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蕭漸,何為斷袖?
順著河流一直走,便到了假山林。
晉元高入主皇宮以來(lái),不曾改變過(guò)這里的一草一木,河流盡頭或高或低的假山與自然的小山丘融合在一起,已經(jīng)(jīng)十分自然。
“小姐,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蘭蔻指著不遠(yuǎn)(yuǎn)處最高的山丘,山丘上似是坐著一個(gè)(gè)人,顧滿一眼便認(rèn)(rèn)出來(lái):“那是蕭漸。”
蘭蔻:“......”
聽(tīng)了顧滿的話,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小姐,不然我們先回去吧?”
“蘭蔻,你怎么這么怕他?”
顧滿忍不住笑,又小大人一般踮腳拍拍她的背:“你別怕,蕭漸哥哥又不吃人。”
蘭蔻:“.......”
“小姐,你不會(huì)(huì)要去和少都督說(shuō)話吧?”
“嗯,既然這么巧遇見(jiàn)了,就去問(wèn)候一下嘛,畢竟是新年。”
顧滿倒無(wú)所謂,她總覺(jué)得就算是新年,她去找蕭漸說(shuō)話,蕭漸也不一定會(huì)(huì)理會(huì)(huì)她。
“那,小姐,蘭蔻回青鸞閣給您做些核桃酥來(lái)供小姐和少都督聊天享用?”
顧滿不知為何蕭漸在蘭蔻這里殺傷力這么大,便由著她自顧自去了。
阿澈早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顧滿和蘭蔻在往這個(gè)(gè)方向走,和蕭漸報(bào)(bào)告后,后者只是一副無(wú)所謂的樣子吩咐他去什錦坊買些點(diǎn)(diǎn)心回來(lái)。
阿澈苦著臉:“少主,今日除夕呀,什錦坊今日不營(yíng)(yíng)業(yè)(yè)。”
后者聲音極輕:“嗯?”
蕭漸雙眼微瞇,阿澈立馬領(lǐng)(lǐng)會(huì)(huì),買點(diǎn)(diǎn)心事小,支開(kāi)自己事大,少主和顧家小娃娃有帳要算,自己在場(chǎng)(chǎng)只會(huì)(huì)遭受魚(yú)池之殃。
想明白之后阿澈打著小臉:“屬下明白了,屬下現(xiàn)(xiàn)在就去,什錦坊今日開(kāi)門也得開(kāi),不開(kāi)門也得開(kāi)。”
蕭漸:“......”
這漢子心里又有什么蠢想法?
阿澈前腳走,顧滿后腳就出現(xiàn)(xiàn)在蕭漸的視線里,她今天穿的外袍袖子極寬,所以爬上山丘的時(shí)(shí)候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在捋著袖子,而后用蕭漸十分熟悉的聲音喊出了:“蕭漸哥哥,好巧啊,你怎么在這里?”
蕭漸:“......”
蕭漸不說(shuō)話,顧滿便自顧自坐到他旁邊,往遠(yuǎn)(yuǎn)處看:“哇,蕭漸哥哥你好會(huì)(huì)挑位置啊,這里風(fēng)(fēng)景最好。”
“顧滿,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嗯?”
“都督府至今未收到顧府的賀禮。”
真不會(huì)(huì)聊天,顧滿這么想著,從大袖里掏出兩顆葡萄,遞給蕭漸:“吶,蕭漸哥哥,你喜歡的葡萄,不過(guò)已經(jīng)(jīng)有點(diǎn)(diǎn)焉了。”
想來(lái)宮里的葡萄本就是冰著的,放在大袖里捂了好一會(huì)(huì),已經(jīng)(jīng)軟了。
“兩顆葡萄就是顧府半數(shù)(shù)家產(chǎn)(chǎn)了?”
