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試煉
林立和葉無(wú)(wú)憂(yōu)二人離開(kāi)(kāi)神兵閣之后,沿著青石板路一路向前走去,不多時(shí)(shí)就又找到一家兵器鋪。
這家店鋪比起神兵閣的金碧輝煌,簡(jiǎn)(jiǎn)直可以用簡(jiǎn)(jiǎn)陋來(lái)(lái)形容,連招牌也只是用幾塊木板拼成的,幾塊黑漆木板上花了一柄金色的倒垂小劍。
門(mén)(mén)口沒(méi)(méi)人,二人便直接邁步走了進(jìn)(jìn)去,里面的墻壁上,房梁上掛滿(mǎn)了兵器,五花八門(mén)(mén)。有長(zhǎng)(zhǎng)劍短劍,長(zhǎng)(zhǎng)刀斷刀,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到真應(yīng)(yīng)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二人就在這琳瑯滿(mǎn)目的兵器林中看了半天,挑挑揀揀,林立左手提了根長(zhǎng)(zhǎng)槍?zhuān)沂幟彌鴤€(gè)(gè)流星錘甩的呼呼生風(fēng)(fēng),玩得不亦樂(lè)(lè)乎。
這時(shí)(shí),在那角落里傳出聲音來(lái)(lái)“二位客官,可有瞧上眼的沒(méi)(méi)有。”
葉無(wú)(wú)憂(yōu)循聲望去才看到在屋子角落的柜臺(tái)(tái)邊上有個(gè)(gè)身穿黃色長(zhǎng)(zhǎng)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拿著把長(zhǎng)(zhǎng)劍在哪里擦拭。此時(shí)(shí)正笑瞇瞇的望著他,兩撇八字胡,就差把奸商兩字寫(xiě)(xiě)在臉上了。
葉無(wú)(wú)憂(yōu)和林立放下手中的兵器,向柜臺(tái)(tái)走去,葉無(wú)(wú)憂(yōu)開(kāi)(kāi)口道“掌柜的,我們想要兩柄長(zhǎng)(zhǎng)劍,有沒(méi)(méi)有價(jià)(jià)格便宜一點(diǎn)(diǎn)的。”
店掌柜略一沉吟,隨即起身從一旁的墻壁上取下了兩柄長(zhǎng)(zhǎng)劍,說(shuō)(shuō)道:“這兩把劍如果二位誠(chéng)(chéng)心要的話(huà),一百兩銀子,您拿走。”
葉無(wú)(wú)憂(yōu)眉頭大皺,微微拔開(kāi)(kāi)劍鞘,端詳了一番,又合上劍鞘,說(shuō)(shuō)道:“這只是最普通的鐵劍,最多不過(guò)(guò)十兩銀子。”
店掌柜哈哈一笑,說(shuō)(shuō)道“二位想來(lái)(lái)也是參加那幻神宗試煉的,既然是來(lái)(lái)求仙緣,怎么能把世俗之物看的太重。”
林立在一旁冷哼一聲說(shuō)(shuō)“來(lái)(lái)求仙緣就要當(dāng)(dāng)傻子嗎?”
店掌柜冷笑一聲說(shuō)(shuō)道“嘿嘿,要是放在平時(shí)(shí)確實(shí)(shí)只值十兩,但現(xiàn)(xiàn)在是幻神宗招收門(mén)(mén)徒的大日子,來(lái)(lái)參加試煉的人無(wú)(wú)數(shù)(shù),別看我這一屋子兵器,天黑之前就能賣(mài)個(gè)(gè)一干二凈。”
外面又走進(jìn)(jìn)了幾個(gè)(gè)人,店掌柜便直接將葉無(wú)(wú)憂(yōu)和林立晾在那里,去招待別人去了,葉無(wú)(wú)憂(yōu)又看了看手里的兩把劍,搖了搖頭放在了柜臺(tái)(tái)上,和林立就走出了門(mén)(mén)去,店掌柜看到二人離去的背影,小聲嘟囔了句:“窮鬼……”
葉無(wú)(wú)憂(yōu)又和林立走了好幾家店鋪,鋪?zhàn)佑寫(xiě)笥行。饔卸嚶猩伲瑑r(jià)(jià)格確實(shí)(shí)出了奇的統(tǒng)(tǒng)一,二人無(wú)(wú)奈,只得先找家客棧落腳,因?yàn)槲恢悶В詢(xún)r(jià)格到還可以接受,林立一進(jìn)(jìn)門(mén)(mén)便躺到了床上,口中直呼累死了。“別躺著了,快起來(lái)(lái)想辦法。”葉無(wú)(wú)憂(yōu)轉(zhuǎn)(zhuǎn)身關(guān)(guān)上門(mén)(mén)后對(duì)(duì)林立說(shuō)(shuō)道。
