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莫正楓喘著粗氣跑進(jìn)(jìn)來(lái)(lái),“時(shí)(shí)歌的月滿(mǎn)花枯了。藥小姐快瘋了,你們快去房間攔著她!”
滿(mǎn)地的羽毛和綢緞,都被藥舞衣撕了個(gè)(gè)粉碎。“……你怎么了?”藥舞衣抱著枯萎的月滿(mǎn)花,“……他再也……聽(tīng)(tīng)不見(jiàn)(jiàn)我說(shuō)(shuō)話(huà)了……他真的消失了。”“你冷靜一下,月光海還在,他一定也還在。”“……我昨天,夢(mèng)(mèng)到他了,他來(lái)(lái)跟我告別。說(shuō)(shuō),他很累,他想休息,我留不住他……”藥舞衣的眼睛里已哭不出眼淚,卻仍呆呆地看著手里枯萎得只剩下根莖的月滿(mǎn)花。
伊釋城低頭看著在收拾碎掉的玻璃的阿善,“讓藥小姐單獨(dú)(dú)待著吧,阿善,出來(lái)(lái)一下。”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沒(méi)(méi)有。”“他知道了是嗎?所以,他威脅你了?目標(biāo)(biāo)真的是時(shí)(shí)歌?”“但是,在我動(dòng)(dòng)手之前,時(shí)(shí)歌的月滿(mǎn)花確實(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枯萎了。”阿善從身后拿出一把純黑色的剪刀。“這是他給我的東西,下一個(gè)(gè),不知道是你們中的哪一……”話(huà)還沒(méi)(méi)說(shuō)(shuō)完,宿舍外傳來(lái)(lái)地震一般的響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砸下來(lái)(lái)。“……我的天!你們趕快出來(lái)(lái)幫忙!”大門(mén)(mén)外,躺著滿(mǎn)身是血的晝暝。
“還好嗎小神仙,這幾天去哪里快活了?”“你見(jiàn)(jiàn)過(guò)(guò)快活地遍體鱗傷的嗎?”晝暝翻了個(gè)(gè)白眼。“這幾天你就在這里養(yǎng)(yǎng)傷吧,我們打算這幾天各自動(dòng)(dòng)身,從源頭好好看看,到底是從哪里開(kāi)(kāi)始出錯(cuò)(cuò)了。”“剛聽(tīng)(tīng)你們大概說(shuō)(shuō)了這幾天發(fā)(fā)生的事情。保冬陽(yáng)(yáng)的睡眠咒應(yīng)(yīng)該就是我消失后,被海蜃套了出來(lái)(lái),所以才開(kāi)(kāi)始出現(xiàn)(xiàn)異常。不過(guò)(guò)這次也并不是一無(wú)(wú)所獲,我找到能讓依依活命的辦法。”
“大哥,你別跟我開(kāi)(kāi)玩笑,讓我辟谷,你怎么不直接殺了我。”“依依,神的指示,你就從了吧。”“我家里人是不會(huì)(huì)同意的,你死了這條……爸?!”“依依啊,爸爸也想了一晚上,覺(jué)(jué)得你的朋友說(shuō)(shuō)得多。雖然聽(tīng)(tīng)上去比較丟臉爸爸也很心疼你,但是比起我們吃貨的臉面來(lái)(lái)說(shuō)(shuō),你的健康更重……”賀依依一下子把視頻電話(huà)掛斷。“什么都別說(shuō)(shuō)了,我,賀依依,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接受這個(gè)(gè)方法。”“我也猜到你不同意,你可以大吃大喝,相對(duì)(duì)應(yīng)(yīng)的,要付出代價(jià)(jià)。為了更好地監(jiān)(jiān)督你完成保冬陽(yáng)(yáng)給你制訂的鍛煉計(jì)(jì)劃。我給你請(qǐng)(qǐng)了個(gè)(gè)幫手,我相信你應(yīng)(yīng)該會(huì)(huì)很樂(lè)(lè)意的。”
“……你們是不是也太狠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也許冥冥之中,眠夜已經(jīng)(jīng)為你做出了最好的安排。”“賀依,你的事情我聽(tīng)(tīng)說(shuō)(shuō)了。不過(guò)(guò)你不要多想,當(dāng)(dāng)初那位眠夜小姐找到我的時(shí)(shí)候,是讓我自己做的選擇。我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實(shí)(shí)力進(jìn)(jìn)了伊輪市最強(qiáng)(qiáng)的格斗學(xué)(xué)院,我是沒(méi)(méi)這么輕易認(rèn)(rèn)輸?shù)摹D惴判模憬鬮業(yè)慕嘆氉C,營(yíng)(yíng)養(yǎng)(yǎng)師資格證等等證書(shū)(shū)都是貨真價(jià)(jià)實(shí)(shí)的。一定會(huì)(huì)保證你的大皮囊回到原來(lái)(lái)小身板的樣子。”梧梓搭著依依的肩膀。“林梧梓,別得意。你別以為我會(huì)(huì)言聽(tīng)(tīng)計(jì)(jì)從,走著瞧!”“哼!!”
