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如來的一掌,真正做到了震古爍今,毀天滅地。顧坦被這一掌擊中,被打得是身心具毀,形消魂滅。
地心巖漿深處,在生命本源之力的加持之下,顧坦的元神與魂魄再次的凝聚起來。大日如來的一掌,不但擊碎了顧坦的身體,還擊碎了他的元神與魂魄,如果沒有生命本源之力,那顧坦,現在已經死去了。
不死之身,元神不滅,在大日如來的掌下,統統失效。
生命本源之力同樣被擊散,散布于巖漿之中。但生命本源之力的強大之處就在于,它不會平白無故的產生,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就像始祖青尊,被造物主消滅了億萬年,但他的生命本源之力卻從沒有凋亡過,一直就存在于始祖青尊的元神內。
顧坦金剛般若之體,都可以被大日如來消滅,但是大日如來消滅不了生命本源之力。
巖漿翻滾,熱浪滔天,顧坦的元神一點點的凝聚成型,這個時間,不到百日。隨后,從四面八方,又不停的有光點集聚,顧坦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的成型。巖漿中,一個人形的顧坦慢慢顯現出來。
突然,巖漿沖破天際,直上九霄。隨著巖漿噴濺,顧坦飛上了星空。紛落的巖漿,如同流星雨,從天而降,映紅了半邊天。
顧坦的雙眼中,精光流轉,他紅黑的臉龐,充滿了堅毅,他高大的身軀,引動的星空微微顫動。
一步踏出,星空盡在身后,顧坦直奔烏勞山通天峰,去消滅摩傾,了結了八百年的仇恨,如果阿善陀敢于阻撓,顧坦不介意連他一起抹殺,顧坦的拳頭,有這個能力。
通天峰直插天際,阿善陀的云中石屋寂靜安詳,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山間縈繞,祥瑞的佛光若隱若現。
今天正是佛界的齋日,而阿善陀的傷勢剛剛痊愈不久。顧坦的那一拳,把阿善陀,多羅健,張道凌傷的不輕,是以,也給這三個人留下了深深的忌憚!
此時的阿善陀,正背負雙手,站立于石屋前面的一片平整的場地之上。這塊場地十分的整潔,平時不會有人前來,只有阿善陀講法時,他的弟子門徒們才會來到這里,盤坐下來聽他講法布道。
空中的風吹的阿善陀的白色僧袍搖曳擺動,阿善陀面色平靜平和,無波無瀾。他一貫如此,是一位純粹的佛門大家。
望著遠近群山之中的一座座洞府,阿善陀心下惘然,他正在思考顧坦的事情,怎么就出現了這么一個人物,第一次與自己交手時,簡直不堪一擊。可如今,自己三個大乘境圓滿的修士,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這個人,可謂逆天啊!這個人,應該是被師尊一掌拍死了吧!
正思想間,阿善陀心下一驚,抬頭向北方天邊看去。
天幕中,一個一身藏青色袍服的修士一步邁出,瞬間來到了阿善陀對面幾百丈遠處。
顧坦此行,氣息完全放開,他的氣息,現在強大到不可思議,是以阿善陀的神識早早的就感應到了。顧坦也是有意,就是要來殺人的,何必遮遮掩掩,震懾一班宵小,是恰當的。
阿善陀平靜平和的臉上,起了一絲的緊張。
“阿善陀,叫摩傾出來!”
顧坦聲如洪鐘,在烏勞山滾滾而過。對阿善陀,也是極為藐視。
“顧坦,你是來找摩傾尋仇的吧?十分不巧,昨天摩傾才離開通天峰,沒有說去哪里。”
若不是顧坦現在這般強大,阿善陀早已尋機動手了。可是如今不同,乾坤倒轉,強弱易手,阿善陀只能解釋,話語看是不卑不亢,其實已是充滿了無奈。
“讓他出來,不然,我毀了你的通天峰!”
顧坦不信,并且以語言相威脅。
摩傾確實是昨日離開了烏勞山,他昨日突然心慌,難以抑制,有了某種神魂預警。所以他向師尊阿善陀請辭,只說是有些事情要辦,然后帶著元凌便急急的離開了。
此時,已經有無數的修士走出洞府,顧坦的神識之中,確實沒有摩傾。
“顧坦,說話注意分寸,我佛門豈是你妄為之地!”