林立伸手撓了撓頭說(shuō)(shuō)道:“那能怎么辦?要不我們……”說(shuō)(shuō)著他伸手朝前探了探,做了個(gè)(gè)偷東西的手勢(shì)(shì)。
葉無(wú)(wú)憂(yōu)微微思考,說(shuō)(shuō)道:“剛才過(guò)(guò)來(lái)(lái)的時(shí)(shí)候,我看前面那條街上有家花樓,你…”
“我知道我知道,劫富濟(jì)(jì)貧。”林立一串疊音打斷了他的話(huà)。
林立正要往外走時(shí)(shí),葉無(wú)(wú)憂(yōu)叫住了他“等等,換身衣服。”說(shuō)(shuō)著把一個(gè)(gè)錢(qián)(qián)袋子扔給了他,林立心領(lǐng)(lǐng)神會(huì)(huì)接過(guò)(guò)錢(qián)(qián)袋,應(yīng)(yīng)了一聲就朝外面走去,二人衣服本就破舊,再加上連日奔波,雖不至于衣不蔽體,但說(shuō)(shuō)一聲形如乞丐也不為過(guò)(guò),穿成這樣去花樓,別說(shuō)(shuō)去劫富濟(jì)(jì)貧,恐怕連門(mén)(mén)都進(jìn)(jìn)不去。
林立走了以后葉無(wú)(wú)憂(yōu)就直接合衣躺在床上,一天的奔波,早已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一會(huì)(huì)就睡著了。
大約過(guò)(guò)了一個(gè)(gè)時(shí)(shí)辰,葉無(wú)(wú)憂(yōu)便被開(kāi)(kāi)門(mén)(mén)聲吵醒了,睜開(kāi)(kāi)惺忪的睡眼,便看到林立現(xiàn)(xiàn)在了床邊,一身文士打扮,青衫紙扇,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fā)也束了起來(lái)(lái),倒真有幾分風(fēng)(fēng)流才子的樣子。
他右手搖著紙扇,左手提著兩把劍和一個(gè)(gè)黑布包裹,沖著葉無(wú)(wú)憂(yōu)嘿嘿一笑“葉大哥,劍弄到了,給你也買(mǎi)了身衣服。”林立邊說(shuō)(shuō)著,邊把手中的劍和黑布袋子塞到葉無(wú)(wú)憂(yōu)手上。
葉無(wú)(wú)憂(yōu)接過(guò)(guò)了長(zhǎng)(zhǎng)劍仔細(xì)(xì)的端詳起來(lái)(lái),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變得古怪起來(lái)(lái),劍是好劍,劍長(zhǎng)(zhǎng)三尺,劍身如秋水,比在兵器鋪看的那些劍要好上太多,但是整把劍的裝飾卻給人一種缺少陽(yáng)(yáng)剛之氣的感覺(jué)(jué),劍鞘上雕刻著一只仰天長(zhǎng)(zhǎng)鳴的鳳凰,劍柄上還掛了一條彩色的流蘇,這分明是一把女子佩劍!
“哪來(lái)(lái)的?”葉無(wú)(wú)憂(yōu)問(wèn)(wèn)。
林立撓了撓頭,憨厚一笑道“我換好衣服,直接就去了花樓,我剛進(jìn)(jìn)門(mén)(mén)口就碰到了兩個(gè)(gè)女人。”
葉無(wú)(wú)憂(yōu)道:“在花樓碰到女人有什么奇怪的,碰不到才奇怪好不好。”
林立道:“你聽(tīng)(tīng)我說(shuō)(shuō)完呀,那兩個(gè)(gè)女人其實(shí)(shí)是…男扮女裝。”
“啊!”這倒是讓葉無(wú)(wú)憂(yōu)吃了一驚。
林立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我也感覺(jué)(jué)這事有意思,于是我進(jìn)(jìn)了門(mén)(mén)便和他們兩個(gè)(gè)搭話(huà),憑借著咱們多年走南闖北連出的嘴皮子,一會(huì)(huì)功夫就把她們連喝帶說(shuō)(shuō)忽悠的暈頭轉(zhuǎn)(zhuǎn)向。”
葉無(wú)(wú)憂(yōu)問(wèn)(wèn)道:“你就把她們兩個(gè)(gè)女的丟在那里面了?”
