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走散)
前天有一隊上百人官兵途經(jīng)(jīng)她們所住的石窖,并在不遠(yuǎn)的石坡扎寨住了一宿,這山嶺荒僻,鮮少有大隊人馬闖進,雖然不知他們?yōu)楹甕窘?jīng)此地,這些人也未對她們的生活進行干擾,可江湖經(jīng)(jīng)驗頗豐的叉婆仍是對他們留心了。
“姐姐,姨母,外邊下雪了……”鄭兒懷里抱著一堆柴火,這是今天劈的,因為變天了她才抱進來。
“什么?”叉婆蹙眉驚呼?!安幻畎?!”
“怎么了?”任敏缺心智,為叉婆分憂的只有鄭兒這個丫頭了。
“把兵器、銀子、糧食,還有些值錢的東西都收到后室,完了用枯木材將石門掩上?!?p> “好的,姨母。”鄭兒害怕自己被再次遺棄,所以乖順的將所有事情做好。叉婆知道這妮子聰慧,所以平日里只叫她干活卻不教她任何防身的本領(lǐng)(lǐng)。
這些人沒有吃的,大概會找到這里,該如何應(yīng)(yīng)對這些人呢?他們?nèi)齻€女流面對這些糙漢子,是用巧計蒙混過關(guān)(guān)還是來場硬的?叉婆被此事煩瑣的來回踱步,可任敏卻平靜的守在火旁凝望那只翡翠簪子,叉婆為此有些生氣索性就一把奪走了,“你呀你……哎!”
“給我……”任敏委屈巴巴的,鞭子就在身上可她不會跟熟人動手。
“會給你的……把鞭子也拿來,山上來了一批人,等他們走了,這兩樣我馬上還你?!?p> 任敏倔犟的搖頭,簪子是信仰,可是沒有黝金鞭她便沒有安全感。
“聽話,把鞭子給姨娘保管?!?p> “不……”她知道她傻她笨,除了這兩樣?xùn)|西她還有什么。
“敏敏,早知道我就讓你跟他走了。鄭兒說,羅烈要去天山,等那些人走了雪地融化了我就帶你去找他。乖,把鞭子給姨娘,姨娘對你母親發(fā)(fā)過誓絕對會保護好你?!?p> “不……”簪子拿走就算了,要她交出鞭子,絕不可能。
“敏敏…”叉婆繼續(xù)(xù)好言相勸,可任敏卻置若罔聞的行至一邊,她躺到臥榻上將臉對著石墻,袖口里的鞭子亦被她緊緊壓在身下。
一夜的暴風(fēng)雪過去,山間的路終被大雪覆蓋。一早醒來叉婆就神經(jīng)(jīng)緊繃,她不想這些人找來,可饑寒交迫之下山上的一群士兵肯定是大范圍搜捕獵物了。昨晚留下的一些麥麩餅、牛肉干在早上被她們?nèi)斯戲謧€精光,放眼望去現(xiàn)(xiàn)在窯洞里可真沒什么了。
大雪天天寒地凍,叉婆和鄭兒坐在篝火旁取暖,而任敏卻在磨一柄尖刀,小刀看著不起眼卻異常鋒利,她雖笨卻也敏感,山里來外人了,早上才起來叉婆就一再強調(diào)(diào)讓她把鞭子藏好些。
“這兒有個洞,進來,跟進來……”茫茫雪嶺,百號人的隊伍因大肆搜羅而肢解開了。當(dāng)腳步聲漸近,叉婆將手上捻起的灰一把糊在任敏臉上。任敏愣著臉不明其意,不過此刻更讓她留意的是從外邊來的這一號人?!肮瓉硎侨齻€女的……”洞內(nèi)(nèi)竄入十個步兵,可叉婆卻不想與他們正面交戰(zhàn)(zhàn),她機警的將鄭兒一把抱住戰(zhàn)(zhàn)戰(zhàn)(zhàn)兢兢的詢問,“你們是誰?干什么的?”
