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各自的心思

　　自從丁光輝總結(jié)(jié)了這學(xué)(xué)期和小懶貓的心得，大家各自在想著自己的那份小心思。其他同學(xué)(xué)也都是心懷鬼胎，各自安好。大家都在裝點(diǎn)(diǎn)著自己的那份心情，裝飾在大學(xué)(xué)門(mén)檻里的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綴，盡量把內(nèi)(nèi)心豐富起來(lái)，花枝招展，不至于讓自己淺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成長(zhǎng)(zhǎng)。

　　紅星大學(xué)(xué)第一學(xué)(xué)期剩余的生活。用一句話來(lái)說(shuō)就是，用加法開(kāi)始來(lái)計(jì)(jì)算人情世故，用減法去度量剩下的光陰，用乘法加倍漂泊的愛(ài)意，用除法清除未來(lái)的課程。如果大學(xué)(xué)生活浪費(fèi)(fèi)日子是人生邊緣上的一種錯(cuò)(cuò)，那現(xiàn)(xiàn)在剩下的光景是想一錯(cuò)(cuò)再錯(cuò)(cuò)。如果帶來(lái)的后果是一種傷害，那這剩下個(gè)(gè)個(gè)(gè)月的交織已到了絞盡腦汁的地步，甚至體無(wú)完膚。

　　說(shuō)起來(lái)，楊媚媚不是一個(gè)(gè)隨便的人，那怕隨便起來(lái)不是人；但她確實(shí)(shí)是一個(gè)(gè)沒(méi)有得到愛(ài)，也不樂(lè)意隨便施舍愛(ài)的人。她一年到頭，鼻子拖沓堵塞著，說(shuō)話大部分時(shí)(shí)間要停頓，再孔一下，算是疏通交通，不熟識(shí)(shí)的人誤以為強(qiáng)(qiáng)調(diào)(diào)。鼻子不通到這個(gè)(gè)程度，想必思想也流暢不到哪里去。楊媚媚一學(xué)(xué)期，期初到期末都忙自己鼻子的事情，管不了愛(ài)情。連物質(zhì)(zhì)文明都沒(méi)處理好，愛(ài)情始終是高掛的燈籠，好看但是是別人家的。女生宿舍說(shuō)她是本世紀(jì)(jì)末的惟一一個(gè)(gè)處女，因?yàn)檳且荒暾茫?999年，所以電腦那會(huì)(huì)子傳得沸沸揚(yáng)(yáng)揚(yáng)(yáng)還有個(gè)(gè)“千年蟲(chóng)”。所以連邱雪月的電腦都中毒了，她就說(shuō)了一句經(jīng)(jīng)典的話，“千年病毒愛(ài)上了我的電腦我只能成全他們。”所以那年頭什么老東西加個(gè)(gè)千年似乎都不過(guò)分，至少不為過(guò)。所以講等一回，要說(shuō)“千年等一回”，講“戀愛(ài)”要說(shuō)“千年之戀”，罵人要說(shuō)“千年老妖”，顯然，楊媚媚是“千年處女。”她自己倒有一種死豬不怕開(kāi)水燙的瀟灑，誰(shuí)要愛(ài)讓他愛(ài)了去的豁達(dá)(dá)與寬容，還有一種大姐大的豪氣與自重。其他人可不這般想，起碼寢室的姐妹都不這么想。這過(guò)時(shí)(shí)的女人比不得“姜還是老的辣”說(shuō)法的獨(dú)(dú)到，只譬如老土守舊的衣裳，過(guò)時(shí)(shí)的新聞，不值錢(qián)的貨色，送人別人都有所顧忌，所以，我們有求愛(ài)，施舍些愛(ài)，請(qǐng)(qǐng)人來(lái)愛(ài)的說(shuō)法。但楊媚媚心底絕對(duì)(duì)自由自信自身是一壇“女兒紅”，經(jīng)(jīng)得起時(shí)(shí)間的考念，甚至當(dāng)(dāng)以回味。不過(guò)，這自信卻是曇花一現(xiàn)(xiàn)的底氣，來(lái)得好看，去得也快的經(jīng)(jīng)濟(jì)(jì)。沒(méi)人愛(ài)說(shuō)出去終是不好聽(tīng)，拉人愛(ài)未免太牽強(qiáng)(qiáng)，自己喜歡的暗示一下不失為中肯的首選。這幾日，心情古怪得厲害。仿佛自己一下子急燥起來(lái)，要忙于表態(tài)(tài)，同時(shí)(shí)，給幾個(gè)(gè)未畢業(yè)(yè)提前提避孕套，未結(jié)(jié)業(yè)(yè)先談結(jié)(jié)婚的娘們，心思鼓噪得仿佛思想在蒸氣機(jī)(jī)里春心蕩漾，恨不能立馬去“獻(xiàn)(xiàn)身”。但她自己是絕不承認(rèn)(rèn)“懷春”這個(gè)(gè)詞的，聽(tīng)起來(lái)比未婚“懷孕”還蒙羞。僅有的那么一些意思作罷。這思想還來(lái)得嫩，來(lái)得淺顯，于是就想到曾德建。曾德建早有耳聞，真正了解是那次上大課史老師讀他文章的時(shí)(shí)候，他說(shuō)得太好了。但是他說(shuō)喜歡自己的時(shí)(shí)候，自己只覺(jué)得他像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虛偽，淺薄，其實(shí)(shí)自己那時(shí)(shí)候已經(jīng)(jīng)暗戀上了他。

