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開
其實他下山的時候就想明白了,天下何其之大啊,想找一個人,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得找遍整個世界,以他金丹的修為,就是給他累死他也不可能做到。
那咋辦呢?咱先前說了,又一個特殊的“門派”,頂尖強者比不上其他名門大派,但論起人數,論起對各種情報的了解,那可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你問我是誰?。砍?。
這修仙界啊,一堆修仙者高來高去,普通人的死活人家根本懶得管,這也導致平頭百姓對這些個“仙長”是又崇拜又厭惡,崇拜人家那移山填海的超凡偉力以及那悠久的壽命,但也懼怕被人家隨手殺死。
兩個修仙者仇家對上了,大打出手,最后誰也沒奈何誰,反倒是周圍無辜的普通人被余波霍霍了,整的尸橫遍野,這種事情真的很常見。所以普通人對修仙者大多敬而遠之,連帶著對那些名門大派也普遍缺乏信任。
但也總不可能說普通人就不活了吧?那怎么辦呢?找靠山,但因為普通人對修仙者的不信任,那些大佬坐鎮(zhèn)的名門大派是肯定不行的,所以都去了朝廷門下。
那你說朝廷不也有修仙者嗎?朝廷為什么能讓人家信任呢?這就得提到人家的法律了,朝廷明明白白的規(guī)定了,任何體制內的修仙者嚴禁無緣無故對普通人出手,違者直接腰斬棄市,遇見其他非體制內的,也會盡力搜查抓捕。
而且人家朝廷還專門設了“里正”這個特殊職業(yè),專門招收修仙者去處理修仙者的事宜,大致相當于咱們的武警部隊。
這一個縣太爺,暫且先不論他有多缺德,多腐敗,畢竟也算是朝廷命官了,被人當街給砍了腦袋,已經是赤裸裸的打臉了,接下來肯定是要派人來查的,而且肯定是派有兩把刷子人來。
不過朝廷管理面積太大了,這種不算特別大的事,來的也不至于太過厲害,保守估計一下,應該也是金丹修為上下,只要想辦法把來的里正拐到船上來,事就多少好辦些了,至少多了幾分力量一起找人。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無為道人靜靜站立在山頭上,深深地看著小縣城,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山頭,正好跟通往縣城的幾條必經之都很接近,只要在這等著,就多半能堵到朝廷派來的里正。
找了棵大樹,一步跳上一根樹枝,無為道人把自己藏進了大片樹葉之中,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靜靜的等待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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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司,一個昏暗的小屋里,一座大燈架上,一盞盞油燈平靜的燃燒著,忽然,其中一盞毫無征兆的熄滅了,一個錦衣男子快步走來,看著熄滅的燈臺,眉頭一皺,呢喃道:“看這燈的位置,是那個肥豬被人弄死了?”
隨即這錦衣男子輕蔑一笑:“仗著官身,干了那么多壞事,早看他不爽了,這次終于栽了,哈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毙ν晁謬@了口氣:“可惜啊,老夫的意愿不頂用,殺害朝廷命官,必須得叫兇手給個交代,哎,誰叫咱人輕言微呢。”
說從懷里摸出一紙文書,對邊上一個雜役吩咐道:“去,把文書給白家那姑娘,讓他帶上騰根獸,去把這事辦了?!边@錦衣男子就是這一處里正司分部的總管。
雜役領了文書,快步出了小屋,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間書房,低頭恭敬的把文書擺在了書案上:“白大人,總管大人有令,命您前去緝拿兇犯。”
案牘的另一邊,一名身著緊身飛魚服,神色慵懶的女子抬起頭,似乎是剛睡醒,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接過了雜役遞上來的文書,大概瞧了一眼,隨口回了句知道了,便伸著懶腰,緩緩出了正門。
她就是總管口中的白姑娘,白蕓,原本家里是一個極其富庶的鹽商世家,在當地可以說是豪門大戶,過的可謂是錦衣玉食,但因為接受不了父親給他找的未婚夫,便跑來了里正司,借口辦公來逃避。不過畢竟是大戶人家,資源豐厚,雖然白蕓不怎么喜歡修煉,但還是堆出了金丹的修為,這也是她能進里正司的依靠。
她最后打了個哈欠,拍拍臉醒神,掏出一個哨子吹響,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一只頭上生獨角,渾身雪白虎頭鹿身,半人高的靈獸飛奔而來,臉湊近白蕓胸口,享受著她的撫摸。
這是里正司里頭的御獸專家們專門培養(yǎng)出來,用于追兇尋物的一種靈獸,據說是有一點藤根的血脈,就取名騰根獸,暫且不論它到底跟追兇神獸根根有沒有關系,單說它這鼻子,著實是靈敏非常,能辨別各種氣味,甚至能聞出一個人靈力的味道,還有堪比筑基的實力,著實是里正們的好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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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到了午夜時分,無為道人默默的盤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盯著月光照耀下的幾條道路,耐心等待著朝廷來人,咱也不知道他這眼睛一直瞪著會不會干。
忽然,無為道人目光一凝,更加小心的收斂了氣息,順著其中一條道路盡頭望去,看見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不緊不慢的往縣城的方向趕去,當然,僅僅是對他而言不緊不慢,那兩道身影的速度其實跟馬匹全速奔行差不多快了。
無為道人緩緩的掐了一個手印,積蓄著靈力,待那兩道身影靠近時,猛地出手,兩道粗壯的藤蔓就直直的從地里鉆出來,朝著一人一獸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