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楔子 喪家之犬如螻蟻
東漢末年,外戚專權(quán)(quán),宦官干政。
桓帝死后,靈帝繼位,權(quán)(quán)力落在十常侍手中。
他們賣官鬻爵,殘害百姓、橫征暴斂、天下怨聲載道。
終于在漢靈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爆發(fā)(fā)了席卷中原的黃巾起義。
漢靈帝發(fā)(fā)布討賊榜文,命地主豪強(qiáng)(qiáng)領(lǐng)(lǐng)兵鎮(zhèn)(zhèn)壓,各州募兵守備。
此后黃巾起義軍主力雖被鎮(zhèn)(zhèn)壓,但各地方割據(jù)(jù)勢(shì)力迅速發(fā)(fā)展。
外戚和宦官的斗爭(zhēng)也日趨尖銳。
由于靈帝病危,圍繞著立嗣之爭(zhēng)。
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與國(guó)舅大將軍何進(jìn)(jìn),兩大勢(shì)力之間展開一場(chǎng)激烈的斗爭(zhēng)。
大將軍何進(jìn)(jìn)為了對(duì)(duì)抗十常侍,竟矯詔召讓董卓進(jìn)(jìn)京,想盡誅宦官。
不料,十常侍預(yù)(yù)謀在先,假傳何太后懿旨,召何進(jìn)(jìn)入宮。
何進(jìn)(jìn)不聽陳琳、曹操勸阻,單獨(dú)(dú)進(jìn)(jìn)宮,在嘉德殿被張讓殺死。
袁紹、曹操帶兵入宮,盡殺宦官,宮內(nèi)(nèi)火起,在混亂中,張讓、段珪劫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xié)(xié)逃出皇宮。
此后二帝均落入西涼刺史董卓手中。
董卓早有野心,乘混亂之機(jī)(jī)帶兵入主洛陽(yáng)。
為了揚(yáng)(yáng)威,董卓更是強(qiáng)(qiáng)行廢掉并毒死少帝劉辯,立九歲的陳留王劉協(xié)(xié)為漢獻(xiàn)(xiàn)帝。
從此大漢皇權(quán)(quán)旁落董卓之手,董卓自封相國(guó),總攬朝政。
但董卓為人飛揚(yáng)(yáng)跋扈,殘暴不仁。
夜宿后宮,當(dāng)(dāng)庭烹煮大臣。
董卓軍每日進(jìn)(jìn)城,鐵甲軍開路,橫行街市,殘害百姓。
所犯之罪罄竹難書。
驍騎校尉曹操自告奮勇,用七星刀行刺董卓,不料董卓從銅鏡中看見曹操拔刀的身影。
曹操急中生智,假意獻(xiàn)(xiàn)刀,得以逃出洛陽(yáng)。
隨后董卓反應(yīng)(yīng)過(guò)來(lái),曹操獻(xiàn)(xiàn)刀是假,行刺是真,便命各地畫影圖形,捉拿曹操。
然而曹操不知道的是,一只無(wú)形的黑手,正悄悄的扼住了他命運(yùn)(yùn)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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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蟻已經(jīng)(jīng)忘記為何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在這里,它的世界顛覆了。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它只能慌張的向前行進(jìn)(jìn)著。
忽然間黑蟻感感受到地面的震動(dòng)(dòng),從震動(dòng)(dòng)由弱變強(qiáng)(qiáng)的趨勢(shì)來(lái)判斷,它知道前方正有一個(gè)(gè)巨大的存在正在做橫向運(yùn)(yùn)動(dòng)(dòng)。
一道黝黑的天塹從天而降,變成了一條散發(fā)(fā)著燒炭的味道的峽谷。
每次出現(xiàn)(xiàn)這種味道,就會(huì)(huì)有同伴死去,這引起了它小腦袋里,最深層的恐懼。
它顯得更加慌亂了,開始慌不擇路,只求前面不再出現(xiàn)(xiàn)燒炭峽谷。
當(dāng)(dāng)它進(jìn)(jìn)入一個(gè)(gè)狗尾巴草編織成的牢籠時(shí)(shí),從不大的縫隙里,它看到了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笑意。
蘇謹(jǐn)(jǐn)捧著一碗蓮子羹,款款走來(lái),有些嗔怪的說(shuō)道:“夫君,你都是當(dāng)(dāng)縣令的人了,居然在玩螞蟻。”
“好了縣尊夫人,我不過(guò)測(cè)試一下新的碳筆和宣紙好不好用罷了。”張慎接過(guò)蓮子羹,一飲而盡。
“不錯(cuò)(cuò),夫人的手藝有長(zhǎng)進(jìn)(jìn)。”張慎將臉上的抽動(dòng)(dòng)掩飾的很好。
現(xiàn)(xiàn)在距離第一波黃巾起義結(jié)(jié)束已經(jīng)(jīng)過(guò)去了六年,現(xiàn)(xiàn)在是漢獻(xiàn)(xiàn)帝初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1年。
張慎隨著盧植南征北戰(zhàn)(zhàn),建立了赫赫功勛。
盧植上表朝廷,拜張慎為陽(yáng)武令,位于河內(nèi)(nèi)郡,離洛陽(yáng)大約四百里。
這時(shí)(shí),屋頂響起了一陣嘯笛聲。
蘇謹(jǐn)(jǐn)聽到這聲音,知道張慎有事要處理,便很識(shí)(shí)趣的下去了。
來(lái)人是蛇靈姬,又經(jīng)(jīng)過(guò)六年的蛻變,蛇靈姬變得更成熟穩(wěn)(wěn)重了。
“茍老大,我已派蓑衣客假扮成船夫逼著他渡過(guò)了黃河,又在沿路盯防,將他趕向陽(yáng)武縣。茍老大放心,他絕對(duì)(duì)逃不了我們的手掌心。
“嗯,老六辛苦了,事成之后,給你記一大功。”
“茍老大,這曹孟德我見過(guò),就是一個(gè)(gè)三十多歲的落魄武將而已,值得這么大費(fèi)(fèi)周章嗎?”
“有些人雖然暫時(shí)(shí)落魄,但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被擊倒的,對(duì)(duì)了曹孟德一路上有發(fā)(fā)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沒(méi)有什么特別的,就是在渡黃河的時(shí)(shí)候,我們一個(gè)(gè)蓑衣客假扮的船夫,差點(diǎn)(diǎn)被他殺了,好在反應(yīng)(yīng)及時(shí)(shí),才沒(méi)有讓他得手。”
嗯,果然還是那個(gè)(gè)熟悉曹孟德,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他這么狼狽的逃竄,你們?cè)趪標(biāo)(biāo)臅r(shí)(shí)候,他有沒(méi)有尿褲子。”
“沒(méi)有,即便最落魄的時(shí)(shí)候,他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眼神始終堅(jiān)(jiān)定,就像……”
蛇靈姬呆呆的看了張慎一眼,繼續(xù)(xù)說(shuō)道:“那種眼神,跟現(xiàn)(xiàn)在的你,很像。”
“哈哈,好了,繼續(xù)(xù)盯緊他,快到陽(yáng)武縣了再告訴我,下去吧。”
看著蛇靈姬悄無(wú)聲息的離去,張慎又看向桌子上那個(gè)(gè)他精心編織的狗尾巴草牢籠。
那只黑蟻正在瘋狂的撕咬著,想要破籠而出。
張慎喃喃自語(yǔ)道:“我即將創(chuàng)(chuàng)造一個(gè)(gè)治世,給你一個(gè)(gè)做能臣的機(jī)(jī)會(huì)(huì),把不把握得住,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