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回到山下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老張點起一個火堆,大家圍坐著邊吃邊喝邊聊。阿語那個少根筋的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有篝火,有酒肉,怎么能少了歌曲呢?小曼快快快,來一首來一首!”
江曼咽下嘴里的肉,壞笑著看他,“唱歌不是不可以,不過好像有人忘了一件事啊?剛剛輸?shù)娜诉吿叧裁磥碇俊?p> “最炫民族風!!!哈哈哈哈哈......”眾人哄笑。
高翔并不知道這件事,轉頭問老張,“這什么情況?他們又搞什么花樣?”
老張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的抿了一口酒,“這個小曼是真厲害,剛剛她和阿語打賭,誰先跑到山頂,輸?shù)娜艘叧吿铎琶褡屣L。”
“她贏了?”
“贏了。”
阿語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放下酒瓶他站了起來,“愿賭服輸,我跳就是了。不過小曼,一會我要你為我唱首《怒放的生命》。”
“沒問題!”
老張?zhí)统鍪謾C迅速下載了一首《最炫民族風》,聲音開到最大,丟了兩塊毛巾在阿語手上,“扭吧!”
阿語接過這兩條毛巾,頭上頓時冒汗,他抬手擦了擦,“老張,你這是要我跳二人轉是么?行,走起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
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
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
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云彩
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
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我知道)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留下來)
永遠都唱著最炫的民族風
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tài)(留下來)
阿語唱歌是出了名的跑調,唱了一半大家實在是受不了了,笑的都快趴地了,就及時的讓他停了下來。他累得是直喘粗氣,伸手把江曼拉了出來,“到你了。”
江曼站在火堆旁,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她的臉色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忽明忽暗。她剛想開口要唱,一旁的阿寬不知從哪弄了幾個瓶子,里面的水裝的都不一樣滿,就那樣拿著幾個瓶子硬是打出了節(jié)奏。阿語扔了手里的毛巾,掏出從不離身的口琴也幫著合奏。江曼微微笑了,抓住他們的節(jié)奏,緩緩開唱。
曾經(jīng)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jīng)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平時在店里江曼大多都是唱一些抒情的歌,這是大家第一次聽她唱搖滾,不由有些入迷,然后就不自覺的跟著哼唱,到后來大家干脆都站起來一起拍手合唱。唱完以后都有種未了的激情在心里徘徊,最后只能是用酒來發(fā)泄,“來!干杯!!”
接著他們又開始玩游戲,無非就是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最后以老張和阿語被扒的只剩一條內(nèi)褲告終。
吃飽喝足以后大家都紛紛回自己的帳篷睡覺了,阿語被灌得不省人事,被阿寬隨便扔在帳篷里。高翔帶著高露去附近散步醒酒,她這次回來一直沒時間陪陪她。阿寬鉆出帳篷看見江曼弄了兩根長長的樹枝回來,坐在石頭上很認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阿曼,大半夜不睡覺,你搞什么呢?”
江曼并未抬頭,繼續(xù)搞她的樹枝。“我在做魚竿,要不要去釣魚?”
“山里面那片胡?”
“對啊,不然還哪里有水。OK,做成了!”
“走吧,我陪你去,這么晚了太危險。”
江曼回頭對他笑了笑,要不是知道他是同性戀,她真的會懷疑他對她有意思。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跟阿寬可以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閨蜜。這個秘密在她江曼這里就截止了,她不會跟任何人說,這是她對朋友的義氣。當然,這也是為什么阿寬會告訴她的原因,因為她值得信賴。
兩人走了很遠才到湖邊,夜風伴著湖水的清涼吹在身上很是舒爽。一般人晚上到這個湖邊來會覺得有點害怕,因為天很黑,映的湖水也是黑色,周圍又是樹木聳立,看著陰森森的。不過這些看在江曼眼里就不同了,黑夜并不可怕,它可以帶給人平和與寧靜。
這片湖很寬,根本看不到對面,只是漆黑一片。江曼隨意的在湖邊坐下,拿出她之前預留好的剩飯,拿一點點掛在魚鉤上,甩竿出去,靜等魚兒上鉤。其實這個魚竿很簡單,就是一根長長的樹枝,不要太細,在前面綁上線,線要結實的,再掛上一個勾,鐵絲彎的也可以,魚竿就成了。不過因為東西比較粗糙,想釣大魚是不可能,釣幾條小魚還是沒問題的。
阿寬看她坐在那拿著魚竿,微閉著眼享受的神情,不覺有些好笑。“我怎么覺得你什么都不怕啊?這大半夜的在深山老林里,你一個人也敢過來?”
