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賢浩經過觀察后發現,梁修遠是獨自回國的,梁崇默的母親并未同行。而據他所知,梁崇默的母親是跟梁修遠一起旅居海外的,有一次他還聽到過羅正則給她打電話。
呂賢浩覺得事有蹊蹺,便去詢問羅正則。羅正則告訴他,梁崇默的母親,也就是羅正則的姐姐,最近身體有點小毛病,正在住院,為保險起見,梁修遠就一個人回來參加葬禮了。
“有點不可思議,如果是這樣,您姐姐至少會跟您聯系吧?”呂賢浩一針見血指出了疑點所在。
“對啊,我怎么連這個都沒想到!”羅正則撓了撓自己的頭,接著說,“上次我打她電話,是我姐夫接的。我現在再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羅正則打了他姐姐的手機,可對方手機竟正處于關機狀態。
“不對啊,崇默遇難這么大的事,她怎么會不聞不問呢,還關機?”羅正則自言自語道。
呂賢浩揉了揉鼻子,皺起眉頭,隨而不無擔憂地說:“我懷疑您姐姐有可能被梁修遠軟禁起來了,甚至……”
“甚至什么?”羅正則急切地追問道。
“甚至……可能遇害了。”呂賢浩直言不諱道。
“你瞎說什么?他們倆感情好得很!”羅正則趕緊反駁。
“您先別著急,我只是根據我的直覺和推測這樣說,并沒有證據。”呂賢浩輕輕拍了拍羅正則的肩膀,接著出了個主意說,“這樣吧,咱們給智利那邊的警局打電話報警,您有您姐姐那邊的地址嗎?”
羅正則回憶了一下,想起他姐姐曾經給他寄過一個包裹,上邊留了她的地址,他還專門拍了照,于是趕緊翻找手機,可手機上照片太多,足足找了五分鐘,才終于找了出來。呂賢浩見地址并不是用英語寫的,根據他掌握的知識,智利的官方語言是西班牙語,于是用翻譯軟件翻譯了一下,確定她所在的位置是圣地亞哥奧希金斯大街,便在網上查詢了當地警局的報警電話,然后打電話報了警。他用英語向智利警察介紹了情況,第一個接電話的女警聽不大懂英語,她又叫了另一個懂英語的同事接電話,呂賢浩根據羅正則手機上的照片說了地址和人名,但對方卻連說沒聽過那個地方。
正當呂賢浩急得團團轉之時,沒想到接電話的警察邊上有個人插話說:“是中國人嗎?我手機上有微信,你問一下他的微信號,我加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個呂賢浩心中的世界性難題竟就這么輕輕松松解決了。他報了自己的微信號,很快對方就加他了,他趕緊通過,把羅正則拍的那張包裹單照片發給了對方。
隨后,呂賢浩和羅正則便開始等待智利警方的消息。呂賢浩見羅正則還沒吃飯,便請他去面館吃面,自己則要了一瓶烏龍茶,在一旁喝著。羅正則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說自己沒胃口,他嘆了口氣說:“如果我姐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這個混蛋。”
這時,呂賢浩突然想起他之前的疑問,那就是他覺得梁崇默一點都不像梁修遠,此時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迸出一個猜想:“梁崇默的生父并不是梁修遠,而且梁修遠已經知情。”同時,他還猛然想起之前跟梁修遠通電話時他問對方日子過得好好的,干這些下三濫的勾當到底為了什么,當時梁修遠的回答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有些事,你不懂的!”
這時,呂賢浩的腦中浮現出了這樣一幅畫面:三十年前,梁崇默的母親跟別人好上了,還懷了那人的孩子并生下了梁崇默,后來梁修遠得知了真相,一怒之下開始了他那所謂的“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報復計劃,而帶著梁崇默母親出國定居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呂賢浩正全神貫注地想著,羅正則拍了拍他的肩,呂賢浩被嚇了一大跳,羅正則苦笑著說:“想什么呢?咱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去我的辦公室,那里清靜些。”
呂賢浩點了點頭,去買了單,便跟著羅正則去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