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傲把阮茉摟在懷里,幫她細心掖好被角,開始把玩她的頭發。說來也怪,哪怕是在他們當年的熱戀期,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分的,想起懷里的人兒剛剛被他折騰的模樣,他要花點心思給她好好補一補身體了。阮茉伸出手揪他新長出的胡茬,玩得不亦樂乎。
“你還沒有把真相告訴我呢?”
“我在帳篷里倒是想說來著,是誰說不聽的。”
阮茉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確實是她自己說不聽的,當時光顧著勾引覃傲了,美色誤事啊。
“Emmmmm,凡事都分輕重緩急嘛,跟你比起來,真相確實沒那么重要了。”
“哎,娶了這么個伶牙俐齒的老婆,真為我的后半生擔憂。”覃傲故意哀嚎。
“怎么,后悔了?”阮茉反手擰在覃傲腰間的肉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嘶——”
“那你說不說?”阮茉壓下眉頭,手故意在覃傲的腰上游走,以示威脅。
“說,我說。”覃傲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聽得阮茉瞪漸漸瞪大了眼睛。
事情還要追溯到姚子韜那件事兒,覃傲串通沈林盜了姚子韜的QQ號,本想挖點黑料曝光他,誰知道除了私生活不檢點和男女關系混亂之外,覃傲還發現了姚子韜更大的秘密——姚子韜與L大各學院的固定學生有非常密集的文件和金錢往來。簡單點說,就是別人給他發一些文件,他給別人轉錢。覃傲甚至還發現了T大機械與自動化系的一些文件,他拿給自己導師看了,導師皺著眉說這是T大機械自動化專業的研究生剛得出了的實驗數據,還處于保密階段。
“你是說,姚子韜在L大的學生群體里頭花錢買保密資料?他買這些干嘛?”
“我跟你有一樣的疑問,所以我讓沈林黑進了姚子韜的電腦。”
結果出乎意料,原來姚子韜的舅舅利用職務之便,將學渣姚子韜通過暗箱操作安排進L大,又幫他搭建人脈,使姚子韜在各個學院都有“暗線”,這些學生或許知情或許不知情,每當本專業有新的研究成果都會第一時間將資料發給姚子韜,姚子韜也毫不吝嗇的付出一大筆錢。這些“暗線”還會介紹靠譜的同學給姚子韜,每介紹一個人可以拿到一千塊錢。在這種誘惑下,姚子韜的“暗線”已經遍布了全國所有排得上號的高校。姚子韜將資料整理好,每月一次發給自己的爸爸,或者說,發給姚氏企業。
“做一個大膽猜測,姚氏企業雖然靠房地產發家的,但是后來涉足了很多行業,而且這些行業可以說得上是名列前茅。這是不是跟姚子韜搜集的資料也有關系?畢竟也算是最新版的行業數據。信息化的時代,誰掌握的信息新、信息多,誰就贏了。”
“我老婆真聰明,不過他們比你想得可惡多了。有一天我導師面色凝重的找到我,他告訴我,我之前給他看的實驗數據在國外泄露了,而且被發現的泄露數據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
過了不久,導師介紹一個人給覃傲,說是上面專門派來秘密調查數據泄露事件的,這個人就是顧皖珘。顧皖珘告訴他,姚氏企業就是靠販賣國家機密發的家,幾十年前姚子韜的父親在樾西國打工,忽然發了財,帶了第一桶金回國買地圈地,后來吃了政策的紅利,很快成了地產大鱷。顧皖珘還說,他們掌握的證據足以讓姚氏企業傾覆,讓姚子韜和他爸爸舅舅關一輩子也出不來,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姚氏企業專門負責跟國外接頭的“線人”,這個人不找出來,數據泄露的閘口就永遠關不上,而目前顧皖珘只知道,這個“線人”在樾西。
“原來這個時候你就認識顧皖珘了,那顧皓琳也是在這會兒認識的嗎?”阮茉若有所思的問到。
“差不多吧,沒過幾天。顧皖珘就把顧皓琳帶來了,原來他礙于身份沒辦法經常與我見面,但是有一些東西用手機說不清楚,顧皓琳可以代替他與我私下見面。我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顧皓琳當時出頭,逼姚子韜退學,也是因為表白墻事件,他們想趁熱打鐵,把姚子韜這條搜集資料的路趁早給斷了。”
“退學就能斷嗎?那萬一別人還給他賣資料呢?”
“樹倒猢猻散,可能有些人會為了錢繼續給他賣消息吧,但是大部分拎得清的人都不會拿自己前程開玩笑的。”
“哎,我有個問題。你導師為什么要把顧皖珘介紹給你?顧皖珘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些?他們想讓你也加入調查嗎?”
“是的。顧皖珘他們一直是暗中調查的,我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情的局外人。而且我們導師視我為得意門生,對我的人格做了擔保,他們覺得有個聰明人加入或許能里應外合幫得上忙。”
“噫,臉皮真厚。”
“說是加入調查,但其實一度陷入瓶頸。那時候,他們暫時找不到更多的證據,我也忙著創業,能參與這件事的時間也不多。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姚子韜的爸爸主動給我做局,想用資本的手段報復我。”
“你是說負債那件事?”
“對。表白墻那件事,是我和沈林太自負,沒有把姚子韜放在眼里。姚子韜被開除以后,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從表白墻皮下那里拿到了截圖,查到了T大的沈林,查到了我,又查到了我跟你的關系。我猜姚子韜的爸爸從那會兒開始就暗中關注我的動向了。”
“哇,現在回頭再看,好可怕啊。”阮茉由衷的感嘆。這種獵物被盯上的感覺,讓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沒事,都過去了。”覃傲拍著阮茉的手背安慰她。
“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帶你去沈林和羅維他們那里蹭飯?”
“記得啊,我到現在都記得沈林做的話梅排骨。”
覃傲低笑著說了一句吃貨,又繼續說道:“那天,大概就是不幸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