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有人死了
有了方可的解釋,
對(duì)任毓卿來說或許詛咒事件只是大學(xué)(xué)生活之中一個(gè)(gè)毫不起眼的小插曲而已。
但事實(shí)(shí),
真的如此嗎?
學(xué)(xué)校難道就沒有人能解咒,非要求一個(gè)(gè)才入學(xué)(xué)的大一新生才能保命嗎?
如果任毓卿稍微細(xì)(xì)致點(diǎn)(diǎn)想一下,
就會(huì)發(fā)(fā)現(xiàn)(xiàn)能夠讓這位叫做孫嵐的學(xué)(xué)長(zhǎng)毫不猶豫砸積分的絕對(duì)不可能是小事。
而能膽大包天干投毒這種事的,也不可能因?yàn)楸舊砟懶Z了方可大佬。
一切只是因?yàn)楫?dāng)天晚上,被方可放回去的孫嵐倒沒出什么大事情。
不過是變了一夜的石像,到了第二天一早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個(gè)(gè)活生生的躺在校醫(yī)(yī)院里。
僅此而已。
但他的同寢湯泉就沒那么好運(yùn)(yùn)氣了,作為信紙的第一接受人。
孫嵐沒有完成任務(wù)(wù)被抓包,他自然受到了懲罰。
但第一個(gè)(gè)被詛咒的卻必然是信紙的所有人——湯泉。
凌晨四五點(diǎn)(diǎn),
宿友起夜的時(shí)(shí)候,借著手機(jī)(jī)燈光發(fā)(fā)現(xiàn)(xiàn)隔壁床的情況不太對(duì)。
這仁兄也是睡懵了頭,
急沖沖奔去蹲位,解決完神清氣爽。
這才想起來自己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不對(duì)在哪里。
他們這個(gè)(gè)年齡正是愛玩的時(shí)(shí)候,大晚上通宵達(dá)(dá)旦看手機(jī)(jī)雖做得有些過分不利于身體健康。
還在正常人的范圍之內(nèi)(nèi)。
但手機(jī)(jī)都沒電黑屏了,
你還在一手拿著手機(jī)(jī)看屏幕,一手手指還點(diǎn)(diǎn)在手機(jī)(jī)屏幕上。
那情狀,
怎么想怎么詭異。
孫嵐和湯泉的這位室友叫做刁曉冰,職業(yè)(yè)是治療輔助。
平日里連的就是個(gè)(gè)膽大心細(xì)(xì)。
普通人想到這點(diǎn)(diǎn),
最多也就以為自己是看錯(cuò)(cuò)了,一會(huì)再回宿舍看一下。
刁曉冰第一時(shí)(shí)間確定自己記憶的真實(shí)(shí)性,第二步直接撥打了孫嵐的電話。
碰到這種事,
腦袋清楚點(diǎn)(diǎn)的人都清楚這個(gè)(gè)房間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xiǎn)(xiǎn),
絕對(duì)不能再貿(mào)(mào)然回去。
那樣的話,
宿舍里四個(gè)(gè)兄弟,或許連個(gè)(gè)出門報(bào)(bào)信的人都沒有就立刻全軍覆沒了。
孫嵐是石像,好巧不巧變成石像前也在看手機(jī)(jī)小說。
孫嵐打不通,刁曉冰立刻撥打了寢室里最后一個(gè)(gè)人,祈利偉的電話。
祈利偉這一晚睡得很死。
但好在他在基層部隊(duì)(duì)待過,為了怕自己睡熟了耽誤事情,直接把自個(gè)(gè)的電話鈴聲設(shè)(shè)置成了軍號(hào)叫起。
“嘟嘟…嘟~”
刺耳的兇鈴聲,響徹整個(gè)(gè)宿舍。
…
…
“后來呢?”
“我們不知道湯泉是怎么死的,晚上什么時(shí)(shí)候死的。”
刁曉冰說,
“總之,
一樣被石化,他死得不明不白,你還活著。”
“班主任汪教官已經(jīng)(jīng)被叫去隔離審查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但有人利用了這次迎新活動(dòng)是板上釘釘?shù)氖慮椋慮檫€涉及到紅衣師姐。”
“紅衣學(xué)(xué)姐?”
孫嵐問,
“你是說林學(xué)(xué)姐的事情是真的。
真的有這么一個(gè)(gè)人死在十年前的列車上,再跟著新列車的學(xué)(xué)生回到了學(xué)(xué)校?”
“你也聽說了?”
“廢話,
自兩個(gè)(gè)禮拜前開始,莫名其妙的整個(gè)(gè)年級(jí)都在傳這個(gè)(gè)。”
“可我特意調(diào)(diào)查過十年前的事,師姐不可能穿紅衣服,她那天經(jīng)(jīng)歷的是爆炸案。”
孫嵐用盡全力動(dòng)了動(dòng)過于僵硬的手指說,
“所有人都是焦黑的,她怎么可能像傳說里那樣出了血,整件衣服都染成了紅色?”
