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準確點，并不是什么天花板，而是縱橫交錯的木制房梁。

　　這對于蘇衍來說，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有點像夢，他似乎回到了兒時的老屋。

　　空氣寒冷而不顯干燥，蘇衍呆呆地望了一會前方，聽著外面不知名小鳥的脆鳴，他微微回過神，將蓋在身上的東西拿開。

　　一床舊被子，上面有幾個補丁，洗得很干凈。

　　蘇衍坐直身子，打量著這個房間。

　　首先注意到一扇小窗，透過它可以看到外面青蔥的綠意，一只灰羽小鳥正在窗臺上蹦跳，清脆的鳴叫著。

　　唯一讓蘇衍在意的，是它頭頂那一縷獨特而美麗的藍色。

　　順著窗縫撒進來幾縷陽光，看到墻角幾根小草長得頑強。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一件裘衣掛在衣架上，除此之外一個桌子，一把椅子。

　　有關古代的夢？

　　桌子上有一個包袱。

　　下床，把裘衣批身上，一股熟悉感涌上來。

　　蘇衍打開包袱，里面有幾枚銅錢，幾塊碎銀，還有一塊殘玉。

　　“啾啾！”窗上的鳥兒歡快地叫著。

　　昨晚我是到到哪里去了？

　　絞盡腦汁去想，卻依舊沒有任何印象。

　　“那就是夢了……”蘇衍緊了緊身上的衣。

　　腳感受到了寒冷，蘇衍折返回床邊，把放在床邊的布靴套上。

　　“是夢的話，就請先不要醒來吧。”推開房門，陽光撒在他身上，帶來些許溫暖。

　　畢竟，現實的九九六生活，實在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眼前是一個小院，雜七雜八堆了一些農具。

　　隨手把門帶上，蘇衍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菜園。

　　一個斑白頭發的老人正在菜園里忙著什么。

　　蘇衍走近，那老人正好從菜園走出。

　　“你醒了。”老人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看來丹堂這次給的丹藥還不錯。”

　　“丹堂？”蘇衍露出迷惑的表情，“老人家，這是哪里？”

　　“這里是東明宗，是小雨在宗門外看到你倒在地上。”老人將手里的木桶放下，“孩子，你從哪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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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衍露出了然的表情，如果這不是夢的話，大概……他現在已經不在地球了。

　　畢竟，一旦意識到這是夢，很快就會醒來。

　　“蘇公子，飯菜怎么樣？”對面的少女詢問道。

　　“很棒！”蘇衍贊揚道。

　　“很棒？”少女露出一絲疑惑。

　　“哈哈，很好吃，我很喜歡。”蘇衍尷尬笑笑。

　　這個在蘇衍面前笑得很開心的女孩，名字叫安雨昭，是那個撿回他的人。

　　旁邊的老人名叫郝明，只知道可以叫他郝老，其他的就不太明白了。

　　“你說你過去的事記不得太多了？”郝老夾起一片青菜，詢問道。

　　“嗯，只記得些許。”腦海中的確多出了一些片段，但過于零散，根本組成不了記憶。

　　“那好，不如就留在東明宗做個雜役弟子吧，”郝老笑了笑，“正好小雨沒有人陪。”

　　蘇衍眼睛一瞇，開始思考。

　　現在其實他還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夢，畢竟穿越這種突發事件過于玄幻，不過不管怎么樣，留在這里總歸好些，畢竟他對外面的情況并不了解。

　　快速做了下決定，蘇衍用眼神掃了一下安雨昭，發現她十分安靜，默默地夾菜，只是眼神不太集中。

　　“如今我也無處可去，留在這里挺好的。”蘇衍點了點頭，再瞄了一眼他們的反應。

　　少女的眼神亮了起來，而郝老笑道：“嗯，等過了年，讓小雨帶你去劉長老那。”

　　“過年……”蘇衍低聲重復一遍。

　　“然后，正好這幾天小雨吵沒人陪她下山，現在可有人陪了，不用老拉著我一把老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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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水中倒影出來的臉，蘇衍有些驚訝，因為這是一張稚氣未脫的少年臉，而他其實已經二十九歲了。