“我們……嗯哼……官爺我餓了,特來找些吃的,你們有什么吃的趕快交出來……”說話的官兵說完就使了個眼色,大伙也就明白了。
“沒有……”無論這些人怎么搜、搜出什么叉婆都表現(xiàn)(xiàn)得極度軟弱。
“找到一些蕎麥……”缸里頭的鄭兒居然忘了,可是這樣才是正常。
“夠分嗎?”
“不夠?!?p> “這怎么辦?媽的,總不能讓自己餓肚子吧!看仔細(xì)了,還有沒有?”
這點蕎麥哪能讓這些官兵滿足,窮兇極惡的他們在窯洞內(nèi)(nèi)找不到別的索性發(fā)(fā)起橫來一通亂打亂砸,頃刻間溫馨的窯洞被他們搗得破亂不堪。
換作以前叉婆早就三兩下把他們解決了,可現(xiàn)(xiàn)如今她不想任敏再犯殺孽,曾經(jīng)(jīng)她無數(shù)(shù)遍期許著這丫頭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既然她想不起以前了這不是嗎。
“老婆子,東西藏哪兒去了?”
“什么東西?官爺,洞里就這么大,都在您眼皮底下那還能藏住什么?”叉婆怯弱的抱著鄭兒,不讓她輕易的露臉。
任敏還在磨刀,她只按自己的思想去支配,叉婆都說不動她。她手上的刀只有小指般大小,看上去毫無殺傷力。
“少給老子裝蒜了……”士兵說著兇狠的將鄭兒扯開又一把將叉婆的衣領(lǐng)(lǐng)揪起,“看這張臉就是個有故事的人……”官兵死盯著叉婆的臉,而叉婆卻與他不作對視。
“各位爺,咱洞里實在沒什么了,您就饒了我們吧!”鄭兒跪地聲淚俱下,孰強孰弱很是分明。
“嘿喲,這小姑娘生的不錯……”另一官兵搓手緩步朝鄭兒靠近,他舔舐著厚嘴唇極盡猥瑣。
“爺,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哈哈哈……”洞里充斥著放蕩不堪的笑聲,叉婆太明白這些臭男人的想法?!案魑还贍?,大雪覆蓋了山路,但老婆子可以帶你們下山?!辈嫫糯丝倘杂X得能動嘴皮子的絕不動武。
“外面天冷,先讓爺爺們暖和暖和……”這洞里就他們十個,這些人也是同氣連枝的想要在這破洞里尋歡作樂一番。
“不……不要,姨母,快救我……”
“這兒還有一個呢,來吧!”一不知死活的伸出手就去抓任敏的頭發(fā)(fā),可任敏一個機警的反手,再稍微使點兒力就將官兵的手臂拎斷,“啊~哎喲!這是個不好惹的…”受傷的這個磕磕巴巴的當(dāng)即退出這場游戲,“上…先拿下她?!绷硗饩艂€人一致朝任敏撲將而來。
“敏敏…”叉婆只覺得自己的苦情戲白演了,可是對付這種人‘殺’就完了。
任敏將小刀擲給叉婆然后熟練的掏出鞭子甩開以一敵九,這些新征的步兵沒什么過硬的本事,只用了三招就將他們逐個打倒,叉婆在后給這些人了斷割喉。
“姨母,有一個跑了?!本褪悄莻€受傷的,他倒是溜得快。
“我去追……”叉婆正說著任敏就已經(jīng)(jīng)追了出去。
殺了這幾個,外面的那些怎會善罷甘休,所以她們要么即刻下山只要么大開殺戒將這些人殺個精光。這里不安全了,她們必須離開,想到這兒叉婆趕緊去后室取出自己的雙刀,“鄭兒,這地方我們不能再呆了,帶上銀子和干糧準(zhǔn)備走?!?p> “好的姨母?!?p> 那個兵差的手臂雖然受傷了可腿腳還是好的,任敏順著這單人的足跡一路快步追蹤,追出不多久她就要追上了,官兵見她的身影逼近心中更加慌亂,“救命啊……殺人啦!快救救我……”他慌忙奔向更深處的林子,眼看這邊的足跡多了起來?!熬让惫俦宦反蠼?,后邊的任敏追得更緊了,眼看逼近了她利索的揮出鞭子想要速戰(zhàn)(zhàn)速決,就這時林子里竄出好多人,任敏一緊張就將鞭子收緊把這個人勒死了,“你是何人?竟敢傷人性命……”
