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散播
就在張震偷偷摸摸走到電梯口前時(shí)(shí),正在打斗中的旗袍女突然轉(zhuǎn)(zhuǎn)頭,她記得主人交代的信息中提醒到,擁有機(jī)(jī)械器官的是一位男性,絕對(duì)(duì)不能讓這房間里任何一人逃走!
“唰——”一支尖銳的飛鏢扎進(jìn)(jìn)電梯旁的墻壁上,生生攔住了張震前進(jìn)(jìn)的步伐,張震額頭冒冷汗,嚇得立刻舉起雙手。
“我不動(dòng)(dòng)!我不動(dòng)(dòng)!”
旗袍女雙眼猩紅,轉(zhuǎn)(zhuǎn)頭惡狠狠盯著張震,猶如地獄的女修羅,“交出機(jī)(jī)械器官,保你全尸!”
“你這是什么話,我不交出來(lái)是死,交出來(lái)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我為什么要交給你?”張震被她的話氣到了,張口就嗆。
旗袍女正打算回什么,身后的柯澤趁著她精力轉(zhuǎn)(zhuǎn)移到張震身上時(shí)(shí),手法迅捷地從懷里掏出手槍,朝著她的頭部猛地開(kāi)槍?!芭?!”的一聲,腦袋開(kāi)花,旗袍女怔了怔,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倒地的她似乎還沒(méi)死,頭顱一百八十度轉(zhuǎn)(zhuǎn)彎,僵硬地看著柯澤,嘴里還念叨著:“交出...器官...”
張震走上前來(lái),看著血珀中的旗袍女,詫異道:“她這是死了,還是沒(méi)死?”
柯澤解釋:“死了,但神經(jīng)(jīng)還沒(méi)完全死亡?!?p> “那我們快走吧,我感覺(jué)這個(gè)(gè)地方不宜久留,它給我的感覺(jué)很危險(xiǎn)(xiǎn)?!睖匕漬f(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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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三人走后,空曠的場(chǎng)(chǎng)地內(nèi)(nèi)只有旗袍女一人,她雙目失空,巨大的觀音像就佇立在她頭頂,正露出慈悲的笑容看著她,仿佛在為她超度。
在她失去意識(shí)(shí)的最后幾秒,有什么人站在她旁邊,遮住了頭頂?shù)撓^音像。
“主人...”她聲音破碎,試圖伸手觸碰那個(gè)(gè)高高在上的男人。
男人一腳踢開(kāi)她的手,踩在腳下,語(yǔ)氣里帶著濃厚的輕蔑:“江花,枉費(fèi)(fèi)我給你起這么美妙的名字。你浪費(fèi)(fèi)了它?!閉f(shuō)罷,一群黑衣人圍上來(lái),男人命令道:“處理干凈了,別留下什么痕跡?!?p> “是!”
“主人...”被稱作江花的旗袍女目光始終黏在那男人身上,她尤記得她剛被制造出來(lái)的那天,男人坐在沙發(fā)(fā)上,為她吟了一首很美妙的詩(shī):“日出江花紅勝火。你就叫江花吧?!?p> “噠噠。”碧姬踩著黑色高跟鞋走過(guò)來(lái),像伏丁匯報(bào)(bào)情況:“主人,k它們已經(jīng)(jīng)逃跑了,目前正前往A區(qū)(qū),需不需要派人抓回來(lái)?”
伏丁彎著嘴唇,看著從手術(shù)(shù)臺(tái)(tái)上竊取的信息芯片,回答道:“不用了,A區(qū)(qū)現(xiàn)(xiàn)在還是警察的區(qū)(qū)域呢,這么明目張膽可不好。”
“我現(xiàn)(xiàn)在掌握了更重要的信息。原來(lái)這女孩的身份,這么有趣.....”
伏丁轉(zhuǎn)(zhuǎn)頭吩咐碧姬:“現(xiàn)(xiàn)在機(jī)(jī)械器官的事情放在一邊,它已經(jīng)(jīng)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抓住這個(gè)(gè)女孩,她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值錢?!?p> 碧姬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是??墑侵魅四悴皇欽f(shuō)A區(qū)(qū)是警察管轄之內(nèi)(nèi)么,我們不好大張旗鼓的抓人啊?!?p> “動(dòng)(dòng)一動(dòng)(dòng)你那生銹的腦袋?!狽∮們昧飼帽碳У念^,提醒她:“你將這個(gè)(gè)女孩的身份信息傳播出去,我很好奇被人類嫌惡的她,最后到底能躲去哪里呢?等她一出A區(qū)(qū),就立馬動(dòng)(dòng)手?!?p> 碧姬恍然大悟,佩服地看著伏丁。
“是?!?p> ————
溫白這邊三人已經(jīng)(jīng)坐上了柯澤的飛行器,正往A區(qū)(qū)前進(jìn)(jìn)。
張震坐在后座位左摸摸,右摸摸,然后驚嘆的贊美柯澤這輛飛行器,“兄弟,你這輛車用的材料也太好了,改造過(guò)的吧?”
