了一個眼色。孫天易擋住了兒子前進的步伐。“玉,我和你孫叔用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去忙你的吧。”
孫玉還想要可看著父親嚴肅的笑容,他放棄了,不甘地退到大門外。
孫天賜一直看著孫玉,直到他把大門關(guān)(guān)上。這才開始說話。
“大哥,情況不妙,可能事發(fā)(fā)了。”
孫天易瞬間就明白了。可隨即又充滿了疑惑。“不應(yīng)(yīng)該呀,據(jù)(jù)我所知,那些人坐牢的坐牢,槍斃的槍斃。再說了,也沒人知道那件事。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不都好好的,”
孫老頭見孫天易不信,就將張京找上門的事,說了一遍。“你說他怎么這個巧剛好叫張京呢?”
“玉,你進來。我有話要問你。”孫天易向著門外大喊。
孫玉聽見父親在叫自己,急忙跑到父親身邊。
“我問你,那個叫張京的你是怎么認識的?”孫天易冷冷地表情孫玉一跳。
“我和他不認識,他今天直接來到村委會問我村里有沒有好的石匠。我說我們村石匠很多讓他自己去找。可他說這比生意很大,希望我能為他指引。他還說如果這個生意做成,他就有辦法將山林保護區(qū)(qū)縮小一部分,我們村的石刻產(chǎn)(chǎn)業(yè)(yè)就可以繼續(xù)(xù)下去。所以我才帶著他。”
“那他有沒有特別的舉動?”
“特別的?”孫玉思索了一會兒。“要說特別的,就是我在介紹村里石匠情況的時候,他好像都不太在意。直到我介紹孫叔的時候,他才來了興致。”
聽了孫玉的一番話,孫天賜和孫天易立馬就明白了張京的意圖。
“好了,沒你事了。你可以離開了。”孫天易冷冰冰地說道。
待孫玉離開后,孫天賜不安地問“大哥,怎么辦。看樣子他真的是那個風(fēng)水先生的兒子。”
“不急,不急。那個東西安全嗎?”孫天易強裝鎮(zhèn)(zhèn)定。他明白這個時候不能慌更不能亂。不然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東西放心,這幾年一直都放在那個地方,沒人知道的,要不我再去確認一下。”
“不,你現(xiàn)(xiàn)在去,如果張京派人跟蹤的話,不是就將東西送到他手里了嗎?說不定,我來你這里他都已經(jīng)(jīng)知道了。”孫天易覺得自己的弟弟這么多年了還是那么的沒頭腦。雖說他的石刻手藝是一流的。
“那個張京不是說他還要來嗎?下次他要是來了,你要及時的通知我,讓我來會會他。”
孫天賜點點頭。
“還有,你不要多說一句話,不要讓他抓住把柄。這時候,敵不動我不動。”
再次告誡了孫天賜之后,孫天易帶著孫玉回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孫天賜一人。他躺在椅子上腦子里想的全是發(fā)(fā)生在那場雷雨天的事。茶壺里的水早已經(jīng)(jīng)涼了,可他不管不顧大口地喝著,直到冷的自己發(fā)(fā)抖才停下來。
小鎮(zhèn)(zhèn)里的旅館里,張京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對方說的事。張京掛掉電話,將手機扔到床上。看著房間里的小魚缸。里面的金魚正在里面游動。他走了過去,用食指敲了敲魚缸,里面的金魚開始慌亂的逃竄。
“你呀,和他一樣。沒想到,一點小動作。他就害怕了。不過也好,省得我一個一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