任敏不知道怎樣解釋,他們提著刀穿著同樣的衣服明顯就是一伙的。‘好吧!干就完了?!滟目諝饫?,她手中的鞭子拽的更緊了。
“這山上原來還住著人。上,把女的拿下……”這些人都看見她殺人了,所以無需解釋,解釋沒用。
松茸的雪地上,幾十個士兵圍剿起一個黑衣女子,總兵頭本以為勝利在望,可多番交手卻未能將她拿下?!耙粠惋埻啊币宦暯辛R后他就自己出手了。
“無論你是誰是何種原因都不可殺人……姑娘還是乖乖受降,老夫的鐵砂掌和斷金鉤可不長眼……”老頭的出手固然霸道狠戾,可任敏也不是吃素的,她柔韌的身段的像空中漂浮的鵝毛,老頭每次近身出拳打掌她都輕易的閃開了。除了黝金鞭她沒有帶任何武器,可長鞭只適合遠(yuǎn)攻,這老頭久戰(zhàn)(zhàn)沙場不好對付啊!
任敏與兵頭在林中一邊追逐一邊交手,士兵在旁圍觀將他們包圍。叉婆不知找到哪里去了,讓任敏在此一人深陷焦灼。
“姑娘若束手就擒老夫可減免你殺人的罪項……”兵頭見任敏身手了得又長得這么漂亮實屬難得,頓時有些不想殺她了。
任敏雖藝高可內(nèi)(nèi)心卻是懵懂且癡傻的,她根本聽不懂老頭在說什么,更不能察覺對方的心理變化。陌生的人物環(huán)(huán)境只會讓她產(chǎn)(chǎn)生過多的焦慮,眼下她不知道怎么做,或許打贏他們她才能走。
“敏敏,姨母來幫你……”這時叉婆趕來了,膽小且手無縛雞之力的鄭兒只能自顧自的躲在大樹后觀戰(zhàn)(zhàn)。
“姨母…”見叉婆來了任敏的心里才稍微平穩(wěn)(wěn)些?!八览项^子,讓老娘來會會你……呀~”叉婆不由分說的沖過去與兵頭打成一團,而任敏獨自解決大部隊。
兩個人對抗數(shù)(shù)十人上百人,如果不使些手段體力定然是吃不消的?!袄夏锟刹幌脒@么跟你玩兒……”叉婆說完掏出一瓶子,一陣黑色瘴毒飄出,兵頭聞到味兒還沒使上兩招便無力昏厥倒地,“兵頭……和總兵怎么了?”雙方的打斗在兵頭倒地的剎那告一段落,那些小兵們紛紛圍過來查看詢問?!拔抑卸玖恕!币远嗄甑慕?jīng)(jīng)驗他很是明白。
“妖婦,你居然使詐……”一正義的士兵為此義憤填膺,可兵頭卻抬起手讓他手下的這幫人就此作罷。“交出解藥……”
“哼,以他的內(nèi)(nèi)力三五天還不會毒發(fā)(fā)攻心。”
“你想怎樣?”聽得出這是一套‘緩計’。
“好吧!老娘索性把事情都講明白了。我們母女三人久居深山與世隔絕,可今日闖入石窖的十個官兵在大肆收繳后竟還想施暴幼女,老娘雖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可這種事豈能容忍……”
“那十個人呢?”雖有預(yù)(yù)想?yún)s也要問個明白。
“全死在老娘的刀下?!辈嫫乓远局苿佼?dāng)真是什么都敢說。
“你……”“怎么……氣不過……老娘說了會帶人下山卻也沒能阻止他們繼續(xù)(xù)作惡,難道任人欺凌就對了?”