　　阿才在曾德建，丁光輝的輪番轟炸教育下，終于有了些長(zhǎng)(zhǎng)進(jìn)(jìn)。敢邀請(qǐng)(qǐng)傳說(shuō)中的“一點(diǎn)(diǎn)紅”美女吃次把飯，看場(chǎng)(chǎng)把露天電影，再大不了偷偷買(mǎi)了一支玫瑰。躲躲藏藏放到衣服下，鼓氣勇氣，突然走到她面前，然后臉帶紅云輕聲說(shuō)：“送給你的。”之后，眼睛再瞅瞅周邊有無(wú)旁人。所以，阿才所有的活動(dòng)(dòng)都選擇在夜間出沒(méi)。只聽(tīng)說(shuō)夜間好產(chǎn)(chǎn)生偷盜，打竊，難聽(tīng)點(diǎn)(diǎn)有奸情，殺戮，難道戀愛(ài)也未能幸免？仿佛夜色也能增加其勇氣，有消除懦弱作用。這和有些人白天喝酒裝膽一樣行得通。阿才除了鈍角，近來(lái)忙得如火如荼。

　　丁光輝也忙得自己都管不了，只能管住他那幾條短信息，也許連短信也管不住，他最多能管住自己的，邱雪月那邊的短信他是管不住的，有時(shí)(shí)候等得牽腸掛肚，邱雪月那邊的回信仿佛石沉大海；經(jīng)(jīng)過(guò)一段時(shí)(shí)間的醞釀，發(fā)(fā)酵，沉淀，烘托之后，又好像是姍姍來(lái)遲，反正等得人火急火燎的，連短信都讓人一驚一乍的，有時(shí)(shí)候這短信息左等右等它還不來(lái)，丁光輝人就如坐針氈，心境仿佛“千山鳥(niǎo)飛絕，萬(wàn)徑信息滅，孤舟蓑笠翁，獨(dú)(dú)釣寒江雪”；特別是吃飯那會(huì)(huì)子，那時(shí)(shí)候丁光輝是最惆悵的，等待她的信息，就好比是，“光輝與孤信齊飛，秋水共長(zhǎng)(zhǎng)天一色”。他坐在321寢室看遠(yuǎn)(yuǎn)處的落日發(fā)(fā)呆，靜若處子。邱雪月信息回得快的時(shí)(shí)候也有，只要耐心等待就好，譬如踏破“鐵信”無(wú)覓處，得來(lái)全不費(fèi)(fèi)功夫。丁光輝如釋負(fù)(fù)重。總之信息還是有的，人生充滿希望，它總之飛來(lái)飛去的，短信息甚至有時(shí)(shí)漫天飛舞，好像雪花飄飄，北風(fēng)(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丁光輝就像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丁關(guān)(guān)輝在享受著雪之沐浴，感受了雪中情。那有時(shí)(shí)間去理他。

