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黎在河邊不遠處,架起篝火,看著蕭雨婉道,“我去找點吃的。”
“嗯,公子小心。”
江黎走到河邊,拿起一個被削尖的樹枝,看著一個黑影朝這邊游來。
啪!
草魚×1!
啪!
鯽魚×1!
啪!
鱷魚×1!
江黎滿意地帶著小魚們回去。
“我來幫你處理!”蕭雨婉積極地拿出了一把小刀。
江黎眨了眨眼,“你這刀,從哪來的?”
“我怕家里來小偷,就隨身帶著了……”蕭雨婉看著他,道:“公子不也是帶著刀?”
“……行吧。”江黎決定不再多問。
二人坐在篝火旁,蕭雨婉給小魚去內臟,去鱗。
江黎則負責處理鱷魚。
當然,這方面他也沒什么經驗,便也學著蕭雨婉的操作……算了好麻煩,洗過刀后,直接把尾巴切成段,用木棍串起來,架在火上開始烤。
不一會,散發出成熟的香氣。
江黎嗅了嗅,開動。
……
下游方向,一群仆人打扮的大漢,正拿著火把,沿著河邊在尋找什么的樣子。
“唉,你說公子拿什么當寵物不好,偏偏是食人鱷,丟了還得我們這些下人去找……”
“就是就是,還要我們抓鱷魚的時候不準傷了它,這不是要我們的命么?”
“噓!背后議論常公子,你們不想活啦!”
眾人噤了聲,默默尋找。
片刻后。
“你們看,前方篝火旁,好像有兩個人!”
“是啊是啊,其中一個還是女的,嘿嘿!”
“嘿什么!想女人想瘋了?現在給少爺找寵物要緊,找著了愛怎么玩怎么玩,
找不著,回去等著挨板子吧!”
“要不,咱們上去問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條鱷魚?”
“有什么好問的,那二人離河邊這么近,要是真碰到那條兇殘的食人鱷,肯定早就被吃了。”
“也是……”
“啊?那豈不是意味著那條食人鱷,已經爬出河里,找不到了!?”
“那該怎么辦啊?”
“等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篝火旁邊那個年輕人俊俏得很,若是把他帶回去,獻給公子……”那人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公子一開心,說不定就不責罰我們了!”
“好主意!”
“你不說我都忘了,常公子就好這口!”
“咱們抓不到四條腿的鱷魚,還抓不到兩條腿的人?”
“走走走,去抓!”
“噓!小聲點,咱們離他還遠著呢,別把他給嚇跑了!”
“對,咱們待會兒假裝找東西,偷偷地包圍!”
眾仆人連忙收拾好表情,學著之前的樣子,一臉認真地舉著火把,在河邊尋找。
實則目光偷偷瞄著江黎。
而江黎……他坐在幾百米外,把這些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入魔后,增強的不只有軀體力量,還有聽力。
但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該吃吃該喝喝,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他們是魔?”江黎看著邪染,問道。
“不是。”邪染瞥了那些人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看到個壞人,就說他是魔?”
“你怎么看出來不是?”
“通常情況下,魔不會選擇資質這么差的軀體。”
“你的意思是,還有不通常的情況?”
“是的,比如陷入絕境,或者……那個大賽。”
“什么大賽?”
“你以后自然會知道。”
“切,凈賣關子。”
交談間,大漢們已經漸漸逼近。
蕭雨婉有些害怕地扯了扯江黎袖子,
“公子,這些人好像是沖著你來的,咱們快逃吧!”
“莫慌,他們是來游泳的,等會就掉頭走了……”江黎笑著安慰道,“放心,就算他們真的不懷好意,我也不會讓那些人傷到你。”
“真的嗎?”
“真的。”
“那……好吧。”蕭雨婉只好坐了回去,目光依舊有些忐忑。
雖然她白天看到了江黎一腳把人踢到天上,但是這些大戶家仆,對她這種普通村民而言,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平常都是生怕被搶被打,有多遠躲多遠。
今天是有江黎在身邊,才按捺住了逃跑的沖動。
不一會兒,大漢們包圍了二人,為首的大漢看著江黎,笑瞇瞇地道:“小兄弟,我家少爺的寵物丟了,是不是你偷的?”
這是他們為少爺抓人時,慣用的手段,先給人隨便安個罪名,然后再帶回常府,交給少爺審問。至于少爺想怎么審……那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面對著大漢的問題,江黎擺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江黎這句話頓時給大漢整不會了。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誣陷呢,你怎么直接就招了?好歹先問問我們少爺的寵物是啥吧……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懶得多費口舌。
“那就乖乖跟我們走吧。”
“四哥,這個小女孩……”一個小眼睛的胖子,笑容猥瑣地看著躲在江黎身后,瑟瑟發抖的蕭雨婉。
“瘦的跟猴一樣,也就你不嫌硌得慌,”常四哼了聲,“玩完記得處理一下,別給常府丟了臉!”
“好嘞!”
猥瑣胖子笑著,腦袋掉在了地上。
江黎嘆了口氣,“其實,我本來只是打算把你們揣進河里,讓你們清醒一下的……
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清醒的必要了。”
刷刷刷!
刀光閃過。
仆從們接連倒地,失去呼吸。
活下來的,只有被稱為“四哥”的那個大漢。
常四看著眼前的景象,頓時被嚇軟了腿,他轉身想要逃跑,卻被一個不明物體絆倒在地。
他回頭一看,是一個腦子有洞、尾巴被割掉,還冒著血的鱷魚尸體。
那是少爺的食人鱷!
竟然,竟然真是他殺的!
難道說……之前隔著幾百米遠的對話,都被他聽到了?
壞了,惹到高人了!
常四連忙下跪求饒,“高人饒命!高人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絕不是有意冒犯……”
江黎走到河邊,洗著刀上的血,“我不是高人,你就可以隨便冒犯了?”
這不是廢話么,你要不是高人,今天跪下的就是你……常四一頭磕到地上,“不敢!”
蕭雨婉一臉崇拜地看著江黎,看啊,這些橫行鄉里的惡霸,在我(撿到的)男人面前,連逃跑都不敢!
江黎洗完刀,回頭蹲到常四身前,把邪染放在他的肩膀上,不緊不慢地擦著。
常四感受著濕冷的刀身,在自己脖子旁邊反復摩擦,嚇得發顫,一副要哭的模樣。
“我有個問題,”江黎看著常四,道:“你家少爺養的那條食人鱷……
平時是用什么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