叉婆對付敵人的方法鄭兒都銘記在心,可任敏卻不知道現(xiàn)(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到底要怎樣才肯交出解藥?”
“現(xiàn)(xiàn)在就跟老娘下山,到了山下給咱們備上幾匹好馬,解藥嘛……肯定是會給你們了?!?p> “我們?yōu)楹渦拍悖俊?p> “照做吧!難道看著你們大人死?”任敏和鄭兒還這么年輕,姑娘家總歸是要嫁人的,她們都喜歡羅烈那小子,叉婆也想明白了,不管羅烈想要與否把人甩給他就是了。“放心,老娘犯不著取他性命。”
“嗯?!彼紤]片刻,里頭可以主事的兵差同意了這項決策。
這里是叉婆最老的窩點,盤踞在此十幾年,下山的近道她就是閉著眼也知道怎么走。下山之路白雪皚皚,可這并不妨礙,若是結(jié)(jié)冰了才難走。
叉婆帶著這些兵差天黑之前就到達了山下,天黑了,眼看城鎮(zhèn)(zhèn)越來越近,最后面的兩個兵差卻悄然離隊,他們是去最近的衙門通風(fēng)報信,這兩個女人殺了他們十個弟兄,怎么可能就這樣放走?
“停下……”
“什么事?”
“去找兩匹馬來老娘就把解藥給你。”
“就在這兒?”
“正是?!奔?zhèn)(zhèn)上人多,一個吆喝還不都是他們的人。所以叉婆只想在寨外解決這一事情。
“你們……去牽兩匹馬來……”
“是……”
“姨母,不會出什么岔子吧?”往往禍不單行,假使鄭兒有這么高超的武藝,絕對是將這些草包全部殺光,這才是一了百了以絕后患。
“放心吧!我們可以全身而退的。敏敏……這個包袱你背著,萬一遇見解決不了的就用這個。”任敏這么厲害叉婆還將這些保命的東西留給她,這么想來鄭兒就是個外送的沒人疼愛的。
任敏不知黑色布袋里裝的什么只管乖乖點頭,鄭兒暗自僥幸:她偷偷拿了幾個叉婆肯定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
兵差對村里的百姓強取豪奪弄了兩匹馬來,而府衙的官兵暗地里正殺將而至。
馬牽來了,叉婆讓她們二人上馬先行,“解藥……”“給……駕……”叉婆將解藥丟給其中的一個士兵后駕馬疾馳而去。
“兵頭,解藥,來……”兵頭惺忪著眼服下解藥,本以為毒性很快就解了,卻不想剛服藥便口吐鮮血暴斃而亡?!安弧彼幻靼走@個妖婦為什么要騙他為什么要出爾反爾?