“有什么不敢的?這種山不會有太大的動物,無非就是些蟲子,最多碰到條蛇。”
“你真是生錯了命,不該是個女孩子。”
“我也這樣覺得,哈哈!”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的時候,突然對面?zhèn)鱽硪魂嚰饨小!鞍。。∈巧撸。 ?p> “露露小心!!”
“撲通!!!”
“翔哥!!!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聽到“露露”江曼就有點懷疑了,再聽到“翔哥”她要是還不知道對面是誰,她就是傻子了。她利落的脫下外衣,把手電遞給阿寬,“調到最亮找到翔哥的位置,快!”說完她絲毫沒有猶豫的跳進湖里。
“阿曼!!”無奈阿寬不會游泳,想抓住她又沒來得及,只能拿著手電在水里找她的身影。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湖水會很涼,但是跳下來之后還是有點超出預想。她適應了一下水溫憑著感覺往剛剛落水的聲音方向游去,對岸的高露還在大喊“救命救命”。因為湖面很寬看不到具體的方向,高露和阿寬又在兩邊大喊,蓋住了高翔在水里的聲音。“阿寬!你過去找璐姐,你們倆都別喊了,我聽不見翔哥的聲音!”本來身上有衣服游泳就累,再喊完這一嗓子更累,別沒救到人,她自己也沉底了。這湖水給她的感覺并不淺,考慮了兩秒,她果斷在水里把衣服脫了,只剩一件內(nèi)衣,褲子還留著。
少了他們倆的叫喊,周圍又恢復了平靜,高翔的聲音就變得格外清晰。她辯準方向深吸一口氣鉆進了水里,再出來就到了高翔身邊了。她繞到他身后,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翔哥是我,放松不要動,不要抓著我,我?guī)闵习丁!?p> 不會游泳的人落水都有這樣一個毛病,遇到東西就想死命的抓住,所以救人只能是在他的后面,抬起他的頭拉到岸邊。
到了岸邊江曼把高翔先推了上去,她自己連上去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趴在那里一動不動,真的太累了。她剛喘了兩口氣就被阿寬拎了上去,看到她趴在那一動不動還以為怎么了,立馬過去把她拎了出來。看到她只穿了件內(nèi)衣皺了皺眉,用手里的外套把她裹了起來。“你救人怎么把衣服都救沒了?”
“沒辦法,衣服下水很重啊!能留條褲子就不錯了。翔哥怎么樣?”
高翔還算是冷靜的,雖然喝了幾口水,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知道是江曼救了他,聽到她在身后說話的聲音頓時就安心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她會有這種感覺,就覺得她一定可以救到他。上了岸以后平穩(wěn)一下呼吸就沒什么事了,他朝江曼那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累的有些站不穩(wěn),他剛想起身過去,就見阿寬已經(jīng)把她背在了背上。
“江曼,你又救了我一次。”
“是啊!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好多啊,這輩子來還債。”江曼失笑。
等他們回到帳篷的時候,江曼已經(jīng)在阿寬的背上睡著了。阿寬把她輕輕的抱進帳篷,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剛要走就見她突然坐了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他。“阿寬...”
帳篷里沒有燈,只有門口漏進來的一點點月光。江曼半擁著被,看著格外慵懶,甚至有點嫵媚。這是阿寬第一次見她這樣,不禁有些錯愕。“怎么了?”
上一秒的她還是嫵媚的,下一秒就變成狐貍般皎潔的壞笑。“嘿嘿,我餓了。”
阿寬無奈的笑了,“穿好衣服,我給你弄點吃的。”
高露扶著高翔回到帳篷,替他換下濕衣服讓他躺下。“我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剛才要不是小曼在那里,我真不敢想后果會怎么樣?還好還好。”
是啊!又是她!這一次如果不是她在的話,他真的死定了。為什么在他有危難的時候,她總是會突然冒出來?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可連續(xù)兩次算怎么回事?天使降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