“嗯。”柯澤回答的一向如此冷淡,倒是溫白熱情的回他話:“張醫(yī)(yī)生,你接下來(lái)有什么打算?對(duì)(duì)了,手術(shù)(shù)的報(bào)(bào)酬還沒(méi)有給你呢,你想要多少包煙?我直接帶你去A區(qū)(qū)的煙草店挑,我買單!”
張震擺了擺手,拒絕,“那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她的孩子,我收你的錢是不合理的,能為你換好心臟我也算完成了我的任務(wù)(wù)了?!?p> “接下來(lái),我還是會(huì)(huì)回到遺棄礦地,繼續(xù)(xù)當(dāng)(dāng)我的小販去,畢竟這高檔的A區(qū)(qū)我住不習(xí)(xí)慣,還是沙漠的味道讓人懷念。”
“那好吧。”
柯澤將飛行器停在遺棄礦地的邊緣地帶,張震下車時(shí)(shí),溫白塞給他一個(gè)(gè)袋子,里面裝了幾瓶酒和一些食物,“張醫(yī)(yī)生,保重。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p> “嘿,你這小姑娘。唉,算了算了。”張震想自己一個(gè)(gè)大男人也不用矯情,還搞小女人拒絕推來(lái)推去的那套也太不好看了,索性就爽快的收下了。
“你們也要保重!”張震抱著袋子,帶上防風(fēng)(fēng)眼睛,盯著漸漸飛上天空的飛行器。
他踏起腳步往沙漠之中走,手拿著一瓶酒,邊走邊往嘴里灌,忽然發(fā)(fā)現(xiàn)(xiàn)袋子下還有什么,仔細(xì)(xì)一看,是一張資金卡,溫白留下來(lái)的。
“這小姑娘...”張震彎了嘴角,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jué)眼眶也有些紅,隨后猛灌一口酒,大笑起來(lái)。
溫白,保重,希望你以后的人生比你母親過(guò)的幸福。
飛行器內(nèi)(nèi)少了一個(gè)(gè)人,就只有溫白和柯澤了,柯澤在專心致志地開(kāi)車,溫白盯著窗外張震的背影,越來(lái)越遠(yuǎn)(yuǎn),越來(lái)越遠(yuǎn)(yuǎn),最終成了一個(gè)(gè)看不見(jiàn)的點(diǎn)(diǎn)。
當(dāng)(dāng)飛行器終于降落在地的時(shí)(shí)候,溫白才恍過(guò)神來(lái),怔怔的看著柯澤,說(shuō)道:“柯澤,一切都結(jié)(jié)束了吧?”
柯澤摸了摸她的頭,給予她安慰,肯定地說(shuō):“都結(jié)(jié)束了,溫白,你活下來(lái)了,不是嗎?”
“嗯,你說(shuō)的對(duì)(duì),我活下來(lái)了,這比什么都重要?!睖匕紫袷竊誑隙ㄗ約?,又像是在肯定柯澤。
“你換洗的衣服我已經(jīng)(jīng)命令管家洗好了,上去拿走吧。”柯澤說(shuō),溫白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她所有的資金都送給張震當(dāng)(dāng)作手術(shù)(shù)費(fèi)(fèi)了,那件防酸雨的風(fēng)(fēng)衣不便宜,不能浪費(fèi)(fèi)。
兩人乘上電梯,電梯內(nèi)(nèi)站了幾個(gè)(gè)男人,穿著破破舊舊的,一看到柯澤,男人們交頭接耳,在說(shuō)著什么。溫白沒(méi)放在心上,只是覺(jué)得這些男人給她的感覺(jué)有些猥瑣。
“嘿,漂亮的小妞!你跟這個(gè)(gè)電子機(jī)(jī)器人是一對(duì)(duì)?”剛站上電梯,男人們?cè)謁鼈兩砩洗蛄苛藥追?,調(diào)(diào)侃地開(kāi)口,旁邊還有人吹口哨。
溫白沒(méi)有理會(huì)(huì),她裝作聽(tīng)不見(jiàn),目光筆直地看著前方。這些住在底層的混混們,整天不做正事,就以調(diào)(diào)戲別人打嘴炮為樂(lè),就如同溫白上學(xué)(xué)時(shí)(shí)期在校門口遇到的那些混混們一致,越是搭理他們,他們反而會(huì)(huì)來(lái)勁,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理。
“哈哈哈哈,和機(jī)(jī)器人在一起的感覺(jué)怎么樣?他活好嗎?”見(jiàn)溫白不說(shuō)話,那混混越說(shuō)越過(guò)分,語(yǔ)氣里滿滿是對(duì)(duì)柯澤的嘲諷。
這個(gè)(gè)世界就是這樣,人類對(duì)(duì)仿生人的歧視都是深入骨髓的,會(huì)(huì)在不經(jīng)(jīng)意之間流露出來(lái)。
“砰!”柯澤猛地一拳砸向他,“卡擦”一聲,那混混的鼻子似乎斷了,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