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最后還是在攤市堵到了桑正卿他們。
一群小弟硬生生地,在熱鬧的攤市里,將桑正卿他們圍了起來。
聶綠卿很疑惑的看著氣勢洶洶的胖子,似乎是把他給忘了。
她開口提醒:“這位師兄,你們擋著路了。”
蒙春他們幾個也很疑惑,但沒沒開口。
桑正卿一看到小胖子,就知道,他是沖著聶綠卿買的面具來的。
林胖子白跑了幾圈,此刻火氣十分的大。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桑正卿幾個介紹自己。
“我是雙平城林家的林添,是特地來找?guī)孜粠煹軒熋玫摹!?p> ‘凌天,這名字,有點兒主角風范啊。’
桑正卿默默吐槽。
一邊的蒙春想起了他是誰,見他氣勢洶洶,找他們不太像是好事。
趕忙開口,也暗暗提示桑正卿兩人。
“原來是去年大學堂,第二課堂的課堂師兄,林師兄啊!師弟蒙春,曾聽聞我兄長蒙元提過林師兄。”
‘聽蒙春的語氣,是個不好招惹的人。’桑正卿暗暗想。
林添聽了蒙春自報家門,態(tài)度并沒有變好,甚至連皮笑都沒了。。
他頗有些高高在上地,問桑正卿:“今天上午,師弟在一個白衣人那兒買的面具可還在?”
聶綠卿想起來了,想開口應(yīng)答,被桑正卿出聲打斷:“面具是在我這里,不知道師兄有何指教。”
“指教?”林添側(cè)臉示意。
小弟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遞給桑正卿。
“這是三兩銀子,足夠買幾十個面具。給你,就當我們師兄從你哪兒買的。”
桑正卿皺了皺眉,銀兩在明心宗用處不大,宗門也只有雜物堂交易會使用。
而且,只與第一年入宗的新弟子交易。
況且,聶綠卿買的時候,花費了兩顆顆靈珠,這林添是擺明了是欺壓他們。
“抱歉,林師兄。面具是我用兩顆靈珠與那位師兄交易的。這些銀兩不夠。”
桑正卿拒絕了他。
林添只是先他兩年入學的師兄,沒必要接受這樣的折辱。
他的背景不夠,但資質(zhì)已經(jīng)足夠突出,如今還做了課堂師兄,外門長老沒理由不關(guān)注他。
他可以低調(diào),但覺不能當個軟柿子。
因為處在攤市,圍著他們的人很多,聽見桑正卿拒絕林添之后,人群里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林胖子倒是遇到了個硬茬子。”一個白衣少女對她身畔的人說。
他身邊的人,正是賣給聶綠卿面具的少年。
少女見他不說話,就問他:“是你賣給他們面具的,你不去幫幫他們么?”
“錢貨兩清,這和我沒關(guān)系。”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少女也沒再關(guān)注,趕忙去追他。
被人群圍著的林添,聽到桑正卿的回答后,半是驚訝半是憤怒。
“你拒絕我?”
“你是不是以為,當了個課堂師兄就可以不看我的面子了?”
他臉上的肥肉,跟著他憤怒的表情,一顫一顫地。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面具換銀子。你接不接受?”
桑正卿并沒有被他影響到。“抱歉,林師兄。”
林添很是憤怒,被人圍著,甚是下不來臺。
“你給我等著!”
他狠狠的撂下話,帶著小弟們憤憤的離去。
林添走后,蒙春拉著桑正卿走到角落,著急對他說:“你何必當眾和他頂,一個面具,給就給了。”
“你如果實在不想給,說點兒順著他的,給他遞個臺階。私下再商量嘛。”
“這下子,為了他的顏面,他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桑正卿微微皺著眉頭,望著蒙春道。
“他又可曾考慮過我們的顏面?當街阻攔的是他,說的話又如此不客氣。”
“況且,他再強又如何,明理閣結(jié)業(yè)的弟子,都必須離開秦隴山。我現(xiàn)在在秦隴山上,他一個外門弟子,敢在秦隴山上耍那種下作手段么?”
