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六宗之一的鬼靈門大亂,原門主王天勝慘死,宗門之地被合歡宗占據(jù)(jù)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gè)(gè)天南修仙界。
連帶著傳揚(yáng)(yáng)開來的,還有鬼靈門少門主獨(dú)(dú)自一人怒闖鬼靈門,勇救兩位長(zhǎng)(zhǎng)輩,最后與元嬰后期的合歡老魔戰(zhàn)(zhàn)得不分勝負(fù)(fù),全身而退。
當(dāng)(dāng)聽到這個(gè)(gè)消息時(shí)(shí),王禪與王天古二人已經(jīng)(jīng)來到了紫金國(guó)(guó)的地界。
一間熙熙攘攘的客棧中,兩名身著長(zhǎng)(zhǎng)衫,面容平常的男子正端坐在二樓的包房?jī)?nèi),桌上擺著兩盞冒著輕煙的淡茶,幾個(gè)(gè)看似可口的小菜。
這二人自然便是從鬼靈門宗門逃脫的王禪與王天古叔侄。他倆通過刑堂后山的傳送陣去到越國(guó)(guó)分舵之后,立刻按王天勝所言毀掉了傳送陣以防合歡老魔等人追來。
同時(shí)(shí)兩人也不敢在越國(guó)(guó)久留,更不能與越國(guó)(guó)中鬼靈宗的門人聯(lián)(lián)系,畢竟那里是魔宗的勢(shì)(shì)力范圍,而王禪和王天古俱是有傷在身,接近半廢。
萬一被合歡宗的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或者聯(lián)(lián)系的鬼靈門弟子里出了個(gè)(gè)奸細(xì)(xì),屆時(shí)(shí)被合歡老魔或者云露老魔找到,恐怕無法再次逃脫了。
因此王禪和王天古簡(jiǎn)(jiǎn)單商議一番,便決定先離開越國(guó)(guó)再說。
好不容易出了魔宗的勢(shì)(shì)力范圍,對(duì)(duì)于下一步去到哪里,叔侄二人卻是起了分歧。
對(duì)(duì)于現(xiàn)(xiàn)在的處境,王禪和王天古都很清楚,合歡宗勢(shì)(shì)大,合歡老魔更是法力高強(qiáng)(qiáng),兩人目前即便是聯(lián)(lián)手也不是其對(duì)(duì)手,只能休養(yǎng)(yǎng)生息,提升自己的修為,以圖找到機(jī)(jī)會(huì)(huì)為王天勝報(bào)(bào)仇。
但的他們的分歧點(diǎn)(diǎn)在于前往哪里暫避。其實(shí)(shí)選擇并不多,一個(gè)(gè)是正道盟,另一個(gè)(gè)則是九國(guó)(guó)盟。
至于天南其他的宗派并不在他倆的考慮范圍內(nèi)(nèi),畢竟天南攏共只有三位元嬰后期大修士,既然他們與合歡老魔結(jié)(jié)下死仇,能暫時(shí)(shí)給予庇護(hù)(hù)的也只有另兩名大修士了。
原本按王天古的想法,是準(zhǔn)(zhǔn)備帶王禪前往正道盟,他過往與太真門的至陽上人有過交情,在他看來或許至陽上人會(huì)(huì)同意收留叔侄二人。
而王禪則是力主前往九國(guó)(guó)盟,找到其大長(zhǎng)(zhǎng)老魏無涯,請(qǐng)(qǐng)對(duì)(duì)方幫忙暫時(shí)(shí)給予庇護(hù)(hù),并在九國(guó)(guó)盟的地盤里收攏鬼靈門中仍舊忠于王氏一族的弟子。
兩人經(jīng)(jīng)過一番爭(zhēng)(zhēng)論,最終王天古還是被王禪所說服,勉強(qiáng)(qiáng)同意與他一道前往九國(guó)(guó)盟。
所謂大隱隱于市,為了盡量不被合歡宗的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同時(shí)(shí)也為了緩解對(duì)(duì)王天勝的哀思,王禪和王天古決定易容融入到凡俗的世界中,在世間過八年尋常人的生活,體會(huì)(huì)人間百態(tài)(tài)炎涼,從而堅(jiān)(jiān)定向道之心。
八年的時(shí)(shí)間轉(zhuǎn)(zhuǎn)瞬即逝,今天便是到了要離開的時(shí)(shí)候了。
王禪和王天古也逐漸走出了對(duì)(duì)王天勝的思念,只是某些東西已經(jīng)(jīng)在心底深深埋藏,靜靜地等待生根發(fā)(fā)芽的那一天到來。
“蟬兒,我們當(dāng)(dāng)真要去投奔九國(guó)(guó)盟么?”王天古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緩緩問道。
“二叔,我們不是去投奔九國(guó)(guó)盟,只是去找魏大長(zhǎng)(zhǎng)老而已。”王禪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輕聲答道。