“的確是紅色。”
刁利偉說,
“記得不知道誰和我說過,他的親人是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目擊者。
臨死之前,
紅衣學(xué)(xué)姐或是車廂里的別的什么人覺醒了石化技能,將包括她在內(nèi)(nèi)的好幾人都包裹在了堅(jiān)(jiān)硬的石頭當(dāng)(dāng)中。”
“紅衣學(xué)(xué)姐斷了一條手臂,從石像里被解出來的時(shí)(shí)候整個(gè)(gè)人都躺在血泊里,
衣服也染成了鮮血的顏色。”
“你這句話是誰說的?”
刁利偉說得投入,他一直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病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而正對(duì)著他,
躺在病床上的孫嵐則用盡自己最大努力用臉部肌肉和眼皮試圖同自己表達(dá)(dá)些什么。
但孫嵐覺得自己臉都快抽搐了,專心投身于八卦事業(yè)(yè)的好室友一點(diǎn)(diǎn)也沒有反應(yīng)(yīng)過來。
“汪教官?!”
“汪教官。”
見到教官,站著的兩個(gè)(gè)學(xué)(xué)員下意識(shí)站直起來,
“汪教官,你什么時(shí)(shí)候到的?”
“汪教官,你不是被送去隔離審查了嗎?”
人緊張的時(shí)(shí)候,總會(huì)口不擇言,但汪教官并沒有怪刁利偉。
他也沒資格,
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他得一直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帶在超警部隊(duì)(duì)同事們的監(jiān)(jiān)控之下。
江飛宇和王冰杉從汪教官的身后走進(jìn)(jìn)病房。
方可涉及的案子,
接案的也不用挑,必定是江隊(duì)(duì)的這一隊(duì)(duì)人馬。
未免打草驚蛇,方可對(duì)任毓卿說了個(gè)(gè)善意的謊言。
用理,
潛入學(xué)(xué)校執(zhí)(zhí)行任務(wù)(wù)的兩人也不好堂而皇之的穿著一身羅蘭紫。
兩人此刻的身份都是學(xué)(xué)校的老師,被校長(zhǎng)委托來處理詛咒殺人事件的江教官和王教官。
關(guān)(guān)于案情的疑點(diǎn)(diǎn),昨夜方可同江隊(duì)(duì)討論過。
通過方可通過筆記本電腦提供的資料,他之前在走廊一眼就認(rèn)(rèn)出了整件詛咒殺人事件的引子孫嵐。
明確紅衣學(xué)(xué)姐的名字其實(shí)(shí)就叫做林雅兒。
是許洋的親妹妹,
也是被人早早推到臺(tái)面上的所謂的肇事者。
但是實(shí)(shí)際上,
據(jù)(jù)他這位聲稱自己是鬼系的全能輔助類型下屬方可判斷。
“紅衣學(xué)(xué)姐就是個(gè)(gè)幌子,
整個(gè)(gè)學(xué)(xué)院的宿舍完全沒有與之相關(guān)(guān)的靈體存在。”
“你確定?”
接到案子的第一時(shí)(shí)間,江飛宇下意識(shí)找了方可詢問案情。
“我知道你幻系很強(qiáng)(qiáng),但是鬼系這個(gè)(gè)系別原本就是你自創(chuàng)(chuàng)的生造詞。
連個(gè)(gè)定義都…”
“能看見或感知到鬼的人。”
“什么?”
“你不是要定義嗎?我就給你定義。”
方可言猶在耳,
“在直白一點(diǎn)(diǎn),
我,
能看見鬼,
但我沒在這里找到林雅兒的魂體,除非她沒死,否則這就是一場(chǎng)以謠言為幌子的謀殺。”
匆匆趕到現(xiàn)(xiàn)場(chǎng)的江隊(duì)(duì)先是將三個(gè)(gè)人都掃了一圈,然后將目光集中在了站在病床旁邊帶黑色全框眼鏡的胖男孩身上。
“在教官面前要說實(shí)(shí)話,”
江飛宇說,
“這個(gè)(gè)傳說整個(gè)(gè)班級(jí)沒有一個(gè)(gè)人知道,你這消息是打哪里聽來的。”
“我…”
聽見江飛宇的說辭,刁利偉立刻支支吾吾起來。
“我不知道,就是聽來的唄。”
“你是不是在撒謊,你我心知肚明。你覺得在場(chǎng)這么多人都是干超警的,包括你自己在內(nèi)(nèi),有人會(huì)信嗎?”
“是我。”
刁利偉死咬著不肯松口,卻沒想到他護(hù)(hù)著的人卻自己站到了前面。
祈曉冰站出來,對(duì)江飛宇說,
“這件事情是真的,
我姐姐是當(dāng)(dāng)年事件的目擊者。”
…
…
“早。”
“早。”
任毓卿剛放下手中的終端機(jī)(jī),找到海潛艇內(nèi)(nèi)自己的座位,
就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的位置果然被安排在了方大佬的身邊
方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xù)無聊刷著終端機(jī)(jī)。
有了白得的積分,
方可本來想在開學(xué)(xué)第一天的下午把終端機(jī)(jī)配齊的,結(jié)(jié)果就聽說江飛宇和王冰杉要來。
索性等著江飛宇把自己用慣了的那個(gè)(gè)終端機(jī)(jī)一起送回來。
孫嵐演了一場(chǎng)戲,他也找借口順利拿到了自己的終端機(jī)(jī)。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fā)展。
然而,
真的那么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