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過雨的空氣聞起來有種青草的味道,馮辰坐在教室里恍如隔世,看著窗外的大晴天愣愣的出神,班級里的其他人跟他好像兩個世界的人。
后桌突然朝另一個同學神神秘秘的說道:“欸,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那個生命一號。吃了能讓你過目不忘,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我聽說在咱們學校后巷每天晚上不定時有人在那里賣?!?p> “真有這個藥嗎,我還以為是他們說著玩的?!?p> “我也聽說了,他們說喝一瓶短時間能提升數倍的記憶力?!?p> “我媽老給我說吃這種聰明藥腦子會變傻?!?p> 逐漸的整個班的人都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著這個所謂的“生命一號”,甚至有同學拿出了自己喝過的瓶子來炫耀。
瓶子里面殘余的斑斕液體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十分夢幻,像一條五彩斑斕的蟒蛇在朝你悄悄吐信。
那個拿出了藥瓶的同學最近排名確實突飛猛進,從側面佐證了這個藥是真的有效果。
馮辰坐在位置上,那瓶子里殘留的液體竟然讓他產生了渴望的感覺,看向楚子航,他也緊緊的盯著那個瓶子。
楚子航的眼眶充滿了血絲,艱難的讓自己的目光從瓶子上挪開。
時間的流速好像變慢了,這一上午對于他倆來說就像一個世紀一樣難熬,下課鈴一響,倆人就沖到了偏僻的一個走廊,仔細地討論著這件事。
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馮辰用手遮了下照在眼睛上的陽光說到:“我覺得這個東西肯定和我們的血脈有關。”
“這個東西靠那殘余的一點量就可以吸引我們,怕不是毒品或者致幻劑之類的東西?!背雍嚼潇o地分析。
“但無論怎么說,發明這個東西的人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目的?!瘪T辰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今天晚上我和你去那里看看吧,咱們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萬一有誰折在那里了,另一個還能報個警?!癟T辰開了個小玩笑,不過看楚子航那張冰冷的臉,他就笑不出來了。
“記得帶著防身的家伙?!背雍狡鋵嵤悄欠N外冷內熱的性格,他對朋友那是沒得說,就是臉臭了點。
馮辰放學回到家,把那把村雨找出來認真的擦拭了下,重新插回了刀鞘里,找了個網球包把村雨裝了進去,準備晚上帶著它去巷子里查探。
把里面的校服換了下來,穿上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塊浪琴的先行者扣在了手腕上,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他現在的氣質看起來就像是華爾街的精英人士一樣,手里再端杯咖啡就更像了。
點了根萬寶路的橙味雙爆珠,啪啪捏爆兩個爆珠,馮辰靠坐在了那張大皮椅上,紅木桌子上擺放著黑皮的駕駛證本子,這是出院之后馮辰讓他爸爸花錢找了個駕校給辦的,雖然沒有去過考試,但這本駕駛證也是完全真實的,任何一個手續環節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抽完一根煙,檢查了一遍帶的東西,馮辰坐電梯下到家里的車庫,打開大燈,他準備挑一輛低調點的車,一輛2007款的蝰蛇跑入了他的視線。
700馬力,800n/m扭力,R20的倍耐力P Zero輪胎,流線型車身。
記得這個車還是他考上高中那一年他爸爸送給他的禮物。純黑色的涂裝讓它看起來不是那么顯眼,正適合今天晚上開。
插入鑰匙,這臺野獸瞬間被喚醒了,中控臺上的指針閃著紅色的光芒,油箱還是滿的,車庫里的車都會被定期維護,車況這方面馮辰倒是一點不擔心。
打開大燈,車身如利刃一般插入了夜色里,瞬間加速的推背感讓馮辰腎上腺素飛快上升。
孔雀邸。
楚子航在浴室里脫掉了外衣,一身健壯的恰到好處的肌肉在鏡子里完美的呈現,打開熱水龍頭,四十度左右的熱水沖刷讓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肌肉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再把水溫調到十七度左右,冷水讓全身的肌肉收縮,變得更加緊致。最后沖一分鐘溫水,把毛孔中排出的廢物沖掉。
三分鐘沐浴法,這是以前楚子航在少年宮學劍道的時候,一次中日交流會上,來自日本的的一個老爺爺教他的,說這樣洗可以刺激自己的身體潛力,讓自己時刻保持最佳狀態。
擦干頭發和身體,把手機和錢包一帶,楚子航同樣也拿了把長刀,不過是根據自己印象后來在刀劍店做的一把村雨的仿制品。
“老楚,我到你家門口啦。收拾好沒?”低沉的男聲和打火機的咔噠聲從聽筒里面清晰的傳出。
“好了,我這就下來?!?p> 楚子航背著包下了樓,家里沒有人,媽媽和她的那幫子閨蜜又出去玩了,繼父也出去應酬了,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空的房間里,顯得有些孤獨。
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馮辰靠著黑色跑車抽著煙,在黑夜里對著星空吐了一個煙圈。
“咱們走吧。”馮辰把煙踩滅,拉開車門上了車。
楚子航走到另一邊也上了車,馮辰開著車緩慢的切入了夜色,打開了運動模式,紅色的底盤燈一亮,整個車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夜晚的城市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昏黃的路燈和路邊散步的人們也沒有了白天的激情,蝰蛇壓著限速60跑在馬路上,時不時在沒有攝像頭的路段還飆到一百多邁,轟鳴聲吸引來了幾個機車族,不過很快就被馮辰給甩下了。
到小巷口停下車子,兩人拿上包下車,馮辰又點了一根煙,橘黃色的火焰給這個沒有路燈的小巷增添了一點生氣。
里面時不時有行人從里面走出,有幾個迎面走過來的人鬼鬼祟祟的,懷里都抱著一個盒子。
“咱們進去看看?!癟T辰掐滅了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倆人并排走進黑暗的小巷,里面倒是有幾個微弱的光源,是那種八九十年代的老路燈,時靈時不靈的,像是幾條瀕死的安康魚。
巷子中間,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魁梧男人正在從箱子里掏出一件件東西遞給身邊的人。
那怪人不僅頭上帶著帽子口罩,就連手都帶著黑色的皮手套,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泄露信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