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
虛無...
虛無...
孟鰲抬頭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竟沒有一絲光亮。
“嗚嗚嗚~”
“誰?”孟鰲將赤鱗抽出,在黑暗中與那未知聲響發(fā)出的地方對峙著。
忽然間,天穹星光閃爍,將原本無盡的虛空照出一些光亮,幾點星光發(fā)出的光芒映照在一座造型詭異的石像上。
那是一座讓人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石像,星光照在其身上反射著迥異的光芒,閃光發(fā)出的光線如同強光照在上魚鱗一般。
虛空之中,透露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氣味。
石像那形如章魚的臉龐微微顫抖,讓人毛骨悚然。
石像在光芒的照耀下,如同鮮活的人一般,微顫的身軀里不斷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嗚咽聲...
虛空天穹上,各處的星光如同聽到指令一樣,也紛紛開始閃爍起來。
“Ahhai yogfm'll ph'nglui ah right position, passdes ephaiwake yogor。”
一樽又一樽的石像隨著群星的照耀,如同鬼魅,憑空出現(xiàn)在了孟鰲的身邊。
“Ahhai yogfm'll ph'nglui ah right position, passdes ephaiwake yogor。”
無數(shù)樽石像同時看向被重重圍住的孟鰲,面龐上(也許可以稱那些東西為面龐吧)蠕動的章魚觸須在空中漂浮,似乎在發(fā)出什么奇怪的禱言。
“Ahhai yogfm'll ph'nglui ah right position, passdes ephaiwake yogor?!?p> 石像的表情夾雜著各種人類的情緒,一時間,哀嚎聲、嬉鬧聲等等等,傳進了孟鰲的耳朵。
各種聲響涌入腦海,孟鰲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無數(shù)士兵用銅錘猛砸,頭痛欲裂,巨大的疼痛迫使孟鰲閉上眼睛,不再直視那些憑空出現(xiàn)的石像。
“當...群星處...于正確的...位置時,passdes將...會蘇醒?!泵霄椌o咬牙關,痛苦倒在地上,將這些石像的話翻譯成自己能夠理解的話語,雖然對自己為什么能聽懂石像話語感到疑惑,但迫于這種情況的威壓,他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五感。
一只長長的觸須將孟鰲拉至眼前,用祂那大大的眼球盯著他。
“Ah uh'eog, ah uh'eog, ah uh'eog”
孟鰲依舊死死閉著眼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至少保持現(xiàn)狀,他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痛苦,他試圖掙扎,用雙手不斷向前推著,在推搡的過程中,一陣讓他感到迷惑的觸感傳入了他的大腦。
“這是衣物的觸感?”
孟鰲擺了擺頭,連忙心里默念著村中老人常年嘴邊掛著的那句——好奇害死貓。
面前的石像似乎有些不依不撓,用著自己的一只手(也許那是手吧)捆住孟鰲的雙臂,讓其不能隨意動彈,另一只手用力扯開緊閉的眼皮。
孟鰲被迫睜開了自己的右眼,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讓他發(fā)出了連綿不絕的哀嚎。
大量的信息在這短短的一眼中,如決堤的洪水灌進了他的大腦,孟鰲用盡吃奶的力氣一震,右手扯下一片那怪異石像上的衣物,掙脫開來。
“呼~呼~呼~”
孟鰲驚情未定,整個人僵直的立坐起來。
“是夢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物,竟已被汗沾濕,用右手一摸,似乎又不像汗的那種粘稠感,反而更像是大海生物的粘液。
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他感覺一陣暈眩,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握著一片道袍的殘片。
“成為王,成為王,成為王?!?p> 回想剛才與石像對視時石像說的話,孟鰲越發(fā)覺得這片殘片似乎在哪見過。
“那個石像是紫幽道人!”
孟鰲想到這,原本急速跳動的心臟用著更快的頻率跳動起來。
回頭看著還在熟睡的莊嚴父女二人,孟鰲披上上衣,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做噩夢了?”