一夜馬不停蹄的逃遁讓她們來到了另一個郡縣,叉婆本以為此事就此結(jié)(jié)束卻不想惹下了大麻煩。這位暴斃的兵頭不是別人而是和士開的堂兄,他是受和士開差使來此山尋寶的。和士開得知堂兄遭歹人暗算命部下大肆張羅搜尋她們?nèi)齻€,甚至大半個北齊都下達了緝查令,現(xiàn)(xiàn)在的大小集鎮(zhèn)(zhèn)都貼滿了她們的畫像。特別是叉婆,當(dāng)畫像一出更是牽出了幾十樁命案,所以她當(dāng)之無愧的被列為朝廷侵犯。前方還有那么多關(guān)(guān)卡,她們的路途注定不會一帆風(fēng)順了。
叉婆臉上這道深邃的刀疤太容易辨認(rèn),當(dāng)她們下達梁州之際就有人拿著畫像去官府指證,密集的叢林里一張大網(wǎng)(wǎng)正向她們鋪展開來。待任敏和叉婆察覺動靜,這些人已從四面撲來,“蔡京花,我們可是找你多時,束手就擒吧!如若違抗我們可要就地正法了?!?p> “少廢話,打贏老娘了再說……”叉婆說完就干絕不拖泥帶水。她在北齊結(jié)(jié)怨太多,不離開怕是不會消停了。
叉婆和任敏陷于激烈的打斗中,鄭兒不會武功,官兵很快就捉拿了她,被團團包圍的叉婆掙扎著為了逃命她再次肆意砍殺,任敏也為此陷入惡戰(zhàn)(zhàn),她不知道打和殺之間有什么區(qū)(qū)別,她現(xiàn)(xiàn)在只想沖出包圍圈。幾陣激烈的交鋒,兵差衙役傷亡慘重,而來的六個捕快也拿她不得。
“蔡京花,你死到臨頭了,上,都給我上,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朝廷侵犯給我拿下?!笨h太爺今日親自督戰(zhàn)(zhàn),他還沒見過這般狠辣的婆娘。
“敏敏,如果可以,你先走……”
“不…”任敏的口吻淡淡的,這種情況她怎會棄她不顧?
“啊…”叉婆的胸口被射一箭,是一捕快在場外放的冷箭。“我跟你們拼了……”
見叉婆受傷任敏也不再留手,她飛騰著身子黝金鞭一揮一切勢不可擋,受此重創(chuàng)(chuàng)者雖不死卻也受了極大的內(nèi)(nèi)傷,下半輩子算是廢了。
“蔡京花,這小姑娘本大人帶走了,你若要提走她就來衙門見我?!彪p方交戰(zhàn)(zhàn)亂作一團時,朝廷的人就順勢拿下了最薄弱的鄭兒。
“這小姑娘是個流落的孤兒她與我非親非故,梁大人要帶走就帶走吧!”這么久了,叉婆總算有正當(dāng)理由甩走這個包袱。
“姨母,不要丟下我……”鄭兒哭的慘兮兮的,可這里卻沒有憐惜她的人。
惡戰(zhàn)(zhàn)對雙方來說都是極大的消耗,到了午時,大家都疲軟不堪,奔赴而來的援軍即將趕到,叉婆也預(yù)(yù)感不妙,“敏敏,我們倆一定要有一個脫身……”“嗯。”任敏不知道叉婆又有什么想法,她反正是不懂?!耙棠缸詈笳f一次,實在脫不開身就用布袋里的東西,你明白了?”“嗯。”任敏剛答應(yīng)(yīng),叉婆就甩出一個煙霧彈,這片場地迅速被黑霧籠罩,隨著突發(fā)(fā)的幾聲慘叫,叉婆成功殺了出去,等煙霧消散,任敏仍堅持在原地?!安叹┗ㄅ芰恕?p> “先拿下這個……”
任敏懵了,可是鞭子在手,她根本停不下來。她一個人負(fù)隅頑抗,就像個不要命的機械。
這一戰(zhàn)(zhàn),叉婆受傷嚴(yán)重,她帶不動任敏這個笨蛋,也不想再管鄭兒這個毫無關(guān)(guān)系的小姑娘。馬將她帶到無人的寂靜山嶺后停下,失血過多的她因體力不支而跌到地面,她站起身昏天暗地再次倒下后就不知所云了。