“阿善陀,當年摩傾殺我大荒州修士上萬人,我現在只取他的性命,已經是對你們做了最大的寬容了。所有的事情,歸根結底,都是你的貪婪所致。現在你把摩傾的去向說清楚,我便不再與你計較。”
顧坦雙目緊盯阿善陀,咄咄逼人!
“顧坦,殺戮之心何以太重,摩傾之事,本是因魔族而引起,世事無常,多有乖離,以致大荒州修士遭受牽連。事后,摩傾自覺罪孽深重,面壁百年,自罰其身,洗心革面。我也對其嚴加斥責,處以戒律。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顧坦施主,你心中向善,何不再次給予摩傾刑罰,而令其行正途,舉善事,善莫大焉!”
大智慧者,阿善陀,法力無邊,思辨敏捷,善惡轉換,滔滔而出,恰如那風云變幻,日月輪轉。
如此大費周章,必是有所忌憚,應該是顧坦的拳頭,讓他心下惘然吧!
修仙界,人世間,一個人只和你講理,而不是動手,只有一個原因,他可能打不過你。
在阿善陀的心中,并不完全相信顧坦現在的法力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半步至仙境,但卻也從顧坦敢于第三次打上通天峰來看,他還是有一部分相信。所以,他選擇了能動口盡量不動手。
顧坦自幼隨父親讀書,又當過教書先生,他同樣是諳熟人性,精通道理的大家。他不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是不會大殺四方的,這是本性使然。
幾番的神識掃過,終是沒有發現摩傾,顧坦有些失望。但是,這個阿善陀,也應該受到懲處,因為他有些卑劣,摩傾,只能是等下一個機會了。
“阿善陀,你住口!你貪戀魔族至寶,犯下佛門偷盜之戒。又教授出摩傾這樣的逆僧,罪孽同樣深重,今日,顧坦便替佛門行使戒律,罰你體膚!”
顧坦之聲,如雷貫耳,整個烏勞山所有修士都聽得真而且真。
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阿善陀何等身份,顧坦竟然要罰其體膚,也可以理解成------我要揍你一頓。
阿善陀平靜平和的臉上,怒意上涌。
“顧坦,師尊那一掌沒有打死你,想必是給你留了情。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可你如此不知進退,壞我佛門法度,師尊一怒,你性命定成殘風中之敗柳,難以保全,你還不速速退去!”
這也是阿善陀最后的忍讓,希望用師尊的威名,嚇退顧坦。
“阿善陀,佛門不打誑語,跟我進入星空一戰吧!免得毀了你的烏勞山。”
話畢,顧坦一步邁入星空。
阿善陀略一遲疑,終于是狠下心來,也是一步邁入星空。
通天峰周圍的各修士,面面相覷,齊齊把目光投向了星云大和尚。星云大和尚也是干脆,一揮手,率領眾修士紛紛飛起,向著星空中飛去,想要給他們的當家人鼓勁助威,齊心協力拿下這個不知感恩的顧坦。
眾修士剛飛到星空的邊緣,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傳來,隨即,一只遮天蓋地的拳頭從星空中落下。拳頭的下面,一身月白色僧袍的阿善陀,被拳頭碾壓著急速下墜。
眾修士大呼不好,紛紛想要閃避,可是那拳頭就如同碩大無比的流星,令人無法遁形。拳頭落下,眾修士便好似木樁一般,紛紛從星空墜落。
一時間,烏勞山中煙塵四起,喊聲連連。
最后落地的阿善陀,發出了震天的一聲巨響,通天峰下一個數百丈的大坑中,躺著口噴鮮血的這位大能,月白色的僧袍上,滿是狼藉!
拳頭在通天峰上嘎然而止,然后慢慢消失。
顧坦的聲音從星空中傳來。
“告訴摩傾,我顧坦,必拳殺于他,將其碾碎,為大荒州一萬多修士雪恨!”
天空寂寂,晴朗無云,只有那耀眼的陽光照射蒼穹。
曾經的人界小修士,今天,已經不可一世!
深坑中的阿善陀,艱難的坐起身,眼中一絲怨毒的目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