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梅安排好一切,帶著自己對(duì)(duì)生活美好的追求,坐上了開(kāi)往JMS的客車(chē),透過(guò)車(chē)窗,入秋后的五花林格外美麗,紅、黃、藍(lán)(lán)、綠、多彩炫爛。它們吸收日月之精華,裝點(diǎn)(diǎn)著山,水和這美麗的大平原。
秋收的景象不停歇的映入得梅的眼簾。想起往日的花開(kāi)花落,看而今的云卷云舒。眼望云天,心意飄渺……在遐思和暢想中,她篤定追求熱愛(ài)的生活,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下午兩點(diǎn)(diǎn)“北大荒文學(xué)(xué)交流會(huì)(huì)”隆重在農(nóng)(nóng)墾大禮堂舉行,這里不乏一些知明文人。李得梅誰(shuí)也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在報(bào)(bào)名處填完表格,由服務(wù)(wù)人員帶領(lǐng)(lǐng)進(jìn)(jìn)入大禮堂新人專區(qū)(qū)落坐。主席臺(tái)(tái)前,一些領(lǐng)(lǐng)導(dǎo)(dǎo)和知名作家握手問(wèn)候完也一一落坐。主持人向大家致開(kāi)場(chǎng)(chǎng)辭,再由一系列領(lǐng)(lǐng)導(dǎo)(dǎo)發(fā)(fā)言和承辦單位領(lǐng)(lǐng)導(dǎo)(dǎo)發(fā)(fā)言。大會(huì)(huì)分兩部分,先由老作家作品展示,講創(chuàng)(chuàng)作過(guò)程中的心路歷程。第二部分是新人作品展示,并作自我介紹。
得梅認(rèn)(rèn)真的聆聽(tīng)老作家的創(chuàng)(chuàng)作靈感和生活閱歷,著實(shí)(shí)令她動(dòng)(dòng)容,感覺(jué)受益良多,正在這時(shí)(shí)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xiě)著第五位新人作品展示,讓她準(zhǔn)(zhǔn)備好自我介紹!得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坐的可都是文學(xué)(xué)界里的精英,自己只不過(guò)是一個(gè)(gè)閉門(mén)造車(chē)的無(wú)名小卒,說(shuō)不好豈不丟人?讓人貽笑大方。
前四位新人作品展示后,又各自作了自我介紹,他們不是語(yǔ)文教師就是某師范大學(xué)(xué)中文系畢業(yè)(yè)高材生,大家紛紛鼓掌表示祝賀。到李得梅作品展示,只見(jiàn)女播音員深情的朗誦完自己在《農(nóng)(nóng)墾日?qǐng)?bào)》上發(fā)(fā)表的《窗兒》,然后主持人介紹李得梅在一年的時(shí)(shí)間里二十多篇詩(shī)作發(fā)(fā)表的概況,就聽(tīng)到主持人說(shuō)“下面有請(qǐng)(qǐng)李得梅作自我介紹。李得梅感覺(jué)自己已經(jīng)(jīng)被架空了一般,一片茫然,站起來(lái),平穩(wěn)(wěn)了心情,走上主席臺(tái)(tái)。一身藍(lán)(lán)格西服套裝,盤(pán)一個(gè)(gè)高雅的貴婦頭型,人顯得知性,不俗。李得梅接過(guò)主持人遞給的話筒,“各位文學(xué)(xué)界的領(lǐng)(lǐng)導(dǎo)(dǎo)、學(xué)(xué)者,大家好!我叫李得梅,來(lái)自向陽(yáng)農(nóng)(nóng)場(chǎng)(chǎng)八隊(duì)(duì),文化程度初中,如果說(shuō)我是農(nóng)(nóng)民,不如說(shuō)我是一名家庭主婦更為貼切……”底下的人一片竊竊私語(yǔ)?!安幌?!不像!”這時(shí)(shí)在主席臺(tái)(tái)座位上站起一位中年男士,“不!她說(shuō)的不對(duì)(duì)!”打斷了李得梅的話。大家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這名中年男子身上。李得梅也瞅向他“這不是承辦單位的那位發(fā)(fā)言人嗎?,剛才看了有些面熟,也沒(méi)仔細(xì)(xì)瞅,現(xiàn)(xiàn)在仔細(xì)(xì)一看,李得梅認(rèn)(rèn)出了他,張?zhí)鞎?shū)!對(duì)(duì),是張?zhí)鞎?shū)。雖然魁梧些,但聲音,相貌大體沒(méi)變。李得梅有些吃驚!“他怎么會(huì)(huì)在這兒?”