“沒(méi)(méi)想到啊,賀依依的睡眠咒是為了找到兒時(shí)(shí)的玩伴,而這個(gè)(gè)人現(xiàn)(xiàn)在又成為了保住他性命的人。”莫正楓看著伊釋城盯著林梧梓的眼神,攬過(guò)(guò)他的肩頭,“你放心,她的背景查了也問(wèn)(wèn)了,很干凈。沒(méi)(méi)有那些狗血的劇情和隱患。我們能做的,就是除了林梧梓,閑人免進(jìn)(jìn)。讓他們好好過(guò)(guò)二人世界吧。我們要接著埋頭苦干了。”莫正楓坐下,仔細(xì)(xì)的看著桌上的剪刀。“這個(gè)(gè)剪刀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斷念刀的刀刃,就是全黑色的。一剪,求生意念全無(wú)(wú),魂魄就此消失。”“聽(tīng)(tīng)起來(lái)(lái)真是個(gè)(gè)不吉利的東西。不過(guò)(guò)明天,海蜃就來(lái)(lái)了,大家想好怎么對(duì)(duì)付他了嗎?”“我來(lái)(lái)。”阿善從暗處走出。
“他要見(jiàn)(jiàn)的是我,我可以拖住時(shí)(shí)間。你們盡快找出能解決你們睡眠咒的方法,他不能把你們?cè)趺礃印C魈歟銈兪卦諛銈兊乃咧瀋磉叄r孜襾?lái)頂著。相信我,也相信你們。”阿善的臉上,出現(xiàn)(xiàn)了熟悉的表情。“阿善,你好勇敢。”
“所以,你有什么方法對(duì)(duì)付他?”伊釋城看著陸續(xù)(xù)拿著行李離開(kāi)(kāi)的男生們。“在阿暝從月白界回來(lái)(lái)之前,只有我能拖住他。你們是沒(méi)(méi)有辦法對(duì)(duì)付他的。”“別忘了,那你也是凡人。你能有什么辦法對(duì)(duì)付他。阿善,別做傻事。”阿善望向遠(yuǎn)(yuǎn)方,夕陽(yáng)(yáng)的光打在臉上看不清表情。“這也許是我唯一一次能夠自己做選擇的機(jī)(jī)會(huì)(huì)了。而且,我只是眠夜的代替品,我是一個(gè)(gè)奇怪又不應(yīng)(yīng)該有的存在。如果能借此解脫……”“聽(tīng)(tīng)著。”伊釋城扳正阿善的肩頭,讓她看著自己,“你早就不是眠夜的替代品了。從你認(rèn)(rèn)同自己是阿善的時(shí)(shí)刻開(kāi)(kāi)始,你的命運(yùn)(yùn)就掌握在自己手上。明天我會(huì)(huì)陪你一起面對(duì)(duì),不管是什么結(jié)(jié)果,不要認(rèn)(rèn)輸。”
“謝謝,最后一晚了,陪我走走吧。”
八月十五的晚上八點(diǎn)(diǎn)十五。陽(yáng)(yáng)竹的夜變得幽紫起來(lái)(lái)。“那些黑點(diǎn)(diǎn)是個(gè)(gè)什么玩意,密密麻麻的?”莫正楓放大監(jiān)(jiān)視器,又什么都沒(méi)(méi)有看到。“人齊了,就剩獨(dú)(dú)來(lái)(lái)獨(dú)(dú)往的伊少爺。”“你們,沒(méi)(méi)想過(guò)(guò)他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所有男生異口同聲的說(shuō)(shuō),“看來(lái)(lái)他已經(jīng)(jīng)不是當(dāng)(dāng)初我看見(jiàn)(jiàn)的那個(gè)(gè)人了”藥舞衣握緊時(shí)(shí)歌的月滿(mǎn)花。
“這么突然下這么大暴雨?天氣預(yù)(yù)報(bào)(bào)明明都是晴天?這信號(hào)(hào)可怎么辦啊?”畫(huà)(huà)面一下就黑了。“我去找通信科,關(guān)(guān)鍵時(shí)(shí)刻掉鏈子!”莫正楓一把拉開(kāi)(kāi)凳子,身后大大小小的監(jiān)(jiān)視器一下子全亮了。“坐下。以防萬(wàn)(wàn)一,一個(gè)(gè)星期前我埋了暗線(xiàn),走我的網(wǎng)(wǎng)絡(luò)(luò),沒(méi)(méi)人查的到。”“可以啊原木,你真的不打算當(dāng)(dāng)黑客嗎?”