林立道:“放心,走之前把她們都安頓到了樓里的包廂了。”
葉無(wú)(wú)憂(yōu)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道“睡吧,明天的試煉不會(huì)(huì)輕松,早些休息。”
葉無(wú)(wú)憂(yōu)說(shuō)(shuō)完就躺下了,林立應(yīng)(yīng)了一聲,去把劍放到了桌子上,滅了蠟燭,也上床了。
一夜無(wú)(wú)話(huà)。
第二日一早,葉無(wú)(wú)憂(yōu)和林立二人胡亂吃了點(diǎn)(diǎn)東西,便直奔著南陽(yáng)(yáng)城的中心廣場(chǎng)(chǎng)而去,當(dāng)(dāng)二人到達(dá)(dá)廣場(chǎng)(chǎng)上時(shí)(shí),那里已是人影密布,他們也不著急,隨便找了個(gè)(gè)角落拂去灰塵,便直接席地而坐。畢竟,試煉?cǎi)R上就要開(kāi)(kāi)始了,現(xiàn)(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體力。廣場(chǎng)(chǎng)上的大部人也都是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今日卻不像昨日那般擁擠,只有昨日的十之六七,想來(lái)(lái),昨天來(lái)(lái)的大部分都家中長(zhǎng)(zhǎng)輩前來(lái)(lái)陪同的。
葉無(wú)(wú)憂(yōu),林立此時(shí)(shí)背靠著墻,雙臂環(huán)(huán)膝,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yáng)(yáng),等待著辰時(shí)(shí)的到來(lái)(lái)。
辰時(shí)(shí)到來(lái)(lái),一道長(zhǎng)(zhǎng)虹劃破天際,落在高臺(tái)(tái)之上,虹光散盡,一柄長(zhǎng)(zhǎng)劍斜插在地面上,所有人都舉目望去,看見(jiàn)(jiàn)劍身之上緩緩出現(xiàn)(xiàn)了一行金色的小字,金字很小,葉無(wú)(wú)憂(yōu)離高臺(tái)(tái)也很遠(yuǎn)(yuǎn),按常理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根本不可能看清劍上的字,但劍上的字就這樣清晰的進(jìn)(jìn)入了葉無(wú)(wú)憂(yōu)、林立,以及在場(chǎng)(chǎng)那個(gè)(gè)人的腦海里“南陽(yáng)(yáng)城東門(mén)(mén),速來(lái)(lái)。”
葉無(wú)(wú)憂(yōu)站起身來(lái)(lái),活動(dòng)(dòng)了一下身上筋骨,廣場(chǎng)(chǎng)上的人也都陸續(xù)(xù)起身向東門(mén)(mén)走去。
眾人沿著長(zhǎng)(zhǎng)街一路向東門(mén)(mén)走去,人流浩浩蕩蕩,南陽(yáng)(yáng)城主街雖然寬闊,但在這數(shù)(shù)以萬(wàn)(wàn)計(jì)(jì)的求仙隊(duì)(duì)伍面前還是顯得有些狹窄,葉無(wú)(wú)憂(yōu)和林立隨著人流一路出了東門(mén)(mén)才感覺(jué)(jué)四周空間開(kāi)(kāi)闊了起來(lái)(lái),不似剛才那般人擠人。
他們這一行人出了東門(mén)(mén)卻并沒(méi)(méi)有看到許清的身影,于是眾人只得繼續(xù)(xù)向東走去,走了小半個(gè)(gè)時(shí)(shí)辰,已經(jīng)(jīng)走到了幻神宗外千里大荒的邊緣了。
眾人只見(jiàn)(jiàn)眼前是片茂密的叢林,青翠的屏障不知綿延了多少里,一望無(wú)(wú)際。仿佛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隔開(kāi)(kāi)了俗世和仙界,也為幻神宗戴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面紗。
“啊!”有人驚呼出聲。
大家這才都看到了站在樹(shù)(shù)上的許清的身影,只見(jiàn)(jiàn)他站在一顆大樹(shù)(shù)的最頂端,腳尖輕輕的點(diǎn)(diǎn)在一片葉子上,一身青衣隨風(fēng)(fēng)而動(dòng)(dòng),似與腳下的樹(shù)(shù)木融為了一體,說(shuō)(shuō)不出的瀟灑風(fēng)(fēng)流。
許清俯視著前方的數(shù)(shù)萬(wàn)(wàn)人,手掌一翻,出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光團(tuán)(tuán),而后又化作無(wú)(wú)數(shù)(shù)光點(diǎn)(diǎn)向眾人飛來(lái)(lái),葉無(wú)(wú)憂(yōu)接過(guò)(guò)向自己飛來(lái)(lái)的光點(diǎn)(diǎn),張開(kāi)(kāi)手掌一看,是一把僅有小拇指大小的玉劍,許清等眾人都接過(guò)(guò)玉劍之后才緩緩開(kāi)(kāi)口道:“這玉劍是你們的保命之物,切記不可丟失。在遇到危險(xiǎn)(xiǎn)時(shí)(shí),折斷玉劍,我們便會(huì)(huì)在第一時(shí)(shí)間趕到。但折斷玉劍便等于放棄試煉,所以不到萬(wàn)(wàn)分緊急,不要使用此法。”
許清說(shuō)(shuō)完轉(zhuǎn)(zhuǎn)身便欲飛走,但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身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道:“對(duì)(duì)了,提醒你們一下,你們要面對(duì)(duì)的可不僅僅是大荒中的危險(xiǎn)(xiǎn),人有的時(shí)(shí)候要比猛獸可怕很多呀。畢竟,這收徒的名額可不多。”許清說(shuō)(shuō)完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這話(huà)說(shuō)(shuō)的非常直白,也成功讓這些原本素不相識(shí)(shí)的陌生人,對(duì)(duì)周?chē)耐?lèi)產(chǎn)(chǎn)生了警惕和敵意。
許清站在高處,下方的情況盡收眼底,滿(mǎn)意的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便化作一道青虹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