任敏的勇猛令在場的男兒生畏,后面趕來的一波是和士開的人,他們帶著彎刀鐵索很是專業(yè)(yè)。圍來的鐵索幾個縱橫交叉就將任敏困住,任敏拼死掙扎卻動彈不得,情緒無法自控的她脾氣變得愈發(fā)(fā)暴戾。最終幾經(jīng)(jīng)折騰任敏被鐵索五花大綁,之后就連手里黝金鞭也被人奪走。
就在這時,陳靖殺來,他帶著紫菱和啞奴毫無防備的打亂了和士開的計劃。
自上次引渡了修羅的氣血經(jīng)(jīng)脈重鑄,陳靖已然成了魔體,所以這些凡體之軀與他而言不過爾爾。
“你是誰?”來的這位白衣少年立于半空中顯然高人一等。陳靖輕蔑一笑隨即抬起手將這些盤中餐騰出地面屏氣吸納,這些人顫動著雙手承受著被逐步蠶食的痛苦。
任敏腦子里一片空白,正當(dāng)她遭受吸食倍感虛脫時啞奴出手點了她的昏睡穴?!敲炊嗳舜蛩粋€,真是太不公平了。’
一次吸了那么多有些吃不消,陳靖回來后就加緊閉關(guān)(guān)調(diào)(diào)息,所以剩下的事都交由紫菱?!爸魅酥皇窍氪鞌∫幌潞褪块_,并沒有說讓你救下這個女人?!眴∨牭阶狭獾挠?xùn)斥只管跪地接受懲罰,“罷了…主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眴∨c頭,這會兒紫菱才察覺少了個人,“輕羽呢?”
“在呢,我回來了?!?p> “跑哪去了?怎么不跟緊我們?”
“你們太快了,我跟不上。”廖輕羽氣喘吁吁,“你看,我撿到了什么?”廖輕羽說完亮出自己的收獲,是一條黑鞭。
“喜歡就拿著防身吧!”“嗯?!绷屋p羽的臉沒有再繼續(xù)(xù)潰爛,只是布滿了疤痕,她自己覺得難看,所以一直罩著薄紗。
被五花大綁的任敏身上有多處小傷,啞奴在室外打了一罐清水,他端到廖輕羽面前用手指了指躺在石床上的人廖輕羽即刻就明白了,“你讓我給她清洗一下?”啞奴點頭,廖輕羽閑來無事也就去了。
水可能是太涼了,才把臉擦干凈她就驚醒了。任敏瞪大雙眼掙扎著坐起身來,她很難受,于是牟足了內(nèi)(nèi)力要將鐵索繃斷,“啊……”她面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沒事的,你不要怕,我們都是好人,等主人出來了我們就給你解綁……你不要這樣,你越這樣就會越難受……你餓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廖輕羽耐心詢問著,她輕聲細(xì)語,細(xì)致且不失溫柔,可盡管如此也止不住任敏的暴戾。她不想受任何控制,她想要絕對的自由。
“紫菱,她很不舒服,我們給她解綁吧!”
紫菱沒說什么,她一個冷眼,走過來后就呼了兩個嘴巴子。任敏暫時安靜了,她不再焦躁,卻轉(zhuǎn)(zhuǎn)而變得憤懣。
“紫菱,沒必要這樣吧!”廖輕羽諾諾的說著,這樣的紫菱是讓人有些害怕。
“看什么?再看…就剜了你的雙眼……”
任敏從沒見過比她還囂張的人,她站起身一個疾沖便將紫菱壓倒,紫菱在地上幾經(jīng)(jīng)翻滾,起身后就將任敏拍暈過去?!暗戎魅诵蚜嗽俸煤檬帐澳??!?p> “我叫廖輕羽,你叫什么名字?……吃點東西吧!我喂你……要不要喝水……你不要這樣……”當(dāng)任敏再次醒來便消停了,她不哭不鬧不吃不喝,體力和精神也隨之耗盡,廖輕羽心軟總是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妄想改變她的意圖。
“廖輕羽,你真的很煩。”三天了,石頭都開花了,能不煩嗎?
“我是怕她死了。紫菱,她為什么不說話呢?”
“不知道?!弊狭獗尺^身不想理會這個笨蛋。
這時石門開了,陳靖走了出來,“公子……”廖輕羽第一個圍上去。
“主人……”
“外面有什么情況嗎?和士開的人有沒有找來?”
