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喝酒
來到三孝口一個叫“好吃不如餃子”的地方。這家店原本是做餃子起家的，這幾年做得紅火，生意起來了，也做起了副業(yè)，搞幾桌飯，弄個包廂也是有模有樣。一個服務員在前頭引路，他們就緊跟了過去。一開門，大家起立好不熱鬧。幾句寒暄，七八個人大家再次坐定。老大簡單介紹一下，介紹完了就是喝酒。旁邊一個不說話，拿起一小瓶二鍋頭迎面就咕咚完了，那感覺純粹當是大熱天渴了喝白開水的自然方便。然后幾個就跟著起哄說相當厲害，牛逼。丁光輝一個都不認識。一個暴牙站起來說：“你們兩個自己看著，這是我們大哥喝第四瓶二鍋頭，這個給你們選。兩個選擇，一個要喝十杯子啤酒，一個要一口氣喝一瓶啤酒，你們自己選。”丁光輝看看茂文聞，茂文聞看看阿才，阿才又看看他，他們兩個再看看老大，老大也看看他們，之后，所有的人再看看桌上倒好的十杯子酒和一瓶啤酒。茂文聞說：“我要一瓶”，阿才說：“我要十杯。”說完，阿才就干了一杯。茂文聞深呼吸一下，就往喉嚨里倒酒，這個過程相當漫長，以前到沒有想到一個小瓶子能裝那么多液體。他很奇怪，喝酒的時候居然又想到曹禮玲，甚至他想到是她給他勇氣加氣力喝完這一瓶酒的。阿才酒量不行，還是很認真的喝完了十杯，其實是喝到第八杯就吐得滿地都是。因為沒吃什么東西，吐的都是酒水。紅了眼睛和脖子，對老大說：“老大我不給你丟臉，我肯定把它干完。”其中，干字用得很是賣力氣，那聲音樣子像是已經干了個**的堅定，來不得半點含糊。終于喝完這個酒，阿才以為到了尾聲，卻聽到大家笑談喝酒現在才開始，剛才那是給兩位兄弟熱身用的，兩個人聽了以后面面相覷，瞬間變得力不從心，腰腳頃刻要坍塌下去。
據說，從猴子變成人需要幾千上萬年，而從人變?yōu)楹鎰又恍枰黃烤啤？粗雷由希厴弦歡訓木破孔櫻鎰踴叵氳綗嶸韮勺鄭钚┗璧皆謐爛嬪稀Ｐ睦鏘胛藝嬙甑傲耍_始有點后悔。借著腳還略聽使喚，鎮(zhèn)定得去找洗手間頃訴腸子。走時還不忘拉門說一聲：“我去下洗手間。”以證明自己的清醒。其實，這是欲蓋彌彰的掩飾。大家也投去感激和同情的眼光，怕他又控制不住，吐得把這房間的人都沖光了的干凈和危險。這時候，老大說話了，曾德建在酒量上出了名的。這個仿佛累的人睡回一覺又提了精神。老大依舊瀟灑和大家說著話，他們就排著隊和曾德建喝。什么好話都用上了。一心一意說什么喝個好事成雙的，來個桃圓三結義的，也不免俗氣要講四季發(fā)財，喝到這里，阿才問：“到幾了？”，暴牙提高聲調回答到五，阿才討厭他的暴牙，恨不得在心里把他五馬分尸，想必阿才臉皮不厚，暴牙隔了衣服能看穿他的心思，嬉皮笑臉說：“兄臺，我們還沒有喝呢，來，我敬你一個。”他說這話的語氣高貴得好比是高官在上，小卒子在下的威風。阿才說，我們都是來直五湖四海的朋友，我祝你六六大順。暴牙高心得一激動連家鄉(xiāng)話都出來，“這個要得，格老子的。”阿才因提前說了個六字，大家建議要罰酒一杯，猴子聽了，險的從凳子摔到桌子底下，再一次差些昏到。后來又吆五喝六說了亂七八糟的七八九十。喝得大家說話都混亂，暴牙也真喝得差不多了，連“早生貴字”都說出來了，主要的是他把“貴字”說成了“鬼子”，搞得大家嚇了一跳后又是笑。喝酒的最后戰(zhàn)績是七個人喝了九十二瓶啤酒，外加一瓶壯陽養(yǎng)生酒，六瓶小二鍋頭。丁光輝記得的一開始的一整瓶，和老大喝了三杯，替老大喝了三杯，其他喝了多少杯不知道。自己很清楚的去了洗手間吐了兩次。這是后來幾個回憶的后話。