蕭漸還是記著顧滿曾經(jīng)(jīng)答應(yīng)(yīng)過(guò)的事情。
“可是蕭漸哥哥,你看,我爹和娘現(xiàn)(xiàn)在遠(yuǎn)(yuǎn)在邊關(guān)(guān),也沒(méi)辦法給你送謝禮呀。”
顧滿歪頭答了他的問(wèn)題。
蕭漸嗤笑一聲,沒(méi)再說(shuō)話。
“蕭漸哥哥,問(wèn)你個(gè)(gè)問(wèn)題哦。”
“嗯?”
少年懶懶應(yīng)(yīng)著,他話音剛落,顧滿的問(wèn)題已經(jīng)(jīng)脫口而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斷袖?”
“.......”
蕭漸一愣,轉(zhuǎn)(zhuǎn)而勾起唇角看她:“想知道?”
“既然問(wèn)了就是想知道呀。”
小姑娘笑的毫不設(shè)(shè)防,蕭漸忍住莫名的笑意,緩緩開(kāi)口:“斷袖的意思是,男人,喜歡男人。”
“你笑什么?男人不可以喜歡男人嗎?”
顧滿滿臉好奇。
蘭蔻正端了晉元高早就在夜宴前吩咐小廚房準(zhǔn)(zhǔn)備的核桃酥來(lái),就聽(tīng)見(jiàn)顧滿和蕭漸坐在山丘上討論什么是斷袖的問(wèn)題,只覺(jué)得如晴天霹靂。
小姐既然能與少都督討論這么,不同尋常的話題,兩個(gè)(gè)人的關(guān)(guān)系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有些親密的,蘭蔻本來(lái)如是想著,而后聽(tīng)見(jiàn)自家小姐問(wèn)出更驚世駭俗的問(wèn)題時(shí)(shí),心下一顫。
她本來(lái)鼓足勇氣以為自己可以走到二人面前呈上核桃酥,卻還是深呼一口氣,把和胎素放置于地面,決定再在這御花園里繞一圈做一下心理準(zhǔn)(zhǔn)備。
“男人,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不可以喜歡男人的。”
蕭漸不知如何回答顧滿的問(wèn)題,他也給不出確切的答案,當(dāng)(dāng)下只覺(jué)有些尷尬,便搪塞著。
“哦,其實(shí)(shí)我覺(jué)得,就像我會(huì)(huì)喜歡漂亮姐姐一樣,男人也可以喜歡長(zhǎng)(zhǎng)的好看的,”顧滿話沒(méi)說(shuō)完,忽的盯著蕭漸看,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繼續(xù)(xù)道:“男人也可以喜歡長(zhǎng)(zhǎng)的好看的男人,蕭漸哥哥,你,你的侍衛(wèi)(wèi)呢?”
“嗯?”
“蕭漸哥哥你生的這樣好看,很容易被擄走的。”
蕭漸:“.......”
阿澈本打算出宮去尋那什錦坊的廚子,而后想著,少主在這里,自己走了,萬(wàn)一少主出了什么事情,身邊只有一個(gè)(gè)小丫頭片子可不行,便一直藏在假山邊的暗處看著。
也看到了夜宴時(shí)(shí)跟在顧家小姐身邊的宮女蘭蔻放下核桃酥就走的場(chǎng)(chǎng)景。
踏破鐵鞋無(wú)匿處,得來(lái)全不費(fèi)(fèi)工夫,他正輕手輕腳去拿那被遺棄的核桃酥,就耳尖地聽(tīng)見(jiàn)顧滿提起自己,他束起耳朵聽(tīng)著,聽(tīng)見(jiàn)顧滿的那句:蕭漸哥哥你生的這樣好看,很容易被擄走的。
阿澈身子一顫,少主是不喜別人說(shuō)他的樣貌的。
接著他沒(méi)聽(tīng)見(jiàn)蕭漸說(shuō)話,只聽(tīng)見(jiàn)顧滿說(shuō):“蕭漸哥哥,我爹是大將軍,我馬上就八歲了,等我長(zhǎng)(zhǎng)大了,我可以保護(hù)(hù)你呀。”

吾皇是只豬
滿滿每日一撩:蕭漸哥哥,等我長(zhǎng)(zhǎng)大了,我可以保護(hù)(hù)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