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傲收到阮茉信息的時候,正忙著準(zhǔn)備待會兒的會議。
“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覃傲食指摩挲著手機屏,隨后將助理叫進辦公室。
“Evan,把上午的會議都挪到下午。”
“好的,下午三場會議,再加兩場,時間可能較長。容我提醒一下,明天您還要出差。”
“沒關(guān)系,照做吧。”
“好的。”
Evan面色如常的走出辦公室,腦袋里卻是一頭問號,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入職三年了吧,頭一次看到老板改變工作計劃。他將會議挪后的消息發(fā)送給相關(guān)人員,果不其然立馬就有潮水般的信息轟炸他,全是問八卦的,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你現(xiàn)在過來吧。”覃傲回了阮茉的消息,隨后又將公司定位發(fā)了過去。
阮茉看著定位一時語塞,咖啡廳、飯店,哪怕是找個草坪,哪個不比公司強?他現(xiàn)在都這么敷衍她了嗎?行吧,公司就公司,反正她只是去要個真相,然后她就回S城了。
阮茉站在大廈門口,被眼前的安騰大廈驚呆,這么高的一棟樓全是安騰的?覃傲現(xiàn)在有錢到這個程度了?對比之前的安騰,可以說是小蝦米和大鯨魚的區(qū)別。
“你好,我來找覃總。”
“稍等,我跟Evan助確認(rèn)下。”前臺小妹妹很有禮貌的回答。
“不好意思,Even助說覃總上午沒有訪客。您可以預(yù)約登記,等他請示完再為您安排。”
“好的,大概要多久啊?”行吧行吧,誰叫人家現(xiàn)在是霸道總裁呢。
“三天之內(nèi)。”
。。。。。。三天?阮茉無語。人吶,有的時候走后門真的是被逼不得已的。
“我在你公司樓下,根據(jù)貴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我可能三天之后才能見到您,覃總!【憤怒】【憤怒】”阮茉本來不生氣的,但是越看那兩個表情越生氣,她是吃飽了撐的,來給自己找事。
兩分鐘以后覃傲從直達(dá)電梯下來,阮茉正坐在沙發(fā)上。她扎著馬尾,穿一件白色T恤。覃傲忍住了皺眉的沖動,見別的男人盛裝打扮,見他就這么隨意?覃傲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正在生氣,心不受控制的軟了幾分。
“來了怎么不直接聯(lián)系我?”覃傲柔聲安撫她,這么和風(fēng)細(xì)雨的語氣,嚇的前臺小妹妹一個激靈。老板今天太不正常了。
“你又沒有提前說,怪我咯?”阮茉嘴跑在腦子前頭,嘟囔著回了話。說完了她才想起他們已經(jīng)不是可以這樣說話的關(guān)系了。
覃傲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帶著阮茉進了直達(dá)他樓層的電梯。阮茉站在他的旁邊,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完蛋,剛剛他那一笑,年少時那種心動的感覺又回來了。
覃傲把阮茉帶進辦公室,安置在沙發(fā)上。額,這沙發(fā)跟舊公司他辦公室里的那個好像,阮茉想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臉漸漸紅透了。
覃傲從冰箱里找出幾包零食和飲料放在她手旁的小幾上,都是阮茉愛吃的。阮茉不自在的拆了一包,味如嚼蠟。她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按捺住心里頭哐哐撞墻的老鹿了。
“你想找我聊什么?”
“聊真相,當(dāng)年跟我分手的真相。”阮茉直視他的雙眼,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這樣不加遮掩的主動與他對視。
覃傲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眼神,退幾步拉開距離,轉(zhuǎn)身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真相還重要嗎?”覃傲沉默良久,壓著嗓子吐出這句話。
阮茉眼睛一酸,但她強迫自己不許哭,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無能。
“不重要?我莫名其妙被拋棄不重要?我花了好幾年才恢復(fù)正常不重要?你說分手的時候我糾纏過嗎?我有問你要過什么嗎?我只是想要個真相,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重要?”
阮茉脾氣上來壓不住,聲音陡然大了不少。辦公室隔音效果雖然不錯,但在外面還是能聽到嗡嗡嗡的響兒。沈林聽說會議挪后了,本想上來問問覃傲,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討論。
“Evan,什么情況?”眾人看沈林出現(xiàn),也不敢繼續(xù)八卦,轟的一聲全散了。
Evan看到沈林,像是看到救星,一頓輸出,沈林聽明白了——覃傲約了個女人過來吵架,把會議延后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離譜,但如果是扯上那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沈林悄咪咪湊近辦公室大門,聽里面說話聲兒確定是阮茉沒錯,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生一計,立刻掏出手機給羅維打了電話。
沈林又把Evan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沈總,你確定這樣可以嗎?”Evan遲疑的說出口,雖然他不應(yīng)該質(zhì)疑領(lǐng)導(dǎo),但這聽起來也太不靠譜了吧。
“去辦吧,出事兒算我的。”
沈林看四周沒人,悄悄把耳朵貼在辦公室門上偷聽。
“你說話啊,覃總不會是啞巴了吧?”阮茉譏諷的聲音傳進沈林的耳朵。
沈林心里大贊:“對,就這么罵他,指著鼻子罵,罵到他說為止。阮茉干得漂亮,要說還得是阮茉,換個人給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么說他。”
阮茉看覃傲鐵了心不說話要跟她耗時間,忽然覺得自己真搞笑,為了個沒人在意的真相跑到前男友面前撒潑。一點意思都沒有。
阮茉起身要走,覃傲閃電一般沖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離開。
“覃總,覃大少爺。你攔我干什么,既然你不說,那我走,總行了吧?”
覃傲一時說不出理由,但就是不想讓她離開。他固執(zhí)的不讓她走。
阮茉最近生理期,總是壓不住自己的火,等她冷靜下來,看覃傲這副樣子,又莫名可憐。是誰說過,愛一個人最根本的表現(xiàn),是憐愛對方。
“你不想提過去的事兒,那我們說說別的。既然你沒有劈腿,目前也還是單身,那我們復(fù)合吧。”天知道她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她在三秒之前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覃傲似乎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又愣住了。良久:“我們不能在一起。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可以”
覃傲還沒說完,阮茉啪的一聲打在了覃傲的左臉上,然后瘋狂掙脫覃傲的手:“你他么以為我來找你是要錢的?你別碰我,滾開啊。”
覃傲看著阮茉失控的樣子既擔(dān)心又心疼,怕自己再用力拉扯會弄傷她。干脆把她抱在懷里,緊緊地用雙臂鉗制住她。覃傲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也紅了眼。他真的不能跟她在一起,他給不了她幸福。
“覃傲,你這樣抱著我像話嗎?你憑什么?”阮茉冰冷無力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覃傲訕訕地松開手。
無人開口,氣氛結(jié)冰。鬧劇,終于結(jié)束了。阮茉仿佛打了一場仗,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