阿才后來喝得不醒人事，丁光輝，茂文聞和老大把他送到校門口，他說自己能回去，他們三個就由了他去。這時候老大說有點餓，丁光輝就想起來自己還沒吃什么東西。就又輒回，去校對門飯店里弄點小吃什么的。一碟花生米，一份田螺，一個雞雜，老板問要喝點什么。茂文聞說一句“酒”，老板就拿了一箱放到他腳下。這時候曾德建說話：“我就吃了幾個叉，TMD沒有吃什么東西。”丁光輝想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餃子，他佩服老大的聯(lián)想力，餃子給他說成形象的比喻。茂文聞剛說一句“曹禮玲”。老大說：“是兄弟不說了，喝酒，”然后兩人就一直喝酒下去。老大的手機響起來，是粱靜如的《勇氣》，他交代幾句就要去市里，說明天估計上不了課，幫他請個事假。走的時候還不忘記買單。他一連說了三個好，是喝多了，舌頭早不聽使喚。丁光輝要把蚊子帶回寢室，他一路吐一路擺手，說他想一個人靜靜。丁光輝跟著他許久，對他不放心。直到他再三讓丁光輝回去，他還是跟了他一段距離。他說他要去找曹禮玲，丁光輝就明白了，說那他自己去網吧上網了，各自道別，不在阻攔，只是再三叮囑，慢點，注意安全。那邊就點點頭，胡亂的嘴里說話。
學校里早關門了，茂文聞想再次說話連氣力都沒有，這時候慌得手足同時想抓到東西，事實上只是用手抱了電線桿，自己在街道上迷失了自我。茂文聞這時候想到曹禮玲，想到她前幾日就搬出來住了，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還幫他搬過東西。但是這么晚還打擾她實在不好意思。凌晨兩點的光景是最冷的時候，這也是他思想最復雜的處境。冷意再一次光顧他，借著醉酒的思維的混亂，他撥通快捷鍵一鍵，電話響了。曹禮鈴今天晚上在電腦上多看了幾集電視局，雖然是老版本的《神雕俠侶》，原本只是消遣，卻看得忘記時間，電視局的好處就是一集一集接著讓人去看的，這和現代一些小說家把一個小說分兩次家的發(fā)表，就很相似。當茂文聞東倒西歪，一步一步挪到曹禮玲面前，原是所有的積蓄的勇氣一下釋放出來。先是不認識的看她，他竟然就抱了曹禮玲起來，她先頭是反抗，卻也掙扎不了，他緊緊抱住她。丁光輝先是親了她的頭發(fā)，然后嘴唇如雨點般在她臉狹飄過。她頭發(fā)的飄香再一次牽引他手頭的沖動，丁光輝手此刻已經摟到她的腰際。她這會子甚至主動起來，腰身搖晃得軟得像一條繩索，好像呼吸的氣息都能引起她整個身子抖動，她順勢一傾身，兩人粘倒在**。
明日，茂文聞起來，見了曹禮玲留的字條，還有一杯熱牛奶。頭腦里開始清晰忽而又混濁，思想里倒好像安裝了敏感的什物，仿佛只一拉，頭腦就劇烈痛得緊。這時候看到臉盆床單上的一點紅，曹禮玲事先放到床底下也被他無意間看到了。丁光輝有種犯罪的感覺，趕緊跑回男生寢室，又去用涼水沖了涼。他真的喝醉了，現在什么都不記清晰。極力回憶也沒有結果，結果是自己拿了一個瓷杯子卻走到公共衛(wèi)生間里，自己心生好笑。這杯子溫度到一定的時候，瓷器杯身可以顯示一幅圖像，他們都笑說是林黛玉，茂文聞肯定的是這一個古典美的女人。這是和曾德建一道去w城無意間買的，這是意外的收獲的功用。茂文聞正想著，腳一滑，杯子竟摔碎了。他頓刻只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兆，從節(jié)骨眼里叢生出來，瞬間里充盈全身的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