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第六場,一鏡。
茶水間內(nèi)歡聲笑語,氣氛很融洽。
“歐陽,你女朋友來找你。”阿強說完,還留在這里看戲。
二人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令人吃驚。
愣怔過后,歐陽負(fù)氣道:“她不是我女朋友。”不打招呼私自出來,歐陽不想照顧她。
“哈哈!”阿強在飲水機后取笑他,平時在店里總是無欲無求,原來有女朋友,怪不得那么清高。
小鄭放下行李,向飯桌走去。
歐陽扒完最后一口飯,放下筷子冷淡問道:“你來干嘛?”
小鄭睨他一眼,不想回答,徑直走向店長,“我在店門口看見招工廣告,現(xiàn)在還請售貨員嗎?”
“你之前做過銷售嗎?”店長也吃飽了,在喝湯。
有相關(guān)工作經(jīng)驗會優(yōu)先錄用,小鄭知道這一點,淡定自薦道:“我有經(jīng)驗,前一份工作是在飾品店做售貨員。”
店長喝完湯,繼續(xù)問:“你是哪里畢業(yè)?”有工作經(jīng)驗他已經(jīng)很滿意,哪里畢業(yè)不重要,只需知道不是學(xué)生就可以聘用了。
“我......”
“我什么我?”
小鄭的話被鄭母無情打斷,想不到她會跟蹤來到精品店,小鄭不服氣,提高了嗓音吼道:“不要你管!”
“還敢大吼大叫?”鄭母聲音比她高出十幾分貝,慈母多敗兒,這位母親家教很嚴(yán),小鄭不告而別算是離家出走。
千里迢迢來到X市找他,為何對她那么冷漠?母親偷偷跟蹤,還對她那么兇,這一切都讓她氣憤。
小鄭眼淚汪汪地哀求,“媽,你先回去好嗎?”見鄭母不為所動,小鄭便揪住她衣角,顫聲道:“我要在這里工作。”
演員想投入角色,就要當(dāng)自己是故事主人公,毛仁愛演這段戲一定要激動發(fā)火,這時又舊病復(fù)發(fā)了。
“卡!”導(dǎo)演喊停,這次并沒有生氣。
毛仁愛表演的情緒發(fā)揮的很好,將鄭欣伊當(dāng)時的情感表達的淋漓盡致。
只是——“小鄭的手在顫抖。”白導(dǎo)來到毛仁愛身邊親身示范,“看我怎么做,學(xué)聰明點。”
白富美揉揉眼睛擠出眼淚,哀求道:“媽,你先回去好嗎?”她上前捏住鄭欣伊的衣角,顫聲說:“我要在這里工作。”
“啪啪”眾人鼓掌,“好,精彩,精彩!”
導(dǎo)演出馬非同凡響,毛仁愛認(rèn)同她的演技,不過你對人的態(tài)度能不能謙和些?
“捏住衣角,不是揪住不放,手不要抖。”揪是扭著并拉。白導(dǎo)后退了幾步,擦擦眼睛,說道:“保持這種情緒,但不要流眼淚。”這個很難把握。
“好的。”毛仁愛點點頭,她需無時無刻警惕自己,別激動別抖。
“來,重拍。”副導(dǎo)牽起白導(dǎo)的手拖出鏡頭,不及時去撲火,她會越講越興奮還會手舞足蹈。
第六場一鏡,第三次。
小鄭眼角泛淚,哀求道:“媽,你先回去好嗎?”見母親不為所動,小鄭使出蓮花指捏住母親的衣角,顫聲說道:“我要在這里工作。”
“哼!”鄭母嫌棄地甩開小鄭的手,叉腰鄙視道:“高中未畢業(yè),誰要你?”
十八歲以下童工不能做合同工,精品店招長工不招寒假工,入職需交畢業(yè)證。
“店長。”小鄭眼神灼熱地注視店長。
“咳咳!”店長很為難,要不是看在歐陽的面子上,早該將你們踢出去。
鄭母高傲地說:“老家有房有店,你偏要給人家當(dāng)牛做馬。”
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沒有錯,但也要尊重子女的意愿。
“有房有店,那是你們的。”戳中歐陽痛點,終于忍無可忍去幫腔。
看見他就來氣,鄭母握緊小鄭的手往外拽,“走,跟我走。”
“不要,我不走。”小鄭和母親在門口拉拉扯扯。
“別動手。”歐陽看不過眼,幫手分開她倆。在別人店里動手就是鄭母不對了。
場面已失控,店長店員不知所措。
“住手!”驟然響起吆喝聲,她們?nèi)栽諭妻?p> 老板的腳步聲她們都沒聽見,他加重語氣喝止,“還不住手,我要報警。”
報警?聞言,打鬧的人止住動作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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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最終不歡而散,精品店老板辭退歐陽震,歐陽父抱怨鄭母棒打鴛鴦,害他兒子丟了工作,導(dǎo)致歐陽震獨自一人在外流浪。
父母有了嫌隙婚期一拖再拖,時光匆匆過去數(shù)載,兒子杳無音信,知子莫若父,歐陽震的心意做父親的哪會不知曉,他們是鄰居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
奮斗數(shù)年存夠開店的錢,歐陽震租了一間小店鋪開精品店,開張當(dāng)天邀請家人一起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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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演喊“卡”,攝像機停拍,副導(dǎo)上前稱贊,“仁愛有進步,有前途。”
誰想當(dāng)演員呢?她志不在此。
“那,我可以下班了嗎?”毛仁愛脫掉披肩斗篷交給副導(dǎo),太厚重了,她很熱。
故事設(shè)定是,小鄭從北方坐車來到南方,還沒來的及換衣服直接到精品店找歐陽。這里氣溫比北方暖和許多。
“你等等,我去問白導(dǎo)。”副導(dǎo)熱心腸前去交涉。
特邀演員與群演不同,戲份重臺詞多,場地問題有時配合時間,會直落深夜才收工。
在毛仁愛身后的張狂突襲摘下她的帽子,調(diào)皮道:“這種帽子不好看。”
別等他了,浪費時間白等,張狂事先知道下個片場是酒樓,男人都不會直接把話說清楚。
“我也覺得不好,熱死了。”毛仁愛整理發(fā)型,嬌柔地抹去發(fā)鬢的汗。
感覺她在挑.逗他,張狂也覺得熱,摟住毛仁愛肩膀,邊走邊說:“出去店面坐坐,那里比較涼快。”
二人坐到柜臺前,等待夜風(fēng)吹進店鋪。
包場租一晚上,只有一個店員看場,他瞧見毛仁愛滿頭大汗,便開了電風(fēng)扇。
演員從冰雪場地趕來精品店,也都沒換衣服,只是脫去外套,剩毛衣還要加西裝會悶熱。
風(fēng)扇呼呼送風(fēng),氣溫有所下降,仿佛開了冷氣,眾人聚在一起乘涼。
“喂,老板。”歐陽震跟精品店老板通電話,“吃夜宵嗎?”
手機那頭是粗獷的男聲,“拍完吩咐店員鎖門就行,我不過去。”他收了租金哪好意思再吃夜宵,畢竟以前是他辭退歐陽震,不是歐陽震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