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這個沒腦子又倔強的少女,她離開了三人團體,一個人單干去了。
她臨走之前對我說了一些話。
“蘇北,別以為你是老師的孩子,就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不起我。我告訴你,我不稀得跟你混。也不稀得再去干那一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六月飄大雪的冤枉,我從來就沒有看不起她過,是她多想了。
她骨子里就有一種自卑,原因很簡單,她出生沒多久,親媽就因病去世了。
干環衛工作的老爹很快娶了一個厲害的后媽,又很快生了一個弟弟。
有了后媽就有后爹,她打小就沒有好的日子過的。
相反,我還特別同情她,有了好吃的好喝的,都先想著她。
終究我們不是一路人。
后來聽說她去了一家夜總會,當起了跳舞女郎,據說還掙得不少。
2007年除夕夜,我和范簡又一次進了派出所。
我們兩個人想過了一個奢侈的跨年夜,決定干一票大的。
除夕夜的前兩天,兩個人摸進了別墅區,那家人完全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當地公安不是吃素的,僅僅兩天,就將我和范簡給弄進了局子。
在救助站呆了幾天,正計劃跑的時候。
蘇凱和范大風找上門來,我們被領回了秋風鎮。
春節過后,我和范簡非本人意愿,被送進了海陽市郊區某工讀學校。
范麗說:“既然我和你爸管不了你,總有人管得了你吧!”
蘇凱將我送到工讀學校,離開的時候,我妄圖裝可憐打動他。
“爸,別讓我呆在這種地方,我會被他們欺負死的。我求求你了,帶我回家,以后我都聽你的。”
蘇凱還沒開口,一旁的范大風插了話。
“欺負你?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哪個敢欺負你?我們家小簡都是被你帶壞的。”
范簡在一旁耷拉著腦袋,替我辯解。
“沒有,她沒有。”
他的辯解非常無力,好像我真的欺負過他似的。
蘇凱沒有妥協:“小北,在里面好好的,相信爸媽,都是為你好。就算你現在不明白,將來有一天也會明白的。”
工讀學校,來自各個地方非常有性格的少年少女們,確實不太好惹。
在那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離開那里。
半個月之后,我半夜突發急性闌尾炎,被送進了醫院。
三天之后,我趁人不注意,半夜從醫院偷偷溜了出來,開始了一個人闖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