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剛剛說”
“對!”沒等華裳說完就被韓昭明打斷了,“香囊。”
華裳看了看他,腦海中響起出門前和阿娘的話:“香囊是要給心上人的,你給了誰就是你想嫁給誰,那人若收了就是兩情相悅,只等長輩擇日相看,這是一輩子的事,要慎之又慎?!?p> 想著這些,華裳遲疑地囁嚅道:“你,你知道這香囊贈人是什么意思嗎?”
韓昭明靠近她,和她四目相對,沒有絲毫猶豫地道:“知道?!?p> 華裳感覺臉頰發燙,把頭低下去,不敢看她。
韓昭明試探著去握她的手,見她并沒有抗拒就握得緊了些,又重復道:“知道?!?p> 華裳緩緩抬頭看他,半晌沒有說話。
韓昭明見她不說話,又說道:“華裳,我是心悅你才要你的香囊,”說到這里停了停,似是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開口道:“我,我想娶你,想照顧你一輩子,我會對你好,你,你愿意嗎?”
華裳又低下了頭,這會兒覺得耳朵尖都燙了,根本不敢抬頭,但還是猶猶豫豫地解下了香囊,偏著頭遞到了韓昭明面前。韓昭明目露狂喜,趕忙收下,像是生怕她反悔。
待他收下華裳像是實在呆不下去,掙開他的手跑了。
小桃見狀趕忙跟上去,福貴看著橋上一動不動,望著華裳小姐背影的公子,心想:莫不是談崩了,怎么公子還不追呀!
韓昭明還沒反應過來,華裳就跑遠了,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地笑了笑,滿心甜蜜。
下了橋,福貴匆匆忙忙地問:“公子,華裳小姐怎么跑了?沒談攏嗎?她看不上公子?”
一連串的問題,根本沒進韓昭明的耳朵,嘴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沒有理會他,徑自向前走著。
柳府。
華裳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阿娘和爹爹還沒睡,等著她回來。
明明父母什么都還不知道,可華裳就是忍不住心虛,忍不住緊張,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才推門進去。
到了父母面前故作自然的地開口:“阿娘,爹爹,我回來了?!?p> 阿娘剛要開口,就瞧見她的腰間空了,香囊已經不見了,又瞧見女兒臉上還未消下去的紅暈,一下子明白了。
臉上帶著笑問道:“你的香囊呢?”
爹爹卻是才注意到,遲疑地問:“不會是送出去了吧?”
華裳頓時有些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臉上也更燙了。
許久,才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爹爹的臉色有些微妙,像是不知該說什么,阿娘確是很高興,忙拉她坐下問她:“誰呀?我認不認識?”
華裳有些害羞地低頭,低低地說:“韓,韓昭明?!?p> 阿娘笑得更開心了,“昭明呀!原來是那孩子。你自小就和他要好,也是?!?p> “唉,對了,是你自己給他的嗎?”
“他說拿夜明珠跟我換?!?p> “哦,是這樣啊。看來他是早就喜歡你了。”
華裳沒開口。
阿娘看她害羞,又逗她:“不是拿夜明珠換嗎?夜明珠拿來我看看,成色怎么樣,看看他的真心有幾分?!?p> 華裳猶豫了一會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來。
“對!夜明珠呢?我,我給忘了,他還沒給我呢!”
華裳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阿娘搖頭看著她,心里感嘆:這么沒心沒肺的,怕是要被昭明吃的死死的。
“不行,我得要回來?!?p> 阿娘笑她:“大晚上的你上哪兒要,大半夜去找人家,羞不羞?”
華裳又紅了臉,說不出話。
阿娘握她的手道:“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找他要。”
華裳點了點頭,“那阿娘,爹爹,你們也早些休息,女兒告退?!?p> 見阿娘和爹爹點了頭,華裳走出房門,然后輕輕關上了門,往自己的臥房走。
聽得女兒的腳步聲遠去,柳夫人又看向一旁久久沒有開口的丈夫,道:“夫君,”柳老爺茫然回頭看她,她接著說:“昭明啊,是青梅竹馬又離得近,以后想女兒了隨時都可以見到,也不用怕她受委屈,挺好的。”
柳老爺嘆了口氣:“華云自小便去京城求學,一年都難得回來幾回,只有裳兒自小就養在我們身邊,如珠似玉的疼著,忽然要變成別家的人了,這讓我怎么受得了?!?p> 柳夫人也輕嘆了口氣,道:“女兒嘛,總有這么一天,能為她擇個稱她心意的好夫家你我就知足吧?!?p> 柳老爺想著韓昭明,越想越氣,“小時候看見他們倆成天在一處我就鬧心,那臭小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燈?!?p> 柳夫人無奈地笑,“好了,天不早了,休息吧,說不定明日韓家就上門了?!?p> 柳老爺憤憤道:“韓家那個臭老頭得樂死!”
又重重嘆了口氣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