　　阿才上次在樓下喊破了嗓子，要請(qǐng)(qǐng)丁光輝去吃飯。丁光輝哪天心情糟糕得仿佛女孩剛來(lái)過(guò)月經(jīng)(jīng)，心里想阿才也是個(gè)(gè)傻屌，就三層樓，你上來(lái)叫我說(shuō)不定就去。你樓底下喊個(gè)(gè)球，八層這會(huì)(huì)子想和別人約會(huì)(huì)，還帶個(gè)(gè)燈泡尾巴的炫耀。氣一來(lái)，伸長(zhǎng)(zhǎng)脖子到窗口對(duì)(duì)話。大聲說(shuō)：“你喊個(gè)(gè)鳥(niǎo)，自己吃去，老子心情不好。”阿才就夾著尾巴灰溜溜走了。阿才的女朋友聽(tīng)了，說(shuō)：“你哪個(gè)(gè)同學(xué)(xué)怎么那個(gè)(gè)……”阿才這時(shí)(shí)候不缺幽默道，他是到了更年期，我們走。趁著夜色，兩人居然勾了手指。

　　丁光輝晚上一個(gè)(gè)人悶熱，去操場(chǎng)(chǎng)散步。操場(chǎng)(chǎng)黑漆的看不見(jiàn)，卻聽(tīng)得前面路上說(shuō)話聲。一個(gè)(gè)男的說(shuō)：“小時(shí)(shí)候，我家狗經(jīng)(jīng)常往你家跑？說(shuō)是喜歡上你家的貓。”

　　一個(gè)(gè)女的說(shuō)：“你不也是常往我家跑？——比狗都勤！男的說(shuō)，“那是小時(shí)(shí)候！”女的問(wèn)：“小時(shí)(shí)候怎么了？”

　　男的說(shuō)：“小時(shí)(shí)候——我總以為你很美麗”女的又問(wèn)：“你小時(shí)(shí)候以為我美麗？難道我現(xiàn)(xiàn)在不美麗嗎？”

　　男的貧嘴說(shuō)，“你不美麗——你漂亮。”女的就咯咯而笑，男的說(shuō)，“后來(lái)，我家小狗狗被藥死了，

　　而你家貓生了一堆小貓瞇。再后來(lái)，我沒(méi)有借口去你家了，而你到是可以往我家里跑——經(jīng)(jīng)常去找小貓咪。”

　　女的說(shuō)：“你能不能講的別的呀！盡講些貓狗。”語(yǔ)氣里有責(zé)(zé)備的矯情。男的說(shuō)：“那我說(shuō)什么？”

　　女的說(shuō)：“你喜歡說(shuō)什么就說(shuō)什么。”

　　男的說(shuō)：“你先說(shuō)吧！”女的說(shuō)：“我說(shuō)——我不喜歡你。”

　　男的就沒(méi)有聲音了。過(guò)了一會(huì)(huì)兒，男的只是笑，補(bǔ)(bǔ)一句話，說(shuō)：“我也不喜歡你。”