“沒有。主人,這個女人怎么處置?”
陳靖走到近處看臉,任敏倒是倔的不予理會?!皫滋炝耍€不松綁?”
帶回來的女的還是有幾分姿色,所以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她那么兇,要解綁你來啊!”紫菱很明顯是生氣了。
陳靖擺擺頭:女人就是喜歡吃酸捻醋,“我看她能拿我怎的?”他說罷徒手掰斷一根鏈子,任敏身上的鐵鏈也就自然脫落。才松綁的任敏癱軟的坐在地上,許久都動不起身。
“姑娘,吃點東西吧!”廖輕羽把食物端到她面前,任敏埋著臉抓起燒雞就啃起來。“公子。她終于肯吃東西了?!?p> “嗯,你們看著她,我出去一趟?!遍]關(guān)(guān)三日他也想出去走走。
任敏很快恢復(fù)了體力,她也想走,可是三個人看著她她怎么走得了。陳靖出去不多久就回來了,這時廖輕羽興致勃勃的拿出黝金鞭給他過目,“公子,輕羽得了個兵器,你可以教我嗎?教會了廖輕羽就再也不受公子保護……”
“姑娘有事嗎?”就這會兒任敏悄然跟到了廖輕羽身后。對于陳靖的發(fā)(fā)問任敏搖了搖頭,卻又趁其不備奪回了鞭子?!肮媚铩?p> “我就知道她不對勁。”陳靖疑惑紫菱順勢補充一句。
任敏后退再后退,等到有點距離了她才甩出鞭子向?qū)Ψ攪⑼?p> “哦~這鞭子原來是你的……”陳靖明白了,可見她收起鞭子又一步步的后退,看得出這是準(zhǔn)備離開。
“主人,讓她走吧!”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太倔了,強行留下也沒好處。
“你說呢?”其答案當(dāng)然不是了。紫菱欲出手陳靖卻攔下,“我來。”他最喜歡馴服女人的過程。
“姑娘,陳某人希望你留下,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對方什么意思任敏可不明白。這一時間雙方有些僵持。
“她不愿意……”“閉嘴……”廖輕羽代她說了卻引起陳靖的嗔怒。下一刻他的攻勢便開始了,任敏朝著陳靖漸近的身影就是一鞭子,“性子很烈……”陳靖的幻影術(shù)(shù)讓任敏瞧不出他的蹤跡,幾個兜轉(zhuǎn)(zhuǎn)便讓陳靖在身后掐住了脖子?!绊槒陌?!這樣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彼敫墒裁??她不明白?現(xiàn)(xiàn)在她該怎么做?……當(dāng)腦子里一片混亂,她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布袋里的某樣?xùn)|西朝對方臉上澆去?!鞍我的眼睛……”藥水所到之處就如同火燒一般,陳靖緊閉雙眼痛楚傳感全身。
“主人……”“公子……”廖輕羽和紫菱沖上前看護,任敏趁機倉皇走開。見任敏逃出來外面的啞奴并未阻攔,他知道里面肯定是出事了遂趕往洞內(nèi)(nèi)。“輕羽,你照顧主人,我去把這個妖女捉回來?!弊狭庹f完追出去,廖輕羽除了安撫不知如何是好。
“扶我到密室。”
“好的公子?!?p> 啞奴沖進來時陳靖已經(jīng)(jīng)進了密室,當(dāng)他趕到密室門口,密室的石門已經(jīng)(jīng)關(guān)(guān)上,這么好的機會……啞奴氣急敗壞的對著石門使出一拳。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半山腰上紫菱終于追上任敏。這里山道窄,到處都是石崖?!把?,竟然會使毒……”紫菱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瓶子,“那咱們比比,看誰的更毒?”就是帶不回去也要讓她一命歸西。
兩女人過招當(dāng)然是陰損至極,幾番較量下二人皆中了毒,任敏因體力不支還被打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