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看到胡悅站到身旁,又聽著胡悅的話語,不由心下一驚,立刻怒道:“現(xiàn)(xiàn)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shí)候,還不趕緊走,我來拖住它們。”說著,伸手往后推了一把胡悅。
胡悅聞聽,心下甚是感動(dòng),雖被推向后,但他深知,老人家照顧自己這么多年,在面對(duì)危險(xiǎn)來臨的時(shí)候,自己怎么忍心還沒報(bào)答就將老人棄之不顧,更何況,這也不是胡悅的性格,所以,胡悅又是上前說道。
“三爺爺,這些狼對(duì)普通人來說,具有威懾力,可對(duì)于咱們來說是手到擒來,我不走。”
“你這傻孩子,三兩只威脅不大,可你看看,這是多少!”胡景大聲地呵斥,伸手指著即將近身的浩浩蕩蕩的狼群。
其實(shí)胡悅也只是這樣說說,要說怕,能不怕嗎?畢竟自己不是三頭六臂,更不能左右顧忌,但就是絕對(duì)不能自己就走了算的,母雞遇鷹,尚且能以弱迎強(qiáng),更何況自己還有功力武技傍身,反正也跑不掉,如果不放手一搏,誰知道會(huì)是哪種結(jié)(jié)果呢?
正在二人說話將包裹扔到身邊地上的時(shí)間,那些狼并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將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在當(dāng)(dāng)中,伺機(jī)而動(dòng),而最外圍,便是那只銀狼,也正是這群狼的狼王,一動(dòng)不動(dòng),一雙幽綠森寒的眼睛注視著場(chǎng)中二人。
“三爺爺,咱們并肩戰(zhàn)(zhàn)斗,背靠背,殺他個(gè)片甲不留。”
胡景無奈,再說什么也都晚了,心下非常懊悔,干什么非要帶胡悅往沙漠里邊走,做這樣的決定實(shí)在是平生最大憾事,更是沒料到,一個(gè)狼的團(tuán)體數(shù)(shù)量能夠龐大到如此地步。隨即道:“那你小心,一會(huì)我護(hù)(hù)得你突出重圍,千萬不要再意氣用事,只有留下根,才能。。。”
還沒等胡景說完,那群狼已然在那銀狼一聲吼下發(fā)(fā)動(dòng)了攻勢(shì)。
胡景胡悅二人提刀,向著撲上來的一只只兇狼狂猛地砍殺起來。
隨著倒下的狼越來越多,鮮血也染紅了這片黃沙之地,但是由于狼群數(shù)(shù)量太多,二人也是漸漸的分散開來,不多時(shí),每人身上都有了數(shù)(shù)道深深的爪痕,尤以胳膊和腿上受傷最重,鮮血汩汩流出。
漸漸的,二人體力越來越不支,正當(dāng)(dāng)二人心下抱了必死之志,也要多殺幾只狼的時(shí)候,只聽一聲尖銳地嗷叫響起,正奮力攻擊的狼群頓時(shí)停止了攻擊,看向叫聲傳來的方向,渾身哆嗦了一下,而后“呼啦”一下,全部跑到了銀狼背后,但身體卻依然不停地顫抖著。
二人愕然地看著群狼撤到銀狼背后,不明所以,當(dāng)(dāng)下也是回頭看去。
只見,被胡悅救的那只銀狐迅速地跑到了胡悅身邊,看著二人身上的傷口處還流著鮮血,眼神一寒,瞬間轉(zhuǎn)(zhuǎn)頭看向那群狼。
銀狐進(jìn)(jìn)一步,群狼退一步,包括那只銀狼。
胡悅二人見此情景,蹲身打開包裹,將一些治療外傷的中品丹藥捻成粉,開始互相包扎起來。
那群狼不知為何怕得如此模樣,那銀狼又是一聲狼吼,群狼迅速掉轉(zhuǎn)(zhuǎn)身形,立刻逃竄。可就在那群狼轉(zhuǎn)(zhuǎn)身的剎那,銀狐又一聲更加尖銳地嚎了一聲,但見那群狼,不知為何,身體猶如瞬間軟了一般,登時(shí)狼狽地摔倒在沙漠之上,異常恐懼地扭頭看向銀狐,有得甚至在黃沙之上胡亂地蹬踹了幾次,才終于能夠勉強(qiáng)地站立,只不過雙腿哆嗦的好似時(shí)刻就要癱倒一般。
那只銀狼亦是雙眼恐懼地望著銀狐,隨即在銀狐的一聲嗷叫下,低下了頭,輕輕地嗚咽了一聲,害怕的眼神時(shí)不時(shí)偷瞄一眼銀狐。