阿善坐在大門(mén)(mén)正對(duì)(duì)的上座。“好久不見(jiàn)(jiàn),眠夜。”一個(gè)(gè)黑影從飄窗躍下,站在桌上。“我不是眠夜,你很清楚。”阿善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免得顫抖得太厲害。“可我怎么覺(jué)(jué)得,你想變成她呢?雖然孫時(shí)(shí)歌的月滿(mǎn)花枯萎了,但你沒(méi)(méi)有完成我給你的任務(wù)(wù)。是什么原因,讓你下不了手呢?”“因?yàn)槲也幌朐佼?dāng)一個(gè)(gè)棋子了。”阿善剛抬起頭,就被扔到了緊閉的大門(mén)(mén)上。“你的命,是我的。”
“誰(shuí)(shuí)讓你看到希望了?是晝暝?還是伊釋城?”海蜃的腳步步步緊逼,“你是我的傀儡,你是生是死,只有我能做主。”“所以,我記憶里的那些人,也都是傀儡嗎?”“應(yīng)(yīng)該也不能成為人吧?畢竟你們都是代替品,需要代替誰(shuí)(shuí),就成為誰(shuí)(shuí)。他們都在好好執(zhí)(zhí)行著自己的任務(wù)(wù)呢,只有你,居然想成為正主。”“他們不過(guò)(guò),是沒(méi)(méi)有想過(guò)(guò)其他可能性而已。”阿善扶著大門(mén)(mén)站起來(lái)(lái),被海蜃一把抓住脖子,“現(xiàn)(xiàn)在,也不會(huì)(huì)有其他可能性啊。你是個(gè)(gè)棋子,就要守好棋子的本分。如果你完成不了任務(wù)(wù),要么被毀滅,要么自毀。明白嗎?”“我只是不想成為一個(gè)(gè)殺人機(jī)(jī)器而已!”阿善抽出藏在身后的黑剪刀。
哐當(dāng)(dāng)一聲,黑剪刀被插入遠(yuǎn)(yuǎn)處的墻壁。“我給你的東西,你居然想用來(lái)(lái)對(duì)(duì)付我?太可憐了,你的武器都是我給你的東西。既然你這么有反抗精神,在你結(jié)(jié)束你的使命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一個(gè)(gè)問(wèn)(wèn)題。”“我……我到底是誰(shuí)(shuí)……”
海蜃笑了,“你還在糾結(jié)(jié)你的身份啊。這么告訴你吧。你記憶中的孤兒院,不過(guò)(guò)就是我們?cè)諶碎g建立的一個(gè)(gè)造人間。模仿人類(lèi)的樣子,擁有復(fù)(fù)制面容的屬性,在我們需要的時(shí)(shí)候偷梁換柱,安插臥底。明白嗎?小泥人?”海蜃湊近阿善的耳朵,“你還別說(shuō)(shuō),挺環(huán)(huán)保的啊。”
伊釋城皺著眉頭默默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切。忽然,窗邊的月滿(mǎn)花開(kāi)(kāi)了。他湊近一看,花中逐漸顯露出一個(gè)(gè)人形。
“…………是你?好久不見(jiàn)(j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