　　剩下男女都沒(méi)有說(shuō)話，倒驚得丁光輝躲到樹(shù)背后。不知道過(guò)了多久，也就是一千年后了。男女回去經(jīng)(jīng)過(guò)學(xué)(xué)校路燈，丁光輝一看是小胖，女的是馬小娟。丁光輝看見(jiàn)他們也不好奇，因?yàn)檫@一天正好是2000年。千年難遇當(dāng)(dāng)會(huì)(huì)面，還是一個(gè)(gè)難得的周末，更加得聚聚。

　　茂文聞在想他的年輕心思，他心思里有曹禮玲。曹禮玲那傲慢的眼神，像一種無(wú)形的網(wǎng)(wǎng)罩，罩住了他的心事，貧窮，淺陋，甚至幼稚，她的眼神只一動(dòng)(dòng)，茂文聞就像一只小鳥(niǎo)罩在了雪地里。如果那罩下原引誘小鳥(niǎo)的是稻谷，那她眼皮低下暗香浮動(dòng)(dòng)的是茂文聞自以為是的愛(ài)意。這一廂情愿在她看來(lái)，想必原只是個(gè)(gè)簡(jiǎn)(jiǎn)單的消遣，談快樂(lè)都講不上。好比闊太太生活滿足了，閑里占空的表達(dá)(dá)，所以公園里賞花，遛遛小狗，再不趟個(gè)(gè)秋千，全當(dāng)(dāng)散下心的舒適。又仿佛是結(jié)(jié)婚酒席前的小瓜子，零星糖果，只是正餐前的附屬零食，連點(diǎn)(diǎn)心都算不上，這來(lái)得簡(jiǎn)(jiǎn)單，價(jià)(jià)值只是用來(lái)打發(fā)(fā)無(wú)聊的時(shí)(shí)間罷了，不用什么心思，簡(jiǎn)(jiǎn)單得這個(gè)(gè)思想是另個(gè)(gè)思想的附屬品，點(diǎn)(diǎn)綴了春天的鬧意，裝飾了愛(ài)的虛榮心。曹自己也承認(rèn)(rèn)她不愛(ài)茂文聞，喜歡都用不上，好感都牽強(qiáng)(qiáng)，同班都不是，也就算是個(gè)(gè)同校而已。但茂文聞對(duì)(duì)自己的好，自己最最清楚，她有時(shí)(shí)覺(jué)得他好傻，傻得可愛(ài)的一種。誰(shuí)叫他傻到把自己心坎里，一次次的感動(dòng)(dòng)像浸過(guò)幸福的暈意，他早起買(mǎi)好的早餐送到女生公寓門(mén)口還是滾燙的，好吃的東西也要給她留著，感冒了整夜陪在她身邊，甚至自己的作業(yè)(yè)他也代筆過(guò)，可他連自己的手都未碰過(guò)。他簡(jiǎn)(jiǎn)單的以為這些足可以?shī)Z去一個(gè)(gè)女子的芳心。能消融自己的世俗與無(wú)奈。比較有時(shí)(shí)侯是一個(gè)(gè)好方法，這能解決很多難題，曹這時(shí)(shí)間想到曾德建。首先說(shuō)他的帥氣能極大補(bǔ)(bǔ)償她的愛(ài)慕虛榮，任何如花年齡的女子都不輕易放過(guò)虛榮的，仿佛調(diào)(diào)皮的男人都有過(guò)之無(wú)不及。他家底就很富裕，爸爸是校長(zhǎng)(zhǎng)，身上的穿的都是名牌，腳上的皮鞋貴得可以和現(xiàn)(xiàn)任院長(zhǎng)(zhǎng)火拼，據(jù)(jù)說(shuō)，至少是九百人民幣往上竄，都頂?shù)昧爍F人兩個(gè)(gè)月生活費(fèi)(fèi)，就這一項(xiàng)(xiàng)，一批女同學(xué)(xué)早已經(jīng)(jīng)腿軟了，恨不得跪下去為他檫鞋以示殷勤，愛(ài)意。