“大家好!我是承辦這次活動(dòng)(dòng)的主辦方代表,我叫張少思!旁邊的這位李得梅是我的同學(xué)(xué),我們畢業(yè)(yè)于山東LY師范!因?yàn)槲業(yè)膩e(cuò)誤,改變了她的一生。大家不必好奇我犯的什么錯(cuò)(cuò)誤,我只想告訴大家,你們面前的這位李得梅是我們班的一朵小花,她美麗,多才多藝,不僅詩(shī)寫(xiě)得好!而且歌聲也是一流的。這枚金子雖然埋藏已久,但她自有的光輝永遠(yuǎn)(yuǎn)閃亮!希望今天在坐的學(xué)(xué)者、專家今后能多多支持她,謝謝大家!”臺(tái)(tái)下一片掌聲。
主持人接著說(shuō)“你的自我介紹都讓你這位同學(xué)(xué)說(shuō)了,不如就獻(xiàn)(xiàn)唱一首,讓我們一飽耳福吧!”得梅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張?zhí)鞎?shū)抱著手風(fēng)(fēng)琴拉起了小時(shí)(shí)候在班級(jí)(jí)里共同演唱的《讓我們蕩起雙槳》,李得梅隨著音樂(lè)開(kāi)唱“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kāi)波浪”之后,張?zhí)鞎?shū)指揮全場(chǎng)(chǎng)互動(dòng)(dòng),共同唱起后半部分。李得梅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會(huì)(huì)后北大荒作協(xié)(xié)副主席說(shuō)“我們的隊(duì)(duì)伍又要壯大了,歡迎你的加入!”
會(huì)(huì)議結(jié)(jié)束,進(jìn)(jìn)入自助晚宴,大家紛紛舉杯,彼此打著招呼,可李得梅覺(jué)得自己誰(shuí)都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更不想見(jiàn)到張?zhí)鞎?shū)!于是一個(gè)(gè)人走出宴會(huì)(huì)廳,想要回到住處。
“李得梅,你等等!”張?zhí)鞎?shū)在她身后喊住他。
“得梅,能聊會(huì)(huì)兒?jiǎn)幔俊?p> “你是我一生最不想見(jiàn)到的人!我和你沒(méi)什么可聊的。”得梅不想瞅他,繼續(xù)(xù)往前走。
“得梅,你恨我是應(yīng)(yīng)該的,我深知當(dāng)(dāng)年自己的愚蠢,害了很多人。”張?zhí)鞎?shū)追上她,一臉愁容的瞅著。
“你毀了那么多同學(xué)(xué)的人生,你就不應(yīng)(yīng)該再打擾大家的生活!各自安好,不好嗎?”
“得梅,二十多年不見(jiàn),就聽(tīng)一下一個(gè)(gè)贖罪的人的懺悔,好嗎?”張?zhí)鞎?shū)祈求的看著她。
李得梅沒(méi)吱聲。
“得梅,我在獄中這二十年想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就是如何向同學(xué)(xué)們贖罪,我出獄以后上你家找你,被大娘打了出來(lái),我能理解你們恨我的心情,后來(lái)村里人告訴我,因?yàn)橐ゲ賭?,便逃到了北大荒?p> 我又把因我受牽連的同學(xué)(xué)走了一遍,他們因?yàn)槲曳趕碌膩e(cuò),生活的都很苦,無(wú)工作,無(wú)社會(huì)(huì)地位。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好在他們依舊肯相信我,我們一起組建一個(gè)(gè)施工隊(duì)(duì),憑借著一身力氣,我們?cè)跐?jì)南、青島闖出一些名聲。
我一直沒(méi)有放棄打聽(tīng)你的下落,前段時(shí)(shí)間我看到你的一首詩(shī),最初我還懷疑是不是你,但讀著詩(shī)句,我感覺(jué)就是你!
于是我出資聯(lián)(lián)系北大荒作協(xié)(xié)辦了這場(chǎng)(chǎng)文藝交流會(huì)(huì),要求就一個(gè)(gè),特邀你參加。
我出獄后決定重新活一回,給自己起名少思,意為少點(diǎn)(diǎn)思念。多年的思念讓我既痛苦又充實(shí)(shí)。
得梅,這二十多年你過(guò)得好嗎?”
得梅回想二十多年有些哽咽。她刻制著自己的情緒?!拔也恢澇摲Q呼你什么?我想說(shuō)我生活的很好,一對(duì)(duì)兒女聰明可愛(ài)!又有一個(gè)(gè)疼愛(ài)我的丈夫!我生活的很幸福!”
“是嘛!也是,誰(shuí)娶了這么優(yōu)(yōu)秀的女人,都會(huì)(huì)疼愛(ài)的。那你愛(ài)他嗎?”
“當(dāng)(dāng)然!還有別的事嗎?我一切都好,也希望你和同學(xué)(xué)們?cè)絹?lái)越好!就此別過(guò)吧!再見(jiàn)?!钡妹忿D(zhuǎn)(zhuǎn)身走了。
張?zhí)鞎?shū)留戀的望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