　　不過眉眼之間，很像他十七八歲時的樣子。

　　“蘇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問我。”

　　“好。”

　　…………

　　早晨，蘇衍是在鳥兒的鳴叫中醒來的。

　　眼前，依然是木質的房梁。

　　“果然……不是夢。”

　　『加載中……』

　　面無臉色地盯了幾分鐘，然后揉了揉自己眼睛，發現并沒有出現幻視。

　　頭左右擺擺，這三個字依舊在視野中央。

　　不過還好，并沒有過于影響視野。

　　“所以說，這是系統？”蘇衍平靜地看著。

　　離奇的事發生多了，自然就見怪不怪了。

　　而且，也見不得是好事，很多系統文的主角是到處打生打死的，總是九死一生。

　　這樣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不過似乎還沒有加載出來，要是個日常向系統就好了。

　　不去管這個『加載中……』的字樣，將注意力移開，它便慢慢淡去了。

　　蘇衍將被子折好，裘衣披在身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清晨的小院，天色還有些昏暗。

　　打個哈切，伸個懶腰。

　　旁邊的郝老拿著一拿斧子正在劈柴。

　　“需要我幫忙嗎？”蘇衍問道。

　　畢竟如今寄人籬下，多幫忙做點事沒什么。

　　“哈哈，那你幫我把這堆柴火放廚房去吧，”郝老指了一個方向，“就在那邊。”

　　把柴抱到廚房，蘇衍又無所事事起來。

　　“如果你實在想要做點事的話，就去打點靈泉來吧，”郝老劈開一塊柴，將它甩到一邊，“等會小雨做早膳。”

　　“行。”蘇衍拿起兩個木桶和扁擔，向指示的方向走去。

　　『當前可掛機：打水』

　　？？？

　　蘇衍迷惑地望著前方。

　　一個叫系統日志的面板出現在眼前。

　　上面只有兩條信息。

　　『郝明向你發布任務“打水”』

　　『當前可掛機：打水』

　　“掛機？”蘇衍小聲嘀咕一句，“是那種可以控制身體自動打水的功能嗎？”

　　『已選擇普通掛機位』

　　看著面前面板上的『掛機中……』，蘇衍看了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

　　“等會再研究吧。”

　　…………

　　走了十來分鐘，身上也出了一點汗。

　　正好看到前面一個井邊上有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的人在打水，蘇衍快步走了上去。

　　那人驚疑地望了他一眼，隨即低頭把水桶放到扁擔上，扛起來匆匆走了。

　　『偶遇雜役弟子一名』

　　蘇衍將水桶綁在繩子上，然后讓木桶隨著繩子墜到井下，打了兩桶所謂的“靈水”。

　　“倒是挺甜的。”嘗了一點的蘇衍砸吧嘴。

　　“聽說這個世界是一個修仙的世界啊，”蘇衍將扁擔放在肩上，“應該是真的吧。”

　　眼神往虛空中望去。

　　『你嘗了嘗摻雜了靈力的水』

　　“誒？”

　　兩桶滿滿的“靈水”不輕，途中休息了好幾次，他才堪堪帶回到那個小院。

　　看到蘇衍擔著兩桶靈水回到小院，郝老連忙上來接過水桶。

　　看著兩桶不輕的水在郝老手里像提兩個空桶子一樣，蘇衍心中的問題似乎得到了解答。

　　“不用這么多的，小……嗯，我叫你小衍吧，”郝老說，“一桶就夠了，不過既然你擔回來了，那算了。”

　　“郝老，院里沒有水缸嗎？”

　　“有，但沒必要，靈水離開了聚靈陣，靈氣就會慢慢消散，最后變成普通的水。”

　　郝老搖搖頭。

　　“用不完就只能浪費了。”

　　“讓小雨今天做湯吧。”

　　不過現在蘇衍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郝老上。

　　『你進行了一次“打水”』

　　『當前“打水”lv0（3/100）+3%』

　　“嗯，是鍛煉就會升級技能的系統嗎？”蘇衍感覺，這其中一定還有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