聞言,王天古似乎想要說點(diǎn)(diǎn)什么,努了努嘴,欲言又止。
“怎么,二叔還在惦記太真門的至陽上人么?”王禪看了眼王天古,笑著問道。
“其實(shí)(shí)我還是覺得前往太真門好一些,當(dāng)(dāng)年我曾有恩于至陽上人,如今遭逢落難,想必他必定不會(huì)(huì)袖手旁觀。”王天古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我爹和二叔你未曾有恩于碎魂老賊,沒有施恩給燕氏一族?”王禪收斂起唇角的笑意,正色反問道,“結(jié)(jié)果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落得禍起蕭墻的地步。”
王天古微微一怔,顯然是有感于王禪所言,面露黯然之色,默默無語。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王禪目光渺渺的說道,“想要往日的一點(diǎn)(diǎn)恩情來長(zhǎng)(zhǎng)久的籠絡(luò)(luò)人心是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夠的,若是不能給予對(duì)(duì)方足夠的利益,那么他隨時(shí)(shí)都有可能會(huì)(huì)被敵人用更高的價(jià)(jià)碼吸引。”
一席話,說得正是此番鬼靈門大變中,王禪自己所得到的最深刻體會(huì)(huì)。
“可是既然我們沒有足夠的籌碼來籠絡(luò)(luò)至陽上人,蟬兒你又何來的信心能說服魏無涯愿意與合歡老魔為敵,為我們提供庇護(hù)(hù)呢?”
雖然王禪說得很有道理,但王天古仍是不解的追問問道,“不要忘了之前在慕蘭人入侵天南一役中,三大修士可是同心協(xié)(xié)力、共同御敵,難保這次在對(duì)(duì)待我們的問題上,魏無涯萬一也倒向合歡老魔怎么辦?”
“二叔你所言,侄兒之前也曾考慮過,但是魏無涯若是會(huì)(huì)倒戈相向,那難保至陽上人不會(huì)(huì)做出同樣的事情。”王禪輕聲說道。
“對(duì)(duì)呀,而且相比起魏無涯的九國(guó)(guó)盟,正道盟和魔道六宗乃是死敵,至陽上人愿意與合歡老魔的聯(lián)(lián)手的可能性要小得多。”王天古皺眉道,“以我之見,還是去太真門更加穩(wěn)(wěn)妥。”
“二叔,不妨如此,你在紫金國(guó)(guó)稍待幾日,我一人先去九國(guó)(guó)盟見一見魏無涯。”
見王天古還是不放心,王禪也不愿在此處繼續(xù)(xù)與他起爭(zhēng)(zhēng)執(zhí)(zhí),于是說道,“若是沒有說服魏無涯,那么我們便前往太真門見至陽上人如何?”
聞言,王天古卻是久久無言,既不說同意也沒有提出反對(duì)(duì),只是靜靜的看著王禪。
就在王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時(shí)(shí)候,王天古卻是長(zhǎng)(zhǎng)嘆一聲,開口道:“蟬兒,二叔也只是提供意見,最后采不采用在與你自己,不必刻意遷就二叔。”
“二叔,你誤會(huì)(huì)了,侄兒并非…”王禪正欲急聲辯解,王天古已是搖了搖頭,制止了他。
“不要忘了,你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是鬼靈門新任門主,作為上位者,不但要?dú)⒎ス麤Q,更要乾綱獨(dú)(dú)斷。若是只因別人的三言兩語便改變想法,那便是對(duì)(duì)自己的不負(fù)(fù)責(zé)(zé)任,更不是一位合格的領(lǐng)(lǐng)袖。”王天古看著王禪,苦口婆心的說道。
王禪微微一怔,旋即醒悟過來,王天古這是在教導(dǎo)(dǎo)自己,當(dāng)(dāng)即是正色道:“侄兒多謝叔父教導(dǎo)(dǎo)。”
“既然你已經(jīng)(jīng)下定決心,也有信心說服魏無涯,那便不要有絲毫動(dòng)(dòng)搖!”王天古目光灼灼的望著王禪,沉聲道。
“是!”王禪感受到王天古眼中的期望,重重的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文不大易
不出意外,這應(yīng)(yīng)該是本書最后一章了。感謝冰焱,過往小修士,夢(mèng)(mèng)幻雨Q,gyuio,阿瑪塔,白黎歌,太白7,萬古之尊等等書友,還有破費(fèi)(fèi)打賞過和投過月票推薦票的朋友們。特別是書友月夜挑燈看劍,可惜最后還是沒能堅(jiān)(jiān)持到上架,不能讓你實(shí)(shí)現(xiàn)(xiàn)全訂的愿望(笑~)。青山不改,綠水長(zhǎng)(zhǎng)流,凡人不朽,有緣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