一絲誘人的聲響緩熄了孟鰲此刻急速的心跳,他抬頭望向樹下憑空飄浮著的風鈴。
“你這次不跑了?”孟鰲內(nèi)心有些小樂,但依舊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
“我也做了一個噩夢?!憋L鈴從樹枝間盤雜的絲線起身,呆呆地看著湖面。
孟鰲同樣隨著風鈴目光的移動,也看向了小屋前那條小河。
潺潺流水,清澈透亮,水光映入風鈴的眼中,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我們之間似乎認識?”孟鰲努力從剛才的驚魂不定中恢復過來。
“別誤會,我救你只是為了我叔父?!憋L鈴轉(zhuǎn)過身子,腰間的鈴鐺響起了一段清澈透亮的歌聲。“我自幼父母雙亡,是紫幽道人把我撫養(yǎng)成人,他被困在虛空之時曾給我傳過消息,讓我輔佐你成為王,那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p> “所以,這就是你連命都不要的理由么?”
“叔父如同我的生父,我這條命是他給的?!?p> 風鈴將眼神瞥向孟鰲,恢復往常那副冰冷的表情再次說道:“真不知道為什么叔父會認為你這個剛修煉到入境階段的人會成為王?!?p> “什么入境?”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風鈴有些驚訝地看著孟鰲。
“我就是一個小漁夫,都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物在說些什么?!泵霄椛蒂赓獾匦α似饋?。
“有時候,竟連我都分不清哪個性格才是真正的你。”風鈴小聲嘀咕著。
“竟,你剛才是說了竟字吧?我們肯定認識?!泵霄椣袷亲プ『偽舶鸵粯犹似饋?。
風鈴臉上露出一絲慍氣,用聲音掩蓋住孟鰲的話:“別打岔,這個事情關乎整個世界的安危,如果你不好好修煉,你剛才的噩夢就會成真。”
“這...”
孟鰲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的情緒為什么會變成剛才那樣,可回想過去自己在漁村的生活,剛才那不就是自己會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么?
“鐵無垢將印記復刻給你后,你的性格也會慢慢向著他的性子轉(zhuǎn)變,因為...”
“啊鰲!”
孟鰲轉(zhuǎn)頭望向河岸對面的身影,一時定在了原地。
“大哥?”
“我要去邊疆了,特意來告別一下?!?p> “去帶兵打仗么?”
“是?!?p> “什么時候回?”
“這次不破臨越不復還?!?p> “大哥一定能旗開得勝。”
“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你們的安危,看到你身邊有著這位混元境的高手,我也就放心了?!闭f完,鐵無垢右手一揮,將孟鰲身后上山的道路劃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
“不過還是得把上山的道路封死,以防萬一。”
“這輕描淡寫的一揮,就炸出了這么深的深溝,這人就是鐵無垢么?”風鈴心里默想著?!疤斓紫挛ㄒ灰晃怀簿车母呤??!?p> “啊鰲,我現(xiàn)在帶兵出征,等我得勝歸來,我可不會再壓制自己的實力與你對戰(zhàn)了,你可不要偷懶,不然真上臺了,拳腳無情。”
鐵無垢閃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只剩話音還遺留在山間回響。
“大哥帶兵攻打臨越,應該不久就能拿下,你說我到時候能打得過他嗎?”孟鰲向風鈴問道。
“入境、聚氣境、凝真境、混元境、歸真境、超凡境,中間隔了不知道有幾個十萬八千里呢?何況鐵無垢早把劍法三十六練得爐火純青,除非你能修煉到空冥或者天命境界才可能穩(wěn)贏他,你覺得呢?”風鈴有些無語地看著孟鰲。
“哦?!泵霄椡蛏砗蟮纳顪希械揭魂囃溶?。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憋L鈴看著自己腰間的鈴鐺說道?!袄谜票够蛟S能有一戰(zhàn)?!?p> “掌兵使?”
“通俗點來講,就是神兵,我看過你與鐵無垢校場的那場比試,你利用玄棺暫時壓制住了鐵無垢,不過我可不認為鐵無垢這樣的高手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雖然被巨大的棺木擋住了,看不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比武時的氣息,他可能連一成功力都沒用。”
“這...”
“慢慢來吧,鑄劍峰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憋L鈴從腰間抽出幾條絲線掛上樹枝,輕輕一用力便把自己拉上了這個用絲線織成的床。
“早些歇息吧。”
“你說,他為什么一定要跟我比武呢?”
“或許,他也認為你能當王吧。”風鈴伸手去摸樹葉透過來的月光,淺淺笑著。
“是么?”孟鰲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鐵無垢隨手一揮便擊出的深溝,搖起了頭。
零星的樹陰下,白色的兜帽在靜悄悄地觀察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如燭的雙眼如狼似虎地望著呆立在小屋前的孟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