“他當然不敢了。”蒙春倒是對桑正卿的話有些贊同。“但他弟弟林鐘,去年是中學堂第一課堂師兄。”
“他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拉低你的修行進度。你難道打算在明理閣待一輩子么?”
桑正卿考慮過,倒是并不擔心。“你放心,只要是正大光明來的,不可能對我有多大影響。”
“我保證,兩年后,需要憂心的,就是他了。”
蒙春沒再說什么。桑正卿自己都那么有自信,他還能怎么辦?
況且,他和桑正卿本來就是,為了名額才合作。能說這些,已經(jīng)是,看在這一年,兩人關(guān)系還不錯的份上了。
至于名額,桑正卿得不到,他可以及時結(jié)束合作,用資源和別人交換。
經(jīng)過林添的事兒,蒙春沒心情再逛了,帶著小弟離開了。
聶綠卿倒是再逛了逛,又買了些修行的東西。也沒逛多久,她也打算回去了。
聶綠卿買的東西很多,不少都是桑正卿拿著。索性,桑正卿就送聶綠卿回學舍。
快到她學舍門口時,聶綠卿拉住了他。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后,拉著桑正卿往一旁的樹叢里鉆去。
她找了塊干凈的地方,把手上的東西放好,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白布鋪在地上坐下。
看見桑正卿還愣愣的站那兒,就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白布,指著地上說:“愣著干什么,把東西放下啊。”
桑正卿放下東西,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忙活。
聶綠卿從今天買的東西里,挑出一堆修行用的,堆在左側(cè)。
然后又從袖口拿出一個錦袋,一件一件地,將左側(cè)的東西收進去。
‘儲物袋!’桑正卿驚訝的想。
儲物袋不是什么大路貨,至少在明心宗外門,他還沒見誰用過。
儲物袋的使用,也是極為耗費靈力和精神的。
聶綠卿將東西裝好后,明顯疲憊了許多。
她打起精神,微微側(cè)過身,將儲物袋遞給桑正卿。
“喏,給你的,要收好喲。”
桑正卿嚇了一跳,沒收她的,將她伸出的手往回收,溫和的說。
“這我不能收,太貴重了。況且今天早上,你已經(jīng)給了我紅包了,沒有必要再送我東西了。”
聶綠卿微微皺的小臉,面帶疑惑的說:“可你也給了我紅包啊,那個不算啦。我聽人說,年長的要小輩新年禮物,我比你大些呢!”
“況且,袋里里的修行物品,都是給你準備的,我已經(jīng)用不上啦!如果你是覺得儲物袋太貴重,那等你進了內(nèi)門,領(lǐng)了宗門發(fā)了儲物袋,再還我就是啦!”
“對了!”聶綠卿突然側(cè)過身去,在余下的東西里翻找。
她找到那個奇怪的面具,將他和儲物袋都推在桑正卿懷里。
“這個也給你。那個林添為了它,特地來堵我們,雖然沒繼續(xù)糾纏,但它應(yīng)該有些價值。”
“但是我買這些東西,是因為它們好看。這個太丑了,我不喜歡。”
桑正卿無奈的看著聶綠卿,她理直氣壯地用這種借口敷衍。
聶綠卿見他還是沒答應(yīng),又笑盈盈地對他說。
“這樣吧,你以后見著了好看的面具,就將它買下來送我。”
桑正卿深深地看著她。
天早就暗了,但月色難得明亮。
此刻月光透過林蔭,照在紅衣女孩的身上,讓他能看清她的所有表情。
她眉眼彎彎,笑的很明朗,但額角還泛著汗。
不管聶綠卿一開始,究竟是為了什么對他這么熱情。
在此刻,他好像一點兒都不愿再去想那些了。
他放松了一直微微戒備的身體,也帶著笑回她。
“我一定,會給你找個,最好看的面具!”