此時(shí)的胡景胡悅二人已經(jīng)(jīng)互相包扎好,所有的一切都已映入眼簾,深深地暗嘆,又是慶幸,這銀狐原來沒走,而是一直跟著自己兩人,此刻還救了兩人的性命。
看著銀狐和銀狼一聲一聲地叫著,不知道它們?cè)谡f著什么,此刻見銀狼點(diǎn)了點(diǎn)頭,銀狐轉(zhuǎn)(zhuǎn)過身看向胡悅兩人。
胡悅哈哈一笑,上前一把將銀狐抱起,撫摸它的皮毛,道:“沒想到你竟然沒走,還有這么大的威懾力,那群狼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這次多謝你啦。”
那銀狐輕微地嗷嗚一聲,眼神躲閃,不知道說的是什么,但在胡悅看來,就是點(diǎn)頭同意的意思。
片刻,銀狐掙脫出胡悅的懷抱,伸爪向群狼指去,只見已經(jīng)(jīng)有兩隊(duì),每隊(duì)十只并且排緊密排列開來的狼站在那里,而銀狼居于兩隊(duì)狼的中間。
開始二人猜不透,為什么會(huì)如此,再見到銀狐跳到了那群并排狼的背上,又躺了下去,胡悅兩人才登時(shí)會(huì)意,待銀狐跳下狼背,兩人一人一組,直接拿起包裹,躺到了狼背上,胡悅仰頭看著似火驕陽,又閉上眼,不由道:“哎,真舒服,就是不知道小狐貍的傷勢(shì)完全恢復(fù)(fù)沒有。”說完,稍微扭身看了眼胡景,最后將目光停留在站在銀狼背上的銀狐。
就這樣,銀狼馱著銀狐居中,兩組共計(jì)二十只狼馱著胡景胡悅,其余狼都在后面緩緩跟隨,一眾繼續(xù)(xù)向西走去。
烈日當(dāng)(dāng)頭,異常炎熱,一陣陣狂熱的風(fēng)(fēng)沙吹拂著,一眾狼、狐、人不知道走了到底多遠(yuǎn)(yuǎn)。
沙漠之中,一群狼緩緩地走著,狼背上的胡景胡悅說不出的享受,一臉的自得,而馱著二人的狼換了一波又一波,根本就不需兩人走路,而兩人也不知道銀狐和銀狼說了什么,又要帶著兩人去到哪里。
躺在狼背上,用背包薄處掩著面的胡悅道:“三爺爺,你說,小狐貍要帶咱們?nèi)ツ哪兀俊?p> “這個(gè)可說不好,但不能否認(rèn)(rèn)咱們救的那只小狐貍此次卻救了咱們,此行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沒有惡意。”
“我覺得也是,難道是有好事在等著咱們?”
“恩,孫兒此言,甚是有理。”
正說著,早已自行走路的銀狐邊走邊回頭地嗷了一聲,胡悅看向它,說道:“真的是好事?”
那銀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嘿,那可是托了你的福了,小狐貍。”
那銀狐聽完,竟然咧嘴齜著牙樂了一下。
胡悅見此情形,立刻背部一彈,直接躍起,跳到了銀狐面前,抱起它,又用臉蹭了又蹭,道:“你這個(gè)樂啊,可真是太萌,太可愛了。”
那銀狐聽完,眼珠轉(zhuǎn)(zhuǎn)了轉(zhuǎn)(zhuǎn),往胡悅懷里扎了扎,又抬頭看向胡悅,齜著牙樂了一下,胡悅見狀又是親昵一番,哈哈大笑。
不多時(shí),胡悅放下銀狐,又躺到了那群狼的背上,喝了口水,繼續(xù)(xù)閉目養(yǎng)(yǎng)神,由狼群馱著前行。
不知又過了多久,時(shí)已至傍晚。
銀狐嗷嗚一聲,群狼停下,胡景和胡悅二人也翻身下狼,望向前方。
只見,一座不知道經(jīng)(jīng)歷了多少年的滄桑歲月,早已破敗不堪的一座城出現(xiàn)(xiàn)在兩人眼中。
破敗的只剩半個(gè)的城門,城墻也早已是殘?jiān)珨啾冢司彶较虺莾?nèi)(nèi)走去,但見被風(fēng)(fēng)沙埋沒的道路兩側(cè)(cè),塵沙覆著的枯樹一顆又一顆,各自停站著烏鴉幾只,禿鷲幾只。無頂或無墻的一座座房屋,早已是極其的破敗不堪。
微風(fēng)(fēng)拂沙,漸暗的天色映襯下,將這座古老城池的蒼涼之色渲染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