曾德建真的就像幕后的老大，他作業(yè)(yè)從來(lái)不做，聽(tīng)課有人幫他喊到，老師很難見(jiàn)他一面，要知道院長(zhǎng)(zhǎng)也是難見(jiàn)著面的，他們經(jīng)(jīng)常這樣經(jīng)(jīng)典的比喻著。曾德建似乎就對(duì)(duì)兩件事情感興趣。一是兄弟情意。一是對(duì)(duì)女人。曹禮玲對(duì)(duì)他所謂的兄弟不清楚。卻對(duì)(duì)他對(duì)(duì)自己的感覺(jué)了解。他原本是粗獷的人，豪爽得像一頭猛獅，哪個(gè)(gè)女人都?jí)糲朐謁齻グ兜男乜諦蓓鰸姡嫠＃路鹱約旱臏厝岷腕w貼要另一樣?xùn)|西來(lái)村托，那東西就是男人。曹禮玲理想中的男人是相貌要玉樹(shù)臨風(fēng)(fēng)，譬如潘安，品性瀟灑倜儻，譬如金庸筆下的大俠，對(duì)(duì)旁的女人生來(lái)就是偏見(jiàn)和傲慢，甚至討厭，只對(duì)(duì)自己一個(gè)(gè)好，大好，小好，左右前后，無(wú)緣無(wú)故的好，更有“上下”的好，而不背叛，一如外面的威猛和殺氣，在家里搖身一變?yōu)楣造搴蜏睪汀＞褪親約簾o(wú)名的發(fā)(fā)個(gè)(gè)小火氣，撒嬌，天真，都在他眼里全是可愛(ài)，活潑，淘氣的代名詞，一樣不妨礙他對(duì)(duì)自己的態(tài)(tài)度，反而增加了生活的打趣，無(wú)端添了樂(lè)子，實(shí)(shí)在是妙得很。通過(guò)幾天的相處，曾德建顯然都符合曹這些要求。曾德建甚至還有多過(guò)她想象的幽默，這是曹思想上意外的收獲。上次他不就做了傻事情么？硬給她的小拇指上帶上從可樂(lè)灌上拉下的小環(huán)(huán)，他笑著說(shuō)：“我買(mǎi)不起真的，只好給你帶個(gè)(gè)假的。但是我的心是真的。希望你認(rèn)(rèn)真看待。”這不是間接向她示愛(ài)，然后求愛(ài)么？要是換了其他女孩，早暈倒在他懷里，省去了通常情況下談戀愛(ài)的很多口舌和心思。或許他實(shí)(shí)在是重復(fù)(fù)這樣一個(gè)(gè)大男生經(jīng)(jīng)常哄騙小女生的小小伎倆的。但環(huán)(huán)境不同，心鏡迥異，說(shuō)話不一樣，天空不一樣，那時(shí)(shí)候下了小雨，曹禮玲感動(dòng)(dòng)得心下七上八下，所以竟讓自己見(jiàn)多識(shí)(shí)廣得也不知怎么把持，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rèn)是曾德建的幽默和浪漫多情。嘴里卻說(shuō)不出話，這解釋了熱戀中的女人都是少說(shuō)話，多動(dòng)(dòng)作，其實(shí)(shí)是心里在說(shuō)話的。所以，也說(shuō)明熱戀中的人容易犯錯(cuò)(cuò)誤，是很傻的。這一切皆可成立。說(shuō)白了，曾德建就像一艘潛水艇，或是魚(yú)雷，混淆了視覺(jué)，也不見(jiàn)得有聽(tīng)覺(jué)，潛藏在身心里，不小心還跟蹤人，再不猝不及防的就要攻擊。茂文聞只是海面上的一尾船而已，大都算不上，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就被大風(fēng)(fēng)吹，胡亂得蓬頭垢面，最主要的是那個(gè)(gè)跎手是他自己，那比得上曾德建一大幫人圍